「哦,原來是這樣。」寧紀笑著說道。
「其實,你要是想跳槽也不怪你,德雲所在的集團可比麗人美品厲害多了。」林成光神秘的笑了笑。
只不過隨口說的一句話,寧紀的腦中突然就蹦出來一個詞兒。
在華夏,麗人美品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大型集團。如果說還有比其厲害的,那麼就只有四大集團了。
「唐氏,你聽過嗎?德雲就是唐氏企業華中地區總監。」
幾乎是同時,寧紀的腦海中剛剛跳出這個名字,林成光就說了出來。
看著寧紀驚愕的面容,有些呆滯的表情,林成光以為他是被唐氏兩個字給嚇到了。
也難怪,但凡是個華夏人,聽到四大集團的名字都不會正常。
不曾想,寧紀可不是被唐氏這兩個字給嚇到了。
「聽過,華夏四大集團之一,唐氏企業。」寧紀收回了自己的驚愕表情,儘量用平淡的語氣說話。
原來是唐門,那麼德雲的眼神就可以解釋了。
一定是唐威想要派人來探班,正巧唐氏集團華中地區負責人德雲與林成光是好友。
以寧紀的智商,很容易就能想到這一點。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寧紀大概也推測了出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唐威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份情必須要還。
寧紀知道,唐威要自己幫的忙肯定會兇險萬難。不管怎麼樣,寧紀都不會推脫。
「好了,沒什麼事兒你先去吧。」林成光說著,已經低下頭開始看文件了。
寧紀哦了一聲,轉身準備離去,卻又被林成光給叫住了。
「我讓採購部給你準備了一輛商務奧迪,你去簽個字就能提車了。」
林成光這是在給寧紀吃定心丸。
小子,跟著我干,好處大大滴。
寧紀沒有說話,直接就走出了辦公室。
對於寧紀的「不禮貌」行為,林成光也沒覺得怎麼樣,估計是這小子被唐氏兩個字給嚇到了吧。
回想當初,林成光聽到唐氏二字的時候也是錯愕驚異。
如果你的心情很壓抑,那麼就去想點開心的事情。
寧紀現在的心情就很壓抑,唐威的出手相救,註定他要卷進一些恐怖的事情中。
那麼,想點開心的事情吧。
比如,自己有車了。
有車有房,這是現代男人的兩條標準,如果做不到,在某種情況下你就不算男人了。
興沖沖的跑到採購部,寧紀找到了採購部的王主管。
這是個中年地中海,聽說是在麗人美品工作了整整二十年。
至於是不是真的,寧紀就不去考證了。
林成光很早就交代過這件事了,王主管也沒有耽誤寧紀時間。
花費一分鐘時間簽字,然後又是等待三分鐘,寧紀的車已經從庫房提出來了。
這是一輛黑色商務奧迪,大街上到處可見,二十萬的中檔車。
這已經算是很好的福利了,有的老管理工作三四年都沒配上車。寧紀這個剛剛進公司幾個月的後生仔已經很給力了。
看著停在大廈門口的這輛純黑商務奧迪,寧紀心裡美滋滋的。
啊,有車有房的美好生活,就要開始了!
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寧紀熟練的拉動換擋杆,踩下油門。
寧紀沒駕照,但不耽誤開車,過目不忘的寧紀已經將駕駛課程里所有知識都記在腦中。
就算拉出來一個駕齡幾十年的高手,寧紀也不一定比他差。
黑色奧迪慢慢發動,平穩的駛出大門。
「喂喂,你們知道嗎?董事長給企劃部寧總配了一輛車。」
「你們說,企劃部的寧總跟董事長到底是什麼關係?」
「小道消息說,寧紀是林董事長的私生子,現在在企劃部就是鍍金的,不出兩年他就會接手麗人美品。」
「」
一時間,各種版本的傳言散播開來,傳遍了大廈的每一個角落。
寧紀,這個看似普通卻不普通的青年,再一次成為矚目焦點。
雖然寧紀車技嫻熟,但他還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同學。
所以,還是抽個時間搞個駕駛本本吧。
駕著車子行駛在公路上,享受著涼風撲面,寧紀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管他什麼四大家族四大企業,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寧紀不會因為過分擔心還未發生的事情,而導致吃不下飯。
那樣太累了。
看看時間,已經是臨近中午,該找個地方吃飯了。
左思右想,還是回豪享萊比較好。
梁夢琪的手藝極佳,與星級酒店的大廚相比都毫不遜色,寧紀每次看到梁夢琪做出的美食就會胃口大開。
而且,在西餐店吃飯,也不用付錢,剩下的票票就可以用來給車子加油。
說道加油,寧紀不得不吐槽一下,油費那個貴啊。
調出gps導航地圖,設定好路線,回西餐店。
麗人美品辦公大廈是在二環以外,而豪享萊西餐店卻是在繁華鬧市。
越往前開,寧紀就覺得人越多。
沒辦法,臨近中午,下班放學的高峰期,車水馬龍也是正常。
悲催的寧紀,又遇上堵車了。
這次的堵車,並不是交通事故,也不是因為車輛過多,而是馬路上圍著一群人,將去路給堵了住。
寧紀有幸,被堵在了最前面,只要人群散了他就可以過去了。
哼著小曲兒,拍著小調兒,寧紀今天心情很好,堵車他也忍了。
前面幾十米的地方,里三層外三層圍著好多人,寧紀只是遠遠看一眼就知道,這都是湊熱鬧的。
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瞅,好像裡面有脫衣美女一般,其實都是來看鬧劇的。
華夏人,遇到熱鬧都想停下來看一看。
「雜種,快點道歉!」
嘈雜人群中,一陣陣尖聲叫罵傳了出來,聽的寧紀直皺眉頭。
胸口悶悶的,寧紀覺得這句話很耳熟。
在寧紀滿十六周歲離開孤兒院之後,流離失所溫飽不定的生活讓寧紀疲憊不已。
疲憊的身軀,疲憊的心靈,使得寧紀不去反駁那些嘲諷與侮辱自己的人。
無力反駁,也不想反駁。
侮辱與嘲諷,只能算是人生中n多磨難的其中之一。
而且還是最基礎的。
如果你連嘲諷都忍受不了,那還談什麼未來與理想?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
欺負我的,我會將他踩在腳下侮辱我的,我會將他的牙打碎。
也就是這樣,寧紀才活到了今天,才取得了現在的成就。
聽著這似曾相識的罵句,寧紀推開車門下了車,他想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奇心?還是憐憫心,抑或是想要湊熱鬧。
寧紀也說不清楚。
圍觀的人很多,寧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成功的擠進去。
好傢夥,這場面就好像早晨雞蛋打折,老奶奶們蜂擁搶購一般,誰也不願意讓出一點空隙來給後面的人插隊。
隱約聽見,罵聲還在繼續著,嘈雜的人流擋不住那尖銳的女聲。
一句句污穢不堪,骯髒低俗的話語,好像貓爪子撓著玻璃一般,聽的寧紀心裡毛毛的。
「誰的錢掉了!」寧紀大喊著,裝模作樣的指著腳下。
如同寧紀預想的一樣,幾乎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尋找著「自己丟失」的鈔票。
趁著這個空擋,寧紀擠了進去,擠到了最前面。
五個人被圍在人群中。
一個衣著寒酸的中年婦女蹲在地上,她的鞋子上還沾有一些泥點,黑髮中夾雜著一縷縷白髮,猶如枯樹皮一般的皮膚證明了她的身份。
最底層的勞動者。
這類的人,通常做著最苦最累的工作,拿著比別人都少的薪水。
也許,你在看不起她的時候,不會想到這繁華都市是誰蓋起的。
也許,你在侮辱她的時候,不會想到馬路大街為什麼如此乾淨。
在婦女的懷中,抱著一個小女孩,歲的摸樣,扎著兩根羊角辮,很是可愛。
小女孩滿臉恐懼的看著前方,兩隻小手緊緊攥著母親的衣角,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距離母女兩米的地方,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華夏女人,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就是從她的嘴裡罵出來的。
這女人一臉尖酸刻薄樣,細長眼睛薄嘴唇,罵人的時候唾沫星子橫飛,讓人看了就有扁一頓的衝動。
還有兩個,是兩名金髮碧眼的老外,兩個人在低聲用外語交談著什麼,由於距離太遠,寧紀聽不清楚。
「雜種,快點道歉,然後賠錢!」刻薄女人的罵聲還未停止。
也許,在她看來,罵人難聽是一種榮譽。
「你看看那女人小人得志的樣子,人家小女孩不就是踩了那老外的鞋一腳嗎,至於這麼得理不饒人?」
「要我說,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暴打一頓,看她還不消停。」
「我倒是覺得,人家是外賓,我們華夏人不能做的太過分,做錯事就應該道歉。」
「」
寧紀看了幾眼,加上周圍群眾的評論,已經大概將事情經過給猜了出來。
那個小女孩,無意間踩了老外的鞋,然後這個刻薄女人就不停的侮辱罵人。
輕輕一笑,寧紀挺身走了出去,右手擋在刻薄女人面前,示意她收聲。
寧紀的動作並沒有讓女人停止罵咧,反而越發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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