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燃一支煙,還沒開始抽就被陸嘉伸手奪了過去,然後毫無商量餘地的就殘忍的把煙丟了出去,當然,還有我口袋裡一整包煙。
見陸嘉這麼『心狠手辣』,我心裡『咯噔』一下涼了半截,心中不停的默念,完了,潑辣女王好不容易才對我溫柔了2天,這下慘了,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給你1分鐘,要是你還不說,今天就別指望我會原諒你。」陸嘉語氣兇殘冰冷,眼睛裡閃耀著武則天的霸氣。
我側過頭,看著右手邊的車窗,車窗外,陽光美眉,行人匆匆,綠色盎然,若不是馬路兩邊光禿禿的楓樹枝,我還真的會誤以為現在是春天。
陸嘉的眼神冰冷似南極的寒冰,只要輕輕的一小塊就足夠讓我渾身僵硬,血脈駐流,生不如死了。
「你把頭轉過來,看著我。」陸嘉的嗓門又提高了10個分貝,讓我有一陣暈眩的感覺。
眼看陸嘉就要開始發飆了,我雖然是堂堂七尺男兒,在外面打死也服軟的,在兄弟面前更是流血不流淚,頂呱呱的鋼鐵男兒,但是這只是外面,現在面對陸嘉,我覺得沒有比服軟更明智的決定了,再說了,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服軟認錯也是天經地義的嗎,這樣才能維持好關係,不離不棄,攜手白頭。
可是當我轉過頭看到陸嘉的時候,我就深刻的覺得,是我想的太多了,人家長的這麼漂亮,要是她願意,追她的公子哥都可以繞長城一圈,我只不過是她的室友而已,這才是現實,殘酷的現實。
「你想讓我先從哪說起?」我還是不敢直視陸嘉的眼睛,視線遲疑的在陸嘉的秀髮上遊走著。
陸嘉好像也感覺到了自己此刻太嚴肅了,嘴角難得湧出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把聲音的檔次降到了溫柔級別上,然後輕輕的說:「看來你還有很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嗎!不急,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的說。」
我就知道,陸嘉只要一對著我笑,就絕對沒有好事發生,但是,如果她不對著我笑,那就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陸嘉右手托著腦袋,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眼珠略向上向上翻轉,眉角微微彎曲,看上去應該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小會,陸嘉才開口說道:「那你就先說說,為什麼要帶我來『星期七酒店』?」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陸嘉還是比較關心為什麼我會帶她來這裡,其實這個問題剛才在路上我就已經想好了,於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我從張林哪裡要來了星期七酒店一半的股份,還有全部的經營管理權,你這不是沒有工作嗎,我就想先帶你來看看,如果你願意,我就把酒店交給你負責,我呢,就做你的貼身保鏢,再加上老槍那一幫人,我敢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
聽我講完,陸嘉顯然異常的驚訝,她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不會把張林打折了吧?」
聽到陸嘉的這句話,我當時的感覺就跟從洗浴中心泡完溫泉出來,一轉身就被人潑了一桶泔水。
看來陸嘉的思維模式確實是跟一般的女人不同,按照常理,我覺得任何一個女人聽到我剛才說的這些都會感動的痛哭流涕,甚至還會以身相許,但是陸嘉,除了驚訝之外,竟然就沒其它的反應。
我用手背蹭了蹭鼻子,深吸一口氣說道:「只要你開口,我現在就可以進去把張林的打折,左腿右腿,左手右手,還是肋骨,任由你挑。」
「切,我才不稀罕呢,你這是霸權主義,沒有人權的。」陸嘉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歡快的哼著小曲,看上去已經不再生我氣。
我心裡那叫一個美啊!哈哈,我就說嗎,陸嘉也是凡人,怎麼可能會對我剛才的誘惑無動於衷呢,她只是腦袋暫時堵車了而已,現在路通了,氣氛也比剛才輕鬆多了,至少,我不會再感覺車內寒氣凌人了。
「好了,第一個問題算你過關,我暫時先原諒你了,免得等下你心裡會愧疚自責死。」陸嘉眠著嘴,得意的看著我,只要一看到陸嘉笑的這麼燦爛,我就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比這更美的風景了。
「多謝大小姐寬恕之恩,那我們現在就下車吧,你不讓我抽菸,我都快悶死了。」
「想得美,剛才的事還沒完呢,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嗎?」
我:「….」
「第二個問題,你跟張林是什麼關係?據我所知,張林可不是善良之徒,他自己的東西,哪怕是不要了也不會隨便的丟給別人,標準的鐵公雞模範,而你竟然能從他手中搶下這麼一大塊肥肉,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大陰謀。」
陸嘉說的很隨意,基本上是一邊說話一邊玩著她的寬屏白色vivo手機,我瞟了一眼,剛好看到陸嘉的手機屏幕上有一個太陽飄落,如果我沒猜錯,陸嘉這會應該是在玩植物大戰殭屍。
「我可以先抽一支煙嗎?」
「不可以,不僅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抽菸,我就用針把你的嘴縫起來,哼!」陸嘉說完,就轉過身,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機屏幕上。
「哦!」我輕輕的低下頭,腦海中,思緒如潮水一樣泛濫,往事也被一波又一波海浪拍打著推上了海灘。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緩緩的說道:「5年前,我還是一個懵懂的小孩子,19歲的年齡,沒知識、沒技術,沒人脈,剛來的焦作的時候,整天就是跟人鬼混,打架、賭博,不務正業,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混混,但我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所以就這樣混了半年,也都是安好無事。」
「後來,我被身邊的幾個兄弟尊為大哥,最終還是因為抵擋不了權勢的誘惑,就跟一批兄弟霸占幾條街,挨家挨戶的收取保護費,那個時候,張林跟我一樣,也是一幫小混混的老大,也是到處帶著人收保護費,我們就是因為地盤糾紛發生了衝突,第一次見面就大打出手,兄弟們更是個個都掛了彩,但我跟張林並沒有分出勝負,再後來,我們又在其它地方對上幾次,結果也是一樣,雖然雙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掛彩,但依然還是平局,再往後,我跟張林只要遇上了,如非特別嚴峻的情勢,否則我們都不願意動手,因為我們彼此心裡都知道,打了,只有一種結果,要麼雙方都不勝,要麼雙方都敗。」
講到這裡,我突然感覺心中激情膨脹,仿佛死去的青春再度復活了一般。
但是陸嘉,此刻卻是很平靜,平靜的如一池春水,沒有一絲的波紋,她完完全全的只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傾聽者,即不打斷我,也不表達她自己的觀點。
「那個時候,焦作很亂,這裡的幫派不可能只有我們倆,我跟張林強行霸占地盤的這種行為也是得罪了很多道上的朋友,所以,沒過多久我們就被其它幫派拉攏,拉攏不成就開始警告,我們那個時候都是年少氣盛,誰也不服,而我跟張林雖然平日裡都是仇敵,但是當外在的勢力大於我們的時候,我們終於坐在了一起,罷手言和,並結成了生死兄弟,張林性格偏溫和,主內,我的性格比較暴躁,凶煞之氣比較多,所以主外,在我們兩兄弟的努力下,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們就已經成了焦作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道上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我輕嘆一聲,從後座拿出一瓶脈動,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又過了半年,我意外的愛上了一個女孩,她是焦作大學經管系的學生,叫顏小源,其實她長的很普通,1.米62的身高,短髮,很單純、可愛的那種女生,我是在火車站前面的廣場上認識她的,當時有幾個小混混在調戲她,我看到之後,二話沒說,三拳兩腳就把那幾個小混混打的落荒而逃,那個女孩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喜歡上我的吧,後來,小源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並沒有因此離開我,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勸我退出幫會,可是那個時候我跟張林好不容易才打下一片江山,我怎麼可能放下這來之不易的名利。」
「終於,在我跟小源認識第100天時,另一個大幫派,就是現在依然還鼎鼎有名的赤虎,他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帶著一群人搶了我們十幾處夜總會跟酒吧,不止如此,他還動用百餘人把我跟小源堵到了死胡同,最後,赤虎並沒有為難我,僅僅只是抓走了小源,我回去之後,不管怎麼堅持,張林都不同意派人去救小源,我一氣之下就砸了星期七酒店,然後帶老槍、蠍子、猴子等一批兄弟血闖赤虎的老巢,我們十幾個人,最後全都成了血人,赤虎的幾百個兄弟竟然都沒能攔住我們,尤其是老槍,你別看他現在瘦的跟樹棍似的,當時可是特別的彪悍,一個人打倒了赤虎一片人。」
「當我抱著小源從赤虎那裡出來的之後,連續一個星期,她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直到第八天,我去焦作大學找她的時候,她的室友告訴我說小源休學了,然後遞給我一封信,信上的內容我現在差不多都忘了,我只記得小源在信中跟我說,讓我忘了她,而且還勸我找一個正當工作好好奮鬥。我當時萬念俱灰,沒多久就離開了張林,之後就到了青青機械,然後就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直到7個月前遇到你。」
「這些年,你有去找過小源嗎?」
看的出來,陸嘉眼睛有一些泛紅的跡象,我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這欲哭的眼淚又是為誰準備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從我開始講這個故事的那一刻起,我在陸嘉的心中的形象就已經潛移默化的重新定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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