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林悅關上門,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然後轉身把自己關進衛生間裡。也是那一刻我才聞到自己身上濃烈混雜著的和好聞完全相反的味道。
整個世界突然變得天昏地暗,我從來沒有過這樣莫名其妙卻又無比深刻的自卑。
鏡子裡的我,沮喪的像一個剛剛被馬戲團儀器的小丑。
林悅在外面說,「你先洗個澡。」
「嗯。」
我洗完澡換了乾淨的浴衣出來,林悅還在外面坐著,他看到我出來就招招手,「過來。」
我走過去,隔著不近不遠的一段距離,乖乖的在他旁邊坐下。
他把我的手拉過去,手掌攤開,剛剛被玻璃割傷的傷口已經被水泡的發白了。
而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林悅走過去開門從門外的服務生手裡接過來一個托盤,又重新走到我身邊坐下。
林悅幫我上了藥,如果不是他說,我已經忘記了這些細小的傷口,之前完全完全可以忽視的疼痛現在卻變得明顯。我手一抖,下意識的往回抽,就被他更加用力的抓住,甚至上藥的力度都大了一點。處理好手上的傷口他又站起來,重新俯視著我,然後嘆了一口氣繼續把藥膏塗在我臉上。
「不是很怕留疤嗎?剛才你是怎麼想的?」
我搖頭,捧著一杯熱水,看著上面的熱氣不斷冒上來熏在我的臉和林悅的手上,「我也不知道。」
如果事情能重新開始一次,我想我肯定不願意趟這個渾水,但我估計我攔不住自己的。
「算了,別想了。」
他把藥放下,突然就抱了抱我,這應該是我認識林悅以來和他最親密的接觸,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下好像註定要發生點兒曖昧的事。事實上,我整個人都僵硬住了,腦子裡面全都是余天,他看到我被別人這樣抱著,會不會生氣呢?
身為別人男朋友的余天,好像是我沒有資格再去想他。
林悅把我摟的更緊了,我之前靠在他肩膀上的臉被捧了起來,「丫頭,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他靠近時,我用力把他推開了,我的牙齒咬在一起,身上輕微的發抖。林悅垂著眼看我,好像有點兒失望。而我像逃一樣的回到房間裡,鎖門的聲音特刺耳。
我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然後給淳子打了一個電話。還好她告訴我只是皮外傷,恢復之後不會留下後遺症。我稍微放心了一點,又繼續想著余天,他還被關在那個小屋子裡。他為什麼突然出現了呢?他是為了我去的吧,為我和那些人打架,為了我被抓進了警局。
那些關於余天對我好的記憶翻江倒海的湧出來,劈頭蓋臉的罵著我。
其實我是想回去找余天的,可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好像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我想到剛剛和林悅直接那些尷尬的事,又默默的重新躲藏進被子裡。
我突然發現,在此時此刻,我最最最希望的,還是余天能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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