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好了。」
「陳觀水先生,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杜草昧和你之間達成了一個合作協議,你接受了中國政府的某種意義上的招安,而且現在就在這條遊艇上面。你剛才上船的時候,我們已經控制了現場,但是不管是碼頭還是這條船上都有很多人把你出現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所以說,現在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所有關注你陳先生的人,都已經認為你是要在這條船上和杜草昧一起東渡日本,去做一些大事情。」
梁不惑發神經一樣的大笑:「但是他們都被我騙了。我做的策略,請陳先生你在今天中午十二點以後所有人都已經確定你的行蹤以後,從那個地方下海。我不管你陳觀水怎麼回東海,但是以你的能耐,想必是有辦法。這艘遊艇的速度是二十四節,十二點的時候會開出去一百八十公里的路程。我剛看了一下地圖,陳先生,你只需要游上一百五十公里的直線距離就可以到岸上了。」
「怎麼樣?我的策略瘋狂吧?所有人都認為你在船上,而我也將在下面扮演你的角色,但是你卻已經返回東海,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美國的那些人,日本那些人,中央的那些人,韓國的,台灣的,以色列的,英國的,法國的,德國的,俄國的,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國家的,現在都在東海翻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所以說,陳觀水先生,你的戰場是在東海。」
「我如果要說一個不呢?」陳觀水坐的筆直,欣賞著眼前的這個發酒瘋的神經病在呻吟,在胡亂說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這是一種怎麼樣操蛋的策略!
沒有任何的支援,一個人逆著長江口的水流,游上一百五十公里!
按照昨天晚上的經歷,自己花了近三個小時才從明珠國際機場的外海游過二十二公里的路程游到東興島。那麼自己就要用二十個小時才能游完整個的一百五十公里!今天中午的十二點下水,明天早上的八點才能上岸,想把我泡死在海水裡面嗎?
開玩笑!
有這個時間,自己還不如去遊艇上面的圖書館,好好的看上幾天書,徹底補充一下自己大腦裡面空白淺薄的知識樹。要不就去遊艇上的鍛煉室,好好的琢磨一下自己的極限好了。
「不?」梁不惑的眼睛睜的很大,一下子就俯下身衝到了陳觀水的面前:「陳觀水,你不會以為你就是唯一一個發現變化的人,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你關心的那些人現在就非常安全了?你掙開眼睛看看,我梁不惑就站在你的面前。」
梁不惑從衣兜裡面取出一副新的撲克,直接撕開,直接撒在旁邊的地板上。一把猛的揚起,鋪滿了很大一塊地方,很多紙牌被風吹著落入海里。但梁不惑不管,繼續拿出撲克,繼續撕,繼續扔。漫天滿地都是紙牌,梁不惑才掃了一眼地上。
「我問了一卦,你和你哥哥陳艷山關係很好,十年前你到東海來,他給了你」
一張紙牌從天空落下,落在陳觀水的手裡。
一張紅桃六。
「他給了你六千塊錢。」梁不惑挑著嘴角。
陳觀水默然。
手一合攏,紙牌粉碎。這個情報不可能有人能查得到,自己的哥哥也是一個沉悶的人,就是現在也是在鎮子上面租了一個門面在做著百貨的生意。生意不好不壞,生活也是平平淡淡,家庭也是普普通通。
當年的六千塊錢,是大哥他意外中了兩張彩票,然後就沒有和大嫂說,直接就把彩票塞給了自己,後來也當沒有了這回事。家鄉的人最多也就知道是自己手氣好,發了一筆意外之財,但是從來就沒有想到,這筆錢原來是大哥的。
梁不惑,你很不錯!
「第二卦,我問了一下,你那個女朋友以前非常喜歡吃辣,但是」
第二張紙牌落在陳觀水的手裡。
一張黑桃二。
「但是兩年前,她流產過,所以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辣。」
「嘭」
陳觀水怒火直上九重天,沉身揮掌,一掌就印在梁不惑的胸膛上。暗勁輕輕一吐,陳觀水不想殺人,但是說出那樣的話,挑起那樣的刺,我怎麼會饒你。梁不惑乾脆利索的倒飛而起,砸進了身後的大游泳池。
兩年前,程蕾為了逼婚,在套套上戳了個洞,懷上了孩子。但是還沒有和自己坦白,就在第七周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流產了。所以她一直沒有說,一直到了十月八日那一天的晚上把這件事情變成一把刀插在自己的胸膛,砍斷了自己對她的挽留。
如何不能有恨?
梁不惑在池水中站起來,迎著陳觀水的憤怒,反而哈哈大笑,肆意瘋狂:「我今天早上專門叫人把這個池子裡面加滿水,還加溫到二十度,果然我的卦象沒有錯,這確實是要讓我來享受。」
「陳觀水,你想不想聽我為你問的第三卦?」
去你馬的!
陳觀水抄起旁邊的酒杯,滑出一條華麗的拋物線,准準的用最厚的杯底,在梁不惑的腦門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梁不惑立撲。
一張方塊十,和一張大鬼落在了陳觀水的手裡。
真真的是可笑。
唯物主義的世界裡面,竟然還有一個神棍站在自己的面前!拿著雖然很困難但是卻不是絕對打聽不到的消息來唬弄我,當我是小孩子啊?
那個賣給我大哥彩票的店主,那個程蕾做手術的醫院,很難查嗎?
真他馬搞笑了。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最有錢、最有權、最有勢、最有力的人了,天天玩這些手段,不累嗎?
陳觀水知道眼面前的梁不惑說的話是對的,他的身上確實是有東西不一樣了。在剛才梁不惑發神經說出那兩個卦象的時候,陳觀水在感覺當中看到的那顆彗星發出著綠色的幽光,底部的那個變化的特質又明顯了一分。
但是不想聽就是不想聽,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陳觀水拍拍手,很瀟灑的走向這一層最前面的那一個弧形大套間。房間裡面很不錯,非常簡約的設計,卻很舒服。現在前方弧形的大玻璃窗外,透下明亮的陽光,讓房間裡面的溫度慢慢的升起來。二十五度的溫度,很舒服,所以兩個女人穿的很清涼。
真的非常的清涼。
陳觀水卻沒有去管她們,轉手去了套間裡面的書房。很奇怪,指紋識別的精鋼防盜門竟然有著自己指紋的記錄。門打開,然後自動的合攏,機械攪動的聲音傳出來,徹底把門鎖死。
書房的面積很大,足足有三十多個平方,樹立著一圈的固定書架,密密麻麻裝滿了書。書房裡面有一個很大的工作檯,上面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地面上也擺放了七八個裝滿了照片、資料和各種文字的東西的大整理箱。
很亂,非常的亂,徹底的亂。
但陳觀水卻可以憑藉著那種感覺,準確的找到那些他現在想要的東西。
很多,也很有用的東西。
陳觀水隨便推開了地板上的雜物,找了一個書架的拐角,坐下去,認真的翻看著。
時間過的很快。
陳觀水只看了兩個多小時,到了十一點的時候,放下書,出門,到一樓和大家一起吃了頓午餐。無視了那五個上校軍官的一再邀請,也無視了梁不惑奇怪的眼光,有一次的回了三樓,進了書房,繼續讀書。
時間慢慢的過去,遊艇上的其他各自在做著各自的事情。杜草昧的身體已經穩定了下來,創口的護理又重新做了一次。海洋之星號遊艇有著專門的電腦平衡系統,所以可以很安靜的一直向著東北方默默的前進著。
遊艇上面,杜草昧帶了很大的一幫人,足足有三四十號人,那五位上校軍官雖然來的匆忙,但是也各自有著三五個手下。從早上遊艇開船起,大家都聚集在一層或者是負一層的幾個大廳里,在密集的開著各種會。
關於陳觀水的會。
關於如何定位陳觀水,如何使用陳觀水,如何控制陳觀水,如何安撫陳觀水,如何複製陳觀水,如何去做當前的任務,如何去在未來更廣泛的去做更多更重要的任務。然後是去思考陳觀水出現的原因,可不可以複製的原因,陳觀水的出現對世界的衝擊,可能達到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對世界局勢的影響和對科學理論的衝擊。
說真的,如果不是忌憚於陳觀水超越常人的戰鬥力和殺傷力,還有那一百一十個莫名其妙死在陳觀水手裡的暴徒的震懾,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會輕易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把陳觀水抓起來,乾脆就切片研究了事。
要不就抽出精子,去做胚胎試驗。
要不就提取幹細胞,去做克隆試驗。
或者就學學科幻電影裡面的,做個深度催眠,或者是植入生物晶片,要不就用最後的一招,藥物控制。
然後那個提議的研究員被梁不惑一拳砸在臉上,砸的鼻血長流。
全他馬都是一群廢物。
梁不惑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提交上來的報告,再想想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混蛋所寫下的那一份提綱,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眼前的這些人的短視和白痴。難道,戰警裡面,正常人對變種人的敵視,裸的敵視,血腥殘忍到最極致的敵視,就是眼前的這個樣子。
說你馬的藥物控制!
為什麼不直接說用毒品先把陳觀水廢了,然後變成你們養的一條狗!
「撲通」
船舷外是一聲微乎其微的水花聲。
梁不惑放聲大笑,拳如雨下,我要砸死你個軍事科學院來的敗類王八蛋。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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