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表哥戴著墨鏡,就是真的眼瞎。
實際上,這些傷疤在表哥眼中無處遁行。
我倒是伸手摸了摸,這些傷疤很小,坑坑窪窪的,每個傷疤只有手指頭大,像是被抓破的,不像是身染鬼氣留下的鬼印記。
想了想,我連忙問胡女士:「這些傷痕,不是小軒自己抓的嗎?」
「不是!」被胡女士扶住肩膀的小軒立即掙紮起來,「不是我抓的,你們不信,要送我去看病!我才不要去!不要去!」
小艾和小軒模樣乖巧,五官清秀,像胡女士。
小軒鬧的時候,小艾也是睜大眼睛,安安靜靜的看著,什麼也沒說。
胡女士安撫小軒,一聲接一聲的嘆氣,心疼極了的樣子,握住小軒的肩膀說道:「小軒乖,媽媽不會送你去看病,這位季先生和這位姐姐是來幫你的。他們相信你的話,別怕……」
看病?
精神病,還是心理病?
我疑惑,小艾走到我身邊,拉緊了我的衣袖,伸手指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小軒沒有說謊。」
她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將小腦袋抬高:「小軒真的沒有說謊,也沒有生病,家裡真的還有其他人……」
看護小軒和小艾的保姆,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聽到小艾的說法後,她立即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這麼晚了,夫人,我要走了。」
幾乎沒有停頓,她拾起擺在沙發旁地板上的布袋挎包,埋著頭躍過我和表哥身側,匆匆離開這間漂亮的屋子。
表哥眉頭一動,在胡女士尷尬的注視下,淡淡說道:「今晚我們留下,我陪著小軒,齊瑤照看小艾。」
「好好好!」胡女士連忙點頭,「只是這兩孩子一直住在同一間屋子,我得上去收拾一下。」
「嗯。」表哥沒有拒絕,「將他們原來的臥室留給小艾,我帶小軒住客房。」
對於表哥的安排,我十分疑惑。
既然胡女士說出事的孩子是小軒,為什麼要帶小軒住客房,反而將小軒原本的屋子留給我和小艾?
小艾拉著我的手上樓。
這個文文靜靜的小女孩,至始至終沒有表現出驚恐,何況12歲的年紀,又是幻想力最豐富的時候。
她會對家裡鬧鬼的現象感到好奇和興趣,至於,恐懼……
出事的不是她,或許她根本不會害怕吧。
那天晚上,我和小艾待在一起。
這對龍鳳胎從小生活在同一間臥室。
臥室中有兩張床頂著牆頭,粉紅色那張屬於小艾,藍色那張屬於小軒。
「小艾是大姑娘了。」我伸手摸她的頭,「為什麼和小軒住在一起呢?」
「平時我們在學校,寄宿學校。」小艾仰頭對我說,「媽媽說,過段時間會幫我們換房間。但讓小軒去看病的,是學校的老師,他們認為小軒瘋了!」
她眼睛大大的,眉頭皺緊。
和小軒一樣,討厭學校老師的說法和懷疑。
我拉著她的手在床邊坐下,好奇追問:「那小艾能不能告訴姐姐,你說家裡有其他人……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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