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是秋天的晚上,就像現在一樣,屋外靜悄悄的,聽不見任何聲音。夏天的蟬鳴,夜晚的犬吠,河塘的蛙聲,所有聲音都在某一天突然消失,說不出的古怪。直到某天晚上,在這詭異的安靜中,我聽見咯咯咯的聲音從牆縫中傳來,就像老鼠的磨牙聲,激得人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聽到這裡,我漸漸察覺到不對。
簡音小時候見鬼是通過識靈,通常情況下,她會先被怨氣帶入識靈境界,怎麼會聽見聲音呢?
不知道她在編什麼故事,我只能觀察著孩子們聚精會神的表情,聽簡音繼續說下去:「那時候學校的環境很簡陋,和這裡一樣,洗手間在走廊上,管理寢室樓的生活老師會給我們每人發一支手電筒。我就拿著手電在床上照啊照啊,別的同學都問我在照什麼,直到一道影子從牆上划過去。」
簡音頓了頓,拉長了聲音:「那不是老鼠的影子,而是人影,白色的人影。我立即想,難道有人被困在牆壁中,四處鑽動嗎?」
孩子們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簡音臉上也露出了緊張之色。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不過很快,人影就從牆壁上消失了,順著門縫鑽了出去。我和寢室里的同學都聽見門外傳來古怪的聲響,吧嗒、吧嗒像赤腳行走在走廊上的聲音,仿佛有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就站在門外,迷了路般,一直在門外徘徊。」
「然後呢?」有個小女孩問,「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
「不。」簡音壓低了聲音回道,「她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根本沒有回家。她的屍骨就埋在學校的地基下,每年到了秋天的時候,只要聽見同齡人的聲音,或是嗅到同齡人的氣息,她就會出現。並不是想要害人,只是想要和他們做朋友。」
聽到這裡,袁媛不禁疑惑:「這麼說,這個鬼並不恐怖?」
簡音垂眸,神情莫辨的端起手邊飲料喝了一口:「的確不恐怖。而且,這個世界上也有不少鬼是好的。」
袁媛撓撓頭,面露疑惑:「我還以為是講恐怖鬼故事呢,沒想到」
旁邊的小朋友連忙插話:「那姐姐講一個恐怖的啊。」
看向四周,袁媛的表情有些為難:「老實說,我見鬼的次數不多,遇到的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不過說起經歷,我倒是有個故事可以講。」
簡音的故事讓我困惑,當她說到「同齡人」時,咬字不是很清楚,我幾乎聽作了「通靈人」,總覺得她想要暗指什麼。
而現在,袁媛講到的故事卻是她的親生經歷,一個真實的故事,和13步遊戲有關。
「我和顧夢高中時認識一個同學,名字叫薛雪,她是那種特別高冷的人,和誰都玩不到一塊兒。但學校里的男生幾乎都很喜歡她,只要她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總有那麼一位男生願意幫她出頭。」
袁媛說的是真的,這件事就發生在今年暑假高考結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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