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允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並不明白廖素心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淡淡回眸,風輕雲淡的看著身後雲籮,眼神里一絲慌亂也沒有,只是沉聲詢問:「殺了她,還是收復?」
一瞬間,廖素心就變了臉色。
雲籮還未開口,她便再度挑眉冷笑:「憑這樣的雕蟲小技,你們還想……」
話未說完,廖素心的臉色僵硬如石,那張依附在袁太太臉上的面孔極度扭曲。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個簡單的定身法術竟有如此大的法術根基。
雖然在法術陣法之中,她依舊能夠行動自如,但稍稍移動腳步,廖素心就會發現即便她附身袁太太隱藏自身氣息,也不能逃脫蘇卿允設下的法陣!
她徹底被困住,殺人如麻的她,就連倒映在牆壁上的真身身影也在顫抖。
當她再次審視眼前蘇卿允和許雲籮時,一身可愛睡衣穿著打扮的雲籮,深吸一口氣問她:「你為什麼要殺人?那些男人的事和你有關嗎?」
聞言,廖素心頓時怒火中燒。
她瞪大眼睛,再次扭曲袁太太那張溫婉端正的臉,沖雲籮厲吼:「難道他們不該死嗎?不應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
雲籮見她臉色一變,反而沒有之前的慌張,認真追問:「可是,他們該不該死,也不該由你決定,這是他們夫妻間的事。另外,你既然希望他們永世不得超生,也不用留下他們的人頭,做成人頭燈籠,時刻陪伴身側。那不是,另一種占有嗎?」
雲籮實話實說,這樣反問,也是為了驗證心底猜測。
廖素心的行為和思想不一致,誰能推測她的真實意圖?
下一刻,她便聽廖素心厲聲笑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同情他們,想要保護他們?呵,天下間就是因為有太多像你這樣軟弱的女人,男人才會為所欲為!他們喜歡時是一回事,不喜歡時是另一回事!尤其是當他們見一個愛一個的時候,甚至會愛上和自己太太同類型的女人,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我不否認,但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雲籮抓住關鍵問題不放,進一步追問,「難道你曾經也有類似的遭遇?」
看著牆面上已經變淡的螳螂影子,雲籮眉頭一皺:「你們螳螂一族在交配後咬死自己的丈夫已經不是第一次,分不清丈夫和獵物,豈不是更可悲?」
她只是實話實說,沒想到話一出口,廖素心更加暴跳如雷:「你知道什麼?!我們做事有自己的準則,不需要向你們交代!」
「是啊,但你現在在人類的地方,觸犯了人類的法律,又該怎麼算?」雲籮不急不忙,一一化解廖素心的反駁,「你認為他們該死,但殺人是不對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也是這個道理。」
她說完這話,也不管廖素心是什麼反應,徑自扯住蘇卿允的衣袖,輕聲詢問:「蘇警官那邊需要留住她的性命繼續調查嗎?如果不需要,像這樣殺人如麻的精怪,就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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