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說什麼,我陪你。 」
「你喜歡那個人嗎?」他看著我,依舊一動不動,「那個男人,之前天天來找你,最近卻沒有出現。是為了什麼,欲情故縱嗎?」
我笑了笑,許是在夢,回答這些問題竟也變得坦然起來:「不是,他是一個很直接的人,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全都寫在臉。他不來,是因為不想來,不會再有別的原因。」
「那你呢?」坐在對面的男人突然動了一下眼眸,兩隻眼睛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轉動,像是故意嚇唬我,發出的聲音里也多了一層暗諷。
我揣測他話里之意,仔細想了想回答:「我也不想見他。」
「為什麼?」
「因為我害怕,並且對未來充滿恐懼。與其抱著一種必須接受的心態去迎接未來,倒不如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這樣,不用對一個人抱有希望;那麼,以後也不會失望。」
大概是壓抑得太久,身邊也沒有人可以讓我肆意傾述。
真正說起這件事,我並不認為自己的表達、受到了男鬼的誘使,反倒是真實的自己恨不得找個地方宣洩,好好的理清這段時日以來,內心所有壓抑的恐慌。
而那頭,男鬼竟然也選擇了沉默。
他的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石桌,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右手卻有六根,手裡捧著一壺酒,姿態顯得有些怪異。
我盯著他的手,看著他斟了一杯,放在我眼前:「喝嗎?」
他不陰不陽的問,態度還算客氣,語氣卻十分怪。
「不用了。」
我想了想,遲疑搖頭。
坐在對面的男鬼又笑了:「嗯,怕我動手腳。」
他說著,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一邊喝著,一邊點頭,似乎對方才做出的推斷十分肯定。
可實際,我如果真害怕他在夢境裡的酒水做手腳,根本不會在這裡陪他閒聊了;而男鬼的反應也讓我意識到,他雖然已經死亡很長一段時間,但亡魂似乎一直被困在地底,對外界的情況根本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破解夢境、平安離開這裡,對我來說,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我靜靜陪他坐著,看著他喝酒,等著他主動開口談起和他有關的事。
但我之前說的話,似乎僅僅只是引起了他一時的感嘆,這樣的心情並不足以令他對我敞開心扉。
過了一會兒,他便問起之前被我刻意繞開的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人。」
「不喜歡。」我盯著擺在眼前的酒,思緒一下子飄遠,「像前方突然來了一群狼,兔子和羊群朝著同一個方向逃走。它們同行了一路,但很快發現彼此並非同類。於是到了安全的地段,兔子和羊很自然的分開,最終各自走向屬於自己的族群,以後說不定永遠不會再碰頭。」
「你認為自己是兔子?」
男鬼又笑了一下,我依舊搖頭:「這只是一個喻。何況,人動物複雜多了。畢竟有血有肉,誰都傷不起的。」
他好像又聽明白了什麼,再度陷入沉默。
實然我也沒有講到什麼大道理,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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