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一次匯聚了千言萬語,他愣了片刻,才如同泄了氣般對我說:「這話你後來也問過,我用了足足五秒鐘的時間,才弄清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語氣里不乏委屈之意,倒像是我做錯了什麼似的……
我茫然若失的看著他,聽他繼續用解釋的口吻說道:「這個問題我研究過的所有佛法都難回答,我不可能把你當作其他人,你和誰都不一樣……」
這什麼意思啊?難道我特別怪異,特別的與眾不同?
先生盯著我的眼,一瞬笑了起來:「是這樣,經常發呆,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表情又嚴肅又緊張,又……」
他頓了頓,語氣頃刻低落:「又淡的可怕。」
我愣了一下,眼眸光閃了閃,先生估摸著也意識到這個詞不太好,連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讓我擔心害怕。」
擔心我胡思亂想,害怕我此離開……
他眼寫得明明白白,很容易能看穿。
而是看著這樣的他,眼角的淚水不知何時停滯,我呆呆望了他一會兒,很想改變一下表情,可沒有對著鏡子,實在不知道此刻的眼神是什麼樣的,只能微微沖他一笑,有些遲疑的說道:「那……這樣很好,我沒有必要離開你啊?」
他的眼眸很快又亮了起來,重新恢復到先前那般霽月清風的狀態,挺拔的身軀稍微向前靠了靠,不著痕跡的將我壓在了桌沿。
「吾妻這樣說,我放心了。不如我們今晚不研習邪術,改為研究……雙修一類?」
他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口吻依舊似玩笑,但舉止卻不是這樣。
幾乎在他快要吻我的眉心時,我連忙抬頭對他說:「先生當初是這樣把她追到手的吧?」
身前的軀體一怔,先生緩緩垂眸,原有低頭之勢。
可只是一瞬間,他淡然含笑的眸光又回歸眼底,一瞬不瞬的望著我:「我研究過,男人在回答這種問題時,一定不能有視線的偏移。吾妻想知道什麼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或許我和其他女人一樣,每每涉及這種事,無法免俗。
滿腦子塞著各種思慮,只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先生倒是無所謂,拉著我的手指在掌心玩耍,仿佛樂此不疲般,見我再度失神,便笑得越發開心:「我很在意你的,嚇唬我了。」
——
幾乎可以肯定,先生真的忘了過去發生的事。
至少現在看來,未來的他一門心思都在我身,好似除了擔心我會離開,已經沒有別的事會令他緊張。
當天晚,我也留在了神明殿,他固執的要與我共枕,和衣躺在身側,含笑撥弄我額邊的長髮:「吾妻別怕,像我這樣長久修佛的人,骨子裡一向清心寡欲,絕不會趁你不備,做出讓你生氣的事。」
可我怎麼聽他的語氣,倒像是很想做那種事,只是在給自己找藉口呢?
我呆呆看著他,不敢閉眼,不敢轉身,不敢入睡,不敢動……
倒不是真的擔心他會對我做什麼,而是很怕自己任何一個無意識的反應,都會引起他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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