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通曉忍界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存在

    「大蛇丸大人……您說我們現在就在無限月讀世界中……是什麼意思？」

    先前大蛇丸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感覺世界觀都要崩塌了，兜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看著兜一幅茫然而又震驚的表情，大蛇丸呵呵笑了起來：「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確實很讓人驚訝。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有一系列的證據表明，我們所在的世界就是無限月讀的世界。」

    得到肯定之後，兜猛地睜大眼睛，根本無法置信。

    「難道就像鳴人之前說的那樣，我們只是身在幻術的世界中而不自知？可是……難道大蛇丸大人您是幻術構建的虛假人物嗎？」

    他跟在一個虛假人物的身邊這麼多年，而且把他奉為自己的精神支柱？這也太過於荒謬了吧！

    大蛇丸眯了眯眼：「我倒不這麼覺得，相反，我覺得除了我的意識之外一切的人物都可能是虛假的。」

    兜冷靜下來，喃喃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真實的……」

    「這就是人工智慧啊。」

    「誒？」兜錯愕。

    「無限月讀會針對每個人心中所想，構思出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不過在這個夢境之中，所有的個體都是真實的。簡而言之，哪怕是在無限月讀這場夢中，虛擬出來的人物也擁有和真實人物完全一致的『智能』。」

    兜感覺兩個毫無關聯的事物在一瞬間連結了起來。

    作為一個科研者，他本能地感覺到激動。但意識到自己現在處於幻術之中，可能是虛構的一者，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正懷著這麼複雜的情緒，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向大蛇丸索求肯定般道：

    「在這場夢境之中的人物，沒有誰會藉助肉體來思考。就像六道仙人創造『靈魂』那樣，幻術接納了他們的『記錄』，然後作為運行這一『智能』的程式。」

    說到最後，兜忍不住抬起頭，圓框眼鏡下的眼睛觀察著大蛇丸的反應。

    大蛇丸難得驚訝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意識到了真相。沒錯，重要的東西不過是記錄罷了，人為什麼能思考，其實和外界的肉體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構成這個智能的記錄還存在著，那麼名為人的程序就能在無限月讀這個計算機中永遠運行。」

    「甚至大膽一些猜測，哪怕無限月讀這個術被人為解除了也無所謂。因為中術者們本身的『記錄』已經被複製了一份，用於構造那個虛擬的世界本身了。即使他們在現實中又清醒過來，也有一個假身永遠地停滯在無限月讀之中。」

    「永遠停滯……」兜默念著這幾個字，突然間感覺渾身不寒而慄。

    在那場戰鬥發生的時候，他也中了無限月讀這個術，不過沒過多久就被解開了。

    如果按照大蛇丸的說法繼續下去的話……

    有另外的那個他，永遠地停在了無限月讀的世界中。他這個存在本身，在中術的瞬間就被一分為二……不，只是在解開術的瞬間，從虛擬的『記錄』中複製了一份他出來，讓他擁有部分在夢境中的記憶！

    或許自己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愚弄存在本身，但是卻毫無察覺！

    僅僅是這種可能性，就讓人從心底都直冒寒意，思緒近乎無法自由運轉了！

    看著兜的表情，大蛇丸笑著安撫道：

    「不過是一種猜測罷了，我們尚且不知道無限月讀的世界本身的『記錄』應該如何保留。或許當我們破壞了神樹這個『計算機』之後，無限月讀的世界也就隨之消亡了。」

    兜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感覺更加恐懼了。

    「如果這樣的話，只要外界的無限月讀被解除，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會消失，這……這簡直太絕望了！」

    無論是可能性的哪一端都讓人無法接受，僅僅是存在本身就感到發自心底的恐懼，不知道未知的毀滅什麼時候會降臨，什麼時候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失去意識本身……

    兜寧願是第一種可能性，即使無限月讀被解除，這個世界也會繼續存在下去……哪怕沒有任何理由證明這一點。

    大蛇丸沒有繼續安撫他，反而點頭道：

    「所以我才說，越是思考就越是感覺自己的無力。兜，看來你還是很相信我的，哪怕去面對這麼扭曲和荒誕的事實，也沒有否認那個最初的假設。」

    最初的假設：他們身處於無限月讀的世界之中！

    「大蛇丸大人……」兜茫然地看著他。

    「最初的假設自然是正確的。不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需要讓你親眼看一看……那些關鍵性的證據。」

    他撕開了面前的時空間帷幕，帶著兜走了進去。

    接下來，四周變得無比漆黑，只有星星點點的光點綴在周圍的空間上。

    「這裡是……」

    兜感覺不到重力的存在，自己好似漂浮了起來。上下四方前後左右這樣的概念漸漸變得模糊，不知道自己是處於靜止還是處於移動狀態。

    「群星的邊緣，也就是宇宙中。」大蛇丸耐心解釋道。

    「宇宙……」

    兜下意識地回頭，以為地球會在自己的身後。然而後方和前面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完全一致的空無一物。

    周圍除了星光之外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人們漂浮在其中，本能就會感覺到無所依靠。

    「無限月讀這個術，執行的並不是人的『記錄』，而是世界的『記錄』才對。它藉助能觸及到地球上任何一點的神樹，網羅了地球上幾乎所有的『記錄』，因此完美地模擬出了這個世界。」

    「不過，」大蛇丸故意停頓了一下，「唯一的問題是，它只能復刻地球的記錄，而對地球之外的現實卻一無所知。」

    「那……地球之外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呢？」兜不解道。

    「不存在。」

    「不存在？」

    「整個宇宙空間之中只有兩種事物，地球和月球。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存在，是虛擬出來的。」

    「誒？可是……在地球上也能照到太陽，難道沒有恆星嗎？那些星空也是……」兜一瞬間陷入精神的錯亂。

    「是啊，雖然地球能接受到太陽光，但是恆星本身不存在。聽起來是不是很離譜？」

    兜點了點頭：「可是在地球上的觀測結果……」

    太陽不僅是存在，而且各種詳細的信息都能推算，這難道還不是實實在在的恆星？通過太陽光，藉助斯藩特玻爾茲曼定律可以推測出太陽表面溫度。通過聚變模型，可以推測太陽內部的層次結構等……

    除了太陽，其他的恆星也照樣可以觀測。這個時代製造出來的天文儀器，甚至能夠看到其他的恆星系，著手開始查找宜居行星了。

    結果大蛇丸說，太陽根本不存在，其他的恆星也不存在？這不是在開什麼大玩笑嗎？

    大蛇丸笑著搖頭道：「當然是假的，全是假的。」

    「怎麼會……」

    「這個無限月讀世界根本不包含『太陽』的記錄，怎麼可能模擬出太陽這個存在呢？你們的觀測結果，其實不過是被欺騙的結果。」

    「其他星體的記錄是不存在的，但是地球從其他星體那裡接受的光芒，這個數據卻是存在的。無限月讀的世界把這些數據模擬了出來，讓地面上的觀測者也能接受到那份光芒，自以為宇宙中真是繁星遍布了。」

    「誒……」兜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大蛇丸如追擊般道：「哪怕把觀測設備發射到外太空也沒有用的，因為無限月讀的『記錄』實際上包含了地月系統。必須要突破這個範圍，才能見到真實的世界。外太空的望遠鏡也只能看到那些虛偽的光和景象。」

    「這也……太……」

    研究的對象，全部都是虛假的，而且不存在的。

    生活在地球上的這些人，自以為通過觀測宇宙得到了宇宙的真理，實際上這些恆星啊行星啊，甚至黑洞之類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是虛構的，是一個謊言！

    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科學家在地球上研究了一輩子，以為對宇宙相當了解了，甚至做出各種宇宙大爆炸之類的猜測……直到技術水平達標，人們飛出地球一看——好傢夥，地球外面什麼都沒有。

    什麼宇宙繁星，那不過就是一個貼圖……

    大蛇丸笑道：「兜，猜猜看我們現在距離地球有多遠？」

    「完全觀察不到的話……至少也有好幾個天文單位吧？」兜試探性道。

    沒想到，大蛇丸反而搖搖頭：「哪有這麼快？即使用時空間忍術，也不可能一瞬間跨越這麼多距離。一個天文單位，至少需要在時空間的通道中呆八九分鐘的時間。」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繁星的邊緣，就是地月系統最外圍的那一層。再往裡一點，你就能看到虛假的太陽光和各種其他的行星。」

    「邊緣……」兜呆滯。

    「想像地月系統是一個球體，我們現在就位於這個球體的『表面』上。不過並非是狹義的二維表面，而是一個擁有額外維度的三維表面。無論我們在這裡如何上下四方地移動，也不過是在地月系統的表面上反覆橫跳罷了。」

    「這就是這個無限月讀世界的邊界，整個世界不過是這麼大罷了。繼續往外面走，不過是體感上往外前進了，實際上在這片時空之中根本沒有任何參考系，其實你只是在那個額外的維度上前進。」

    「這薄薄的一層二維平面，就是一個不可脫離也無法掙脫的『世界邊緣』。換句話說，被它包裹的內部世界永遠無法與外部交流，是一個不可解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