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妖邪源泉的了解也不多,只是當年放置阿寶的分身木人時進去看了一眼。"司徒不息說。
我忽的想到一個問題,說:"你是什麼時候把你自己的分身木人放進來的?"百鬼門只能啟動三次。司徒不息當初離開設下百鬼門之後,阿察進來過一次,怪人進來過一次,我們是最後一次進來的。司徒不息是什麼時候放自己的分身木人的?不可能是同時放的,藏阿寶分身木人的時候,他還不是殭屍。
司徒不息笑道:"嘿嘿,是剛才放的。就早你們一步。"之前他一直把自己的分身木人放在身邊。進了洞廳之後,我們大舉進入,他沒時間取出阿寶的分身木人。因為擔心阿寶的木人被取走,為安全起見,司徒不息就隨手把自己的分身木人臨時塞到石像里。
司徒不息對阿寶的愛護由此可見一斑。
越往前走聲音越大,臭味也越濃。"看。"黃集指著前方一處。
"有血?嗯,不奇怪,肯定是怪人第阿察下手了。替阿察同學默哀。"我對怪人充滿了信心。
再往前走一段,前方就有人聲傳來。聲音混亂,聽不出在說什麼。我們加快腳步往傳出聲音的地方奔去。
"佟岩,你他媽就是一個瘋子!"是阿察的聲音。
"這可難辦了。"怪人難得不囂張。
拐彎處終於出現一個石室。跑進去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傻了。鮮血一滴一滴地沿著怪人的左手往下流。途中看到的血居然是怪人的。
石室不算大,中間有一個八角形大坑。那是一個出風口。我們聽到的"哈呼,哈呼"的聲音就是從裡面發出的。一陣一陣腥臭的暖風也是從裡面傳出的。
阿察站在坑邊,怪人、阿寶和佟岩站在他對面。我看到小室的東牆被人噴了一口血。"還有誰受傷了嗎?"我的目光在他們臉上尋找答案。說來也怪,牆上的血怎麼有種奇怪的感覺?哪裡奇怪呢?
啊!血跡的高度!如果是受傷吐血,血跡應該在與人頭持平的地方。要是傷重倒地,血跡就更該往下了。但是東牆上的血跡位置卻比所有人都高一點點。
司徒不息指牆驚道:"這是誰幹的!"阿察嚷嚷:"還能是誰?佟岩為了防止我逃走把通向出口的路封了!"
"什麼!這是要我們陪葬的意思麼?"勞資可不想死在這鬼地方!
佟岩完全無視我們,瞪著阿察的一雙眼睛似乎隨時能噴出火來。"阿察不能活,小殭屍也不能活!我要讓阿爸去得安心!"她猛地折斷手中的木人。
屍氣一下四散開來。但是阿寶又怎麼會有事?佟岩出現一絲慌亂:"怎麼可能?"
阿寶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他生性冷漠,只是稍稍看了司徒不息一眼,就沒有進一步的反應了。
佟岩很快冷靜下來。她說:"反正你們都出不去了。你們會死的,小殭屍也會死的。大家都死吧。"她突然大叫一聲,朝坑邊的阿察沖了過去。緊緊抱著阿察一起墜入那個噴出暖風的深坑。
許久,我們耳畔仍迴繞著阿察驚恐的叫聲。
石室一下靜了下來。
"接下來怎麼辦?"我有些茫然。
黃集關心的東西跟我不一樣,他指著那個八角形大坑,說:"那就是妖邪源泉?"
司徒不息搖頭,說:"妖邪源泉在下面。"
"下面?"我湊過去望了望,"話說回來,這風是怎麼來的?"我記得之前阿寶說過"人哈氣當然不會",言外之意就是這風確實是哈出的氣,只不過不是人幹的?
怪人說:"你可知道'妖邪源泉'這名兒是怎麼來的?"我當然不知道。
怪人說:"妖邪源泉,是封閉一眾邪崇怪物的地方。也是最終誕生成形邪崇的地方。"
"怎麼會又封閉又誕生?"我不明白。
怪人繞著八角形大坑緩步行走,說:"這就像一個加工廠。"
司徒不息說:"妖邪源泉製造邪崇有規律可循嗎?我知道不少人曾經想嘗試利用妖邪源泉製造邪崇,但是有的人莫名就成功了,有的人自以為掌握規律,結果卻什麼收穫都沒有。"
怪人說:"其實只要投入活物,它們便換了一種形態在妖邪源泉存在。邪崇的形態。也就是說不管你往坑裡丟什麼,它都會變成邪崇。"
"怎麼會?製造邪崇失敗的例子不計其數。"司徒不息說。
我也覺得怪人的說法不靠譜。我們幾個人都看著怪人,期待他解釋。
怪人說:"活物進入妖邪源泉便成了邪崇。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半成品。半成品的邪崇是沒有能力衝破妖邪源泉出來的。這所謂暖風,其實就是底下萬萬千千出不了的半成品邪崇的呼吸。"
"那豈不是說佟岩和阿察他們還活著,而且會一直活著?"黃集擔憂地看著阿寶和司徒不息。
怪人擺擺手,說:"不用擔心。至今為止能衝破妖邪源泉出來的妖物不到五個。其中就包括那兩隻在此決鬥的千年邪崇。就算他們最終能衝破,那時候我們大概早就死了。"
"你去哪?"
怪人突然往回走。我追了上去。
怪人糾結道:"玉簡究竟在什麼地方?這也沒有啊。我再回頭找找。"
"那個,出口是不是真的被封了?不能出去難道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嗎?你們介意稍微表現得正常一點麼?"我無奈了。
怪人看了一眼司徒不息,說:"你給這小子答疑解惑吧。我去去就回。"說著真的出了石室。
司徒不息說:"牆上原本有一個可以通往出口的陣法。佟岩用血咒把陣法封住了。"
我忙說:"沒有破血咒的方法嗎?"司徒不息搖頭。
我說:"那我們往回走,從進來的地方出去不就行了?"
司徒不息繼續搖頭,說:"那是不可能的。"怎麼就不可能了?我說:"難道是因為百鬼門只能在外面打開?怪人和阿察沒有經過第二道百鬼門,直接從洞廳頂上的地方掉下來的。我們可以從那條路出去啊。"
司徒不息走到石室外,說:"說來也諷刺,佟岩封了出口是為了困住我和阿寶。但其實我、阿寶和那個怪人都能從來時路離開。倒是你們兩個......"
怎會如此悲催?"為什麼會這樣?"我問。
司徒不息說:"你試著往回走就知道了。"
我狐疑地從石室走了出去,一路都沒什麼問題啊。路還是那條路,周圍氣場穩定。也沒有跑出什麼奇怪的東西。沒多久就回到剛才的洞廳。這不是好好的麼?我拐進洞廳之後,差點沒嚇死!
我明明是從洞廳入口進去的,但是走進的卻是司徒不息他們所在的石室!
"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才慌了。
司徒不息說:"這是百鬼門的附帶陣法。斷絕回頭路,普通人只能從出口出去。這法門跟阿察之前在洞廳布下的陣法有一個相似的地方,就是對異類無效。譬如說窟里的黑狼是可以自由行走的。我和阿寶是殭屍,自然也是可以自由行走的。那個怪人是什麼來頭我不知道,但從他能走回頭路這一點可知他肯定也是異類。"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又生出一絲希望:"你們能拉著我們走出阿察的陣法,自然也能帶我們走回頭路吧?三對三,一人帶一個,正好合適!"
沒想到司徒不息又搖頭,說:"阿察的陣法和我的陣法能比嗎?"
我終於絕望了,說:"我去!難道我們真的要困死這裡?"
司徒不息走到東牆,笑笑說:"倒不會。剛開始看到那小妮子用血咒把出口封了我還挺慌的。沒想到後來她竟然抱著阿察跳進妖邪源泉。"司徒不息拿出一段紅線串起幾個銅錢,把牆上的血跡圍了起來。
我說:"敢情你有辦法破佟岩的什麼血咒啊?那你幹嘛嚇我們?太不厚道了!"
司徒不息明知故犯,再次嚇我:"靠外力是無法破解血咒的。"
"什麼?"我大喊。
一旁的黃集看不過去了,說:"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一驚一乍的。你沒聽司徒大爺說佟岩跳進妖邪源泉事情就出現轉機了嗎?"
司徒不息的目光一直沒離開牆上被銅錢圍起來的血跡,說:"血咒靠外力無法破解。但是血咒產生效果最重要的是條件是要用人血下咒。佟岩如果死了,事情倒難辦了,血咒永遠破解不了。但是她進來妖邪源泉......"
我的世界一下光明了!"邪崇的血自然無法產生效果!哈哈哈!有救了!有救了!"好吧,哥兒們承認我真的很怕死。怎麼著吧!
牆上的血跡逐漸開始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約摸過了五分鐘,血跡之上竟冒出絲絲淡淡的青氣。"這是......妖邪之氣!"我叫道。
"沒錯。成了。"司徒不息拿出一張黃符貼在血跡之上。原本已經幹了的血竟然再次變得潮濕,很快就化作一灘,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現在是不是能出去了?"我快跳起來了。之前一路雖然驚險不少,我倒沒這種急於逃出的心情。現在出口就擺在眼前,心情就不一樣了。話說怪人怎麼還不回來?他救了我們這麼多次,這樣丟下他好像不是很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3.68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