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我茫然不知所措。
「砰砰…咔…」
青年踹開門衝進來,一腳就將我踢到了一邊。
異常裝逼的說小美別怕,有我在,誰都傷害不了你。
這青年我認識,他是我們江城農業大學的扛旗——劉成龍,比我和顏小美大一屆。
「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還有我的衣服是?」
顏小美沒多看我,而是抱著被子對劉成龍道。
「呃…是我送你來的,衣服也是我幫你洗的,誰知道我剛下樓打了個電話,就被這種猥瑣男鑽了空子,好在我趕來的及時。」
劉成龍頓了下,立即笑著對顏小美道。
「不是這樣的,是我把你從…」我無比不甘的開口。
「嘭…」
沒等我將話說出來,劉成龍抬腳就踢在了我的胸口,他生怕我說出事實。
「麻痹的,敢趁老子不注意猥褻小美,老子弄死你個傻逼~!」
劉成龍怒吼著一腳接一腳的往我身上踩。
我反抗了,也回擊了,可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我被打的渾身酸痛,鼻子也冒了血。
最後還是顏小美大喊說你們都出去,我要給我媽打電話!
劉成龍立即答應,提著我的就出了小賓館,在外面威脅我說,要是我敢將實情告訴顏小美,打斷我的腿…
夜微涼!
我懷著憤恨的心情,拖著疼痛的身軀回到了棚戶區。
這會兒我爸已經睡了,連衣服都沒脫,我看到他臉上又添新傷,血痂還是鮮紅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掛破的。
回想起這些天我爸所受的苦,傷心的淚水再一次涌落!
沒辦法,這就是赤果果的現實,這就生活,沒有人會可憐你,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死活。
這一夜,我輾轉難眠,我恨這世界不公平,恨那些欺負我們家的親戚,恨今晚上打了我的劉成龍,他們都該死…
第二天,我剛醒,我爸就披著褂子離開了。
床頭放著一張紙條:凡子,電飯鍋里煮了粥,你學習緊就別去兼職了,怪累的,爸一個人能行!你只要好好念書!
看著我爸歪歪扭扭的字,我的雙眼模糊了!
爸,你放心,我張子凡一定不會給您丟臉,我一定要活出個樣兒來。
喝了一碗我爸留的粥,我早早的來到了舅媽的禮儀公司。
「啪啪~!小兔崽子,你給老娘滾,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看見你就晦氣,你們一家人全是掃把星~!」
舅媽當著十多個員工的面,狠狠的甩了我兩個耳光罵道。
她太過分了,打我罵我都可以,為什麼還要帶上我家人?
看她天天恨不得不穿衣服,打扮的跟個狐狸精一樣,我就噁心!你不過是個靠身體上位的濺人,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腳下搖頭擺尾。
「還瞪我?你再瞪一眼試試,信不信老娘抽死你!」
舅媽氣的胸前起伏,伸手就要再次扇我。
「小玉算了,凡子還小不懂事兒,你再跟嬌姐那邊說說,讓她別怪罪凡子,他夠不容易的了。」
舅舅跑過來,趕緊攔住舅媽,眼神中滿是哀求,根本沒一點男人樣兒。
「李有德,你能耐了是不!給老娘滾一邊兒去!」
舅媽用她粉紅的美甲,懟了舅舅額頭兩下,更加氣憤的道。
面對舅媽的強勢,舅舅蔫兒了,低頭嘆了口氣乖乖的跑一邊,擦化妝檯去了。
舅媽昂首挺胸露出深深的事業線,像個傲嬌的女王,她用那雙白嫩嫩的小手,捏住我下巴說:
「想留下來掙錢也行,跪下來求我啊。」
跪…跪下?
面對舅媽的尖酸刻薄,我的尊嚴再一次被殘忍的踐踏。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怎麼能給她這個濺人下跪,儘管在她這兒一個月能拿三千塊左右,舅舅也很照顧我,可我受不了這份屈辱。
「舅媽,你別欺人太甚了,不就是欠你5萬塊錢嗎?我下個月就還你!你這破工作,老子不稀罕!」
我握緊雙拳,瞪了鍾香玉一眼,轉身就走。
「你…你張子凡有種,敢凶老娘,下個月你要是還不上這5萬塊,老娘要你當著你爸的面給我下跪~!」
舅媽鍾香玉在我背後氣呼呼的咆哮道。
我加快腳步,理都沒在理她,舅舅跑出來拉我,說我太衝動了,舅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讓我回去跟舅媽道歉,畢竟我這種剛上大一的學生,不好找工作。
我甩開舅舅的手,很生氣的對他說,舅舅謝謝你一直照我,我張子凡要臉,就算是賣血賣腎,下個月我也要還上你們家這5萬塊。
說完我一把推開舅舅就跑了。
心頭淚水心裡忍,誰會管我的死活?沒錢逼死英雄漢,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在江城農業大學附近,我大街小巷的找工作,碰了一鼻子灰,最終找到了一個送外賣的工作,送的多就賺的多,辛苦活兒。
在我交完押金,領了頭盔和工作服,往校園裡走的時候,街頭突然冒出來十多個混子,將我攔住,為首的正是劉成龍。
「張-子-凡,對吧!老子帶人找你一上午了,給我往死了整~!」
劉成龍戴著墨鏡,一副古惑仔的樣子,用手指著我道。
「龍哥,包你滿意!」
混子們吹了一聲口哨,一呼啦向我撲了上來。
我掉頭就跑,結果沒跑兩步,就被一個混子攔腰一腳踹爬在地上。
接下來就是混子們硬邦邦的鞋在我腿上身上狂踢、狂踩,火辣辣的刺疼。
我好幾次撲起來反抗,換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摧殘。
打到最後,我疼的動都動不了。
劉成龍蹲下身,抓著我的頭髮,瞪著我說,這就是動他女人的下場,要是敢將昨晚的事兒說出去,他就打斷我的雙腿。
打完我,混子們就把我的頭盔當皮球踢著走了,我灰頭土臉的躺在路上掙扎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沒有一個人問我是否還活著。
他們怕髒了自己的衣服,他們害怕得罪劉成龍。
「滴滴~!要死一邊死去,別擋路!」
這時一輛開黑色奧迪的中年墨鏡男,摁了兩聲喇叭,探出腦袋沖我吼道。
在車的副駕駛上,還坐著一位濃妝艷抹的學生妹,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鄙視。
我咬緊牙關,忍著身上的疼痛佝僂著身子,走到了路邊,奧迪車內響起傻逼兩個字後,車窗關上了。
呵呵,我草尼瑪的生活,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人心。
在小門診處理好傷口,隨便吃了口路邊攤,我交了二次押金,剛好遇上今天外賣單多,我直接上崗。
頂著烈日炎炎,扛著身上的刺痛,我一身外賣服加頭盔,騎電動車滿校園的送外賣。
沒辦法,誰讓咱是窮苦人的孩子,除了堅強也就剩下堅強了。
一中午外賣送完,我全身都濕透了,汗水滲入傷口,火辣辣的疼,就像皮膚在被小刀片不斷的割一樣。
但我並不服輸,脫掉外賣服,去圖書館取上書包,直奔教室去上課。
下午是滿課,一直到18點才結束。
就在我重新穿好外賣裝,準備瘋狂送一晚上的時候,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喂,張子凡是吧!我是你嫂子,聽香玉說你很缺錢,嫂子我這邊剛好用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呢?」
電話里傳來了段嬌嬌那極具魅惑的嗓音。
「那個…是做什麼?」
原本想拒絕她的,送外賣辛苦歸辛苦我幹著踏實,可一想到下個月要還舅媽5萬,我猶豫了,我必須抓住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
「看樣子你是同意了,五分鐘後我到你們學校南門,你在校門口等我。」
段嬌嬌笑著道。
「不是,你還沒告訴我做什麼?」
我有些著急的道。
「放心,是很掙錢的工作,具體見面說,嘟嘟嘟~!」
段嬌嬌媚笑著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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