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梧白良久沒有聽見耳邊的人說話,再微微1偏首,看見黎辰辰眉眼如畫的臉上,1片寧靜祥和。
兩隻黑溜溜的眼睛乖巧地藏在了眼皮底下。
她、竟、然、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他還在等著她的道歉,她卻睡著了?
冷梧白覺得心口像是有人在吹氣,1直吹,1直吹,吹得自己滿肚子都是怒氣。
有1瞬間,他真想把背上的這個女人給搖醒,質問她,自己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
他可以為她生,可以為她死,難道她真的1點也感覺不到嗎?
他深呼吸了1口氣,1遍遍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個女人生氣,這個女人是沒有心的。
他揉了揉腰,再次將滑落了些許的黎辰辰往上顛了顛,繼續朝前走去。
黎辰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2天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床帳回想。
她是怎麼回來的?
她記得滾落大裂谷後,宿燕兒去搬救兵,後來冷梧白來了。
她的腳走不了路,冷梧白就背她。
猛然坐起身,冷梧白竟然硬生生把她給背回來了?
看見她起身,宿燕兒連忙過來,摁著她的腳說道:「你別起身,你的腳要好好休養,不然會落病根的。」
她問道:「燕兒,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宿燕兒答道:「凌晨的時候吧,雞剛叫。」
什麼?那冷梧白不是背著她,走了差不多1整個晚上?!
這怎麼受得了?
她問道:「冷梧白呢?」
宿燕兒答道:「大人此刻應該在書房。」
黎辰辰翻身就要下床:「走,去看看。」
不看總覺得不安心。
宿燕兒卻把她按住了:「你現在不可以下床,你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來幫你轉達。」
黎辰辰停下了動作。
許久,又呵呵乾笑著說道:「沒,沒什麼事情,沒有。」
她就是想要看看冷梧白還好不好,這種事情怎麼轉達。
要是被冷梧白知道她這麼擔心,肯定要笑話她的吧。
說不定又會吟1首詩來損她。
她躺下身,用被子蓋住了頭,橫豎沒見到辦喪事,那就是沒事,沒事那就睡覺!
冷梧白在書房裡1邊慢慢走,1邊輕輕地揉著自己的腰。
清江托著剛熬好的膏藥跑進來。
「少爺,膏藥弄好了,我來幫您貼上吧。」
他拉開冷梧白衣襟,把膏藥貼在了腰部。熱乎乎的膏藥貼上皮膚,滾燙的熱度似乎將疼痛沖淡了1些。
冷梧白微微仰起頭,繃直身體感受著這舒適,問道:「少夫人睡醒了嗎?」
清江沒好氣地說道:「剛剛路過房間的時候,沒聽見有聲音,應該還沒醒!」
他1邊給冷梧白貼膏藥,1邊咬著牙腹誹。
這少夫人未免也太過沒良心了,少爺背著她走了1夜才走回來,累得腰疼,她倒好,睡得像只豬1樣,死沉死沉的。
反倒是少爺,腰疼得連躺都躺不下去,在這書房裡揉著腰,乾等天亮。
嗚嗚嗚,他家少爺怎麼那麼可憐,總沒人心疼。
冷梧白看清江臉色,就知道他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他淡淡地說道:「不許把我腰疼的事情告訴少夫人,否則我還按家法處置你。」
清江耷拉著臉,有氣無力地應道:「知道了少爺。」
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
清江立刻麻溜地將膏藥和布巾都收到柜子里,才開了門。
宿燕兒站在門外問道:「大人,辰辰要我來問1下,你有沒有見到她身上的1個雕像?」
冷梧白問道:「她起了嗎?」
宿燕兒應道:「起了。」
冷梧白抬腳朝外面走去。
「我去拿給她。」
他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黎辰辰托著下巴,坐在梳妝檯前正在想什麼。
想得很入迷,連他走進房間了都不知道。
冷梧白微微垂下眉眼。
她在想什麼?
想以後要怎麼遊歷天下嗎?
他心裡突然就覺得1股怒火燒了起來。他在擔心她好不好,這個女人卻在想以後要如何逍遙自在?
黎辰辰回過神,看見冷梧白站在身邊,連忙說道:「你快坐下。走得久了要避免久站,會傷腰的。」
冷梧白沉著臉,把手裡老婆婆的雕像放在了桌子上。
黎辰辰仰起頭,對冷梧白笑道:「謝謝你,我還以為弄丟了。」
她1笑,冷梧白的臉色立刻又柔和了1些。
「你從哪裡弄的這個雕像,這麼緊張?」
「我呀,偷偷從坤伯的屋子裡拿的!」
黎辰辰見冷梧白仍舊站著,又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說道:「快坐呀!這樣我跟你說話好累。」
冷梧白不動聲色地1撩衣袍,坐下來問道:「你怎麼跑他屋子裡去了?」
黎辰辰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跟冷梧白說了1遍。
聽完,冷梧白臉都青了。
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
她以為她是貓,有9條命的嗎?
黎辰辰看著冷梧白跟鍋底1樣黑的臉色,立刻就慫了。
她吶吶道:「我下次不敢了。」
冷梧白斜她1眼:「說說看,下次怎麼不敢了?」
黎辰辰連忙舉起兩根手指。
「我下次再也不敢不經過別人同意,就去別人的屋子,還拿別人的東西了。」
她又小聲地補充道:「其實我也是1片好心,我怕郭細會闖進來要是被他拿走就不好了。」
「你!」
冷梧白氣極。
「我說的是這個嗎?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去冒險?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萬1有個好歹,叫我怎麼辦?你要是想打人,帶上我再打啊!」
黎辰辰被驚呆住了。
什麼叫「你要是萬1有個好歹,叫我怎麼辦?」
難道,冷梧白喜歡她?
心頭的小鹿激烈蹦起來。
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冷梧白,滿心期許地等著他的下1句。
而冷梧白話出口,也才驚覺自己盛怒之下,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他望著眼眸如星河般燦爛的黎辰辰,想起昨天晚上黎辰辰趴在他背上說的話。
「等我有了賞金,我就帶著爹爹阿娘,霄霄1起遊歷天下去」
「冷哥,還有什麼事情能幹的,你幫我1起想想唄!」
他的心瞬間就涼了。
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他,既然如此,還多說什麼。
想到這裡,他收斂了神色,淡淡地說道:「別多想,畢竟你答應了幫我找金礦。」
黎辰辰氣得直磨牙。
原來這個男人就惦記著金礦!他的心裡只有官位!
她1巴掌把心頭撒腿蹦躂的小鹿拍得半死,轉頭過去不再看著冷梧白。
冷梧白眼見著她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有點摸不著頭腦。
為什麼黎辰辰看起來好像特別不高興的樣子,他不都順著她的意了嗎?
但他素來高傲,又不會哄人,也沒有再開口。
房間裡瞬間陷入1片沉默。
黎辰辰被這沉默的氣氛憋得快要喘不上來氣。
她要趕緊把冷梧白給趕走,否則怕是會被活活氣死!
她將雕像遞給冷梧白。
「勞煩你幫我跑1趟,去把這個雕像還給坤伯,昨天1晚上沒還回去,他肯定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
她又拿起桌子上的1個小荷包:「把這個也1起帶過去。」
冷梧白接過荷包,從鬆動的袋口隱隱看見裡面的的金子。
他應了,「你放心,我1定給送到。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黎辰辰沒再看他,僅僅低聲應了1聲:「好。」
察覺到她的冷淡,滿心疑問但又傲氣卓然的冷梧白1拂衣袖也走出了房門。
他就直接去了清江房間。
推開門,就看見清江正拿著1根棍子到處在敲,他皺眉道:「你在幹什麼?」
清江說道:「我在抓老鼠!」
冷梧白哼道:「老鼠是你同類你抓他幹什麼,同類相殘煮豆燃萁嗎。」
清江哭喪著臉道:「我又做錯什麼了,少爺,你怎麼又罵我。」
冷梧白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門口。
「你馬上騎馬趕去1趟獅子谷,把這兩件東西交給住在山腳下的茅草屋裡的坤伯。東西千萬不要弄丟了知道嗎?」
清江連聲應道:「知道了,知道了!」
只是清江趕老鼠趕得太過上頭,很快就忘記了冷梧白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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