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被小月給壓著了,完全麻木,想抽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弄醒了她。
「咦,醒啦,要不要噓噓?」小月睜眼,彎彎的睫毛撲靈撲靈的,立馬精神,一點起床氣都沒有。
我搖搖頭:「不用,就是餓了。」
小月從我身上翻過去,將一雙小腳塞進拖鞋中:「我去問問我爹,能不能給你弄點粥啥的!」
我點頭,說謝謝,小月披上大衣出去,也就十秒鐘就回來了,好像張大夫就住隔壁。
「我爹說你可以吃些流食,我去給你煮粥,小米粥還是二米粥?」小月靠著門框問。
「二米粥吧,純小米吃不太慣。」我說,當時的小米,真的是小米,現在一提小米,我首先想到的是手機,時代變得太快了。
「嗯,那你好好躺著,有事兒喊我!」小月關上門,很快,後面(應該是後廚)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小月在淘米煮粥。
我閒著無聊,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打量這個房間,雖然這裡是清河門區,歸屬於城鎮,但因為地理位置孤僻,這裡的樓房很少,小月房間內的陳設,更接近農村的民宿,她應是個愛書之人,靠北牆立著一個書櫃,上下五層,擺滿了各種書籍,百~萬\小!說脊,有中醫方面的,有古典文學方面的,還有現代的小說、散文之類,涉獵廣泛。
我下床,扶著桌子挪過去,抽了一本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隨便翻到某一頁,坐在椅子上讀了起來,這本書我看過,不過這次看,大有不同,許是飢腸轆轆的緣故,書里老頭釣的那條大魚,變得異常生動,被鯊魚撕咬的時候,看得我都心疼了,給我多好啊,不管是清蒸還是紅燒,味道肯定都很不錯!
正看得口水連連,門打開,小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進來,黃白相間的二米粥,看起來很有食慾。
小月把碗放在桌上,燙的直捏耳朵。
「就讓吃粥啊?」我苦笑。
「怎麼呢?」
「能吃鹹菜麼?」我問。
「你有外傷,得儘量少吃鹽,氯化鈉雖然能殺菌,但也會刺激傷口,不容易好,再說,鹹菜里都是植物纖維,很難消化的。」小月一本正經地說。
「加點醬油也行啊。」我吞了吞口水。
「不行,你必須聽我的!」小月堅定地說,「你等會兒,我去刷牙!」
「你刷牙幹嘛?」我不解地問。
「餵你吃啊,要不你該胃疼了!」小月說完,轉身出去,我沒懂她的意思,只有粥,沒有勺子,而且太熱,沒法吃,我只能聞著香味,望粥興嘆。
兩分鐘後,小月回來,真是去刷牙了,嘴邊還有白沫,她手裡拿著一直湯勺,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舀了一勺粥,放在唇邊吹了吹,然後居然放進嘴裡,自己吃了!
「哎哎,不是給我的麼!」我著急地說,不帶這麼勾引人的,我已經一天兩夜沒進食了!
「等會兒啊!」小月哈著嘴裡的熱粥,含混地說,在嚼,但是沒有咽下去,嚼了一會兒,她又用勺子接著嘴唇,把粥吐了出來,遞給我,「吃吧!」
我這才明白,怪不得剛才她要刷牙,原來是要吃她嚼過的,經過她的咀嚼,勺子裡的粥已經變成了糊糊狀,而且從科學角度分析,裡面有小月分泌出的消化酶,我本身體弱,消化酶分泌量少,經過她的加工,能極大地促進我的消化,減少我的胃腸負擔。
「怎麼了?嫌乎我啊?」小月見我發呆,皺眉道。
「沒有。」我張開嘴,小月把粥推進我嘴裡,這才笑了。
如此反覆幾次,我吃掉了小半碗,胃裡暖暖的,絲毫沒有不適的感覺。
「行了,就吃這麼多吧,吃多了該疼了。」小月終止餵食,自己把剩下的半碗粥吃掉了。
「謝謝你啊,小月。」我眼睛有點模糊,因為想起了我媽媽,小時候我有一次生病,嘴巴上長瘡,張不開嘴,媽媽就是這樣餵我的。
「你咋哭了,胃疼啊?」小月擦擦我眼角問。
「沒有,一點都不疼!」我笑笑,這女孩可真好。
「嗯啊,現在想噓噓了沒?」小月又問,我搖頭。
「嘻嘻,等會兒還得吃藥喲!」小月沖我眨眨眼睛,端著空碗出去,不多時,果然端進來一碗藥,不過跟昨晚那個顏色和氣味都不一樣,而且是熱的。
「喝吧。」小月把藥放在桌上,走到床邊,背對著我脫掉棉衣,又脫掉睡衣上衣。
「你要幹嘛?」我問。
「你喝你的,別管我。」小月對我說著,把裡面的小背心也給脫了,看著她背部的曲線,我還哪兒喝得下去藥,不對,得趕緊喝藥,喝完了藥,才能那啥不是!
想到這裡,我端起碗,一咕嚕咽下,小月換了一身棉布襯衣,穿上,轉身坐在床邊,笑吟吟地看著我,還故意停止腰板,衣服很薄,又只穿了這一件,爆好的身材一覽無餘!
不過奇怪的是,我居然對小月明目張胆的勾引無動於衷,我指的是身體方面,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種清心寡欲,就像是剛剛跟小花玩兒完後,只想抱著她睡覺的感覺!
「不想嗎?」小月看著我,歪著頭笑問。
我抿了抿嘴:「想,但好像不行。」
小月起身,徑直過來,坐在我腿上,用柔軟蹭我的臉:「還是不行?」
我已經很努力了,確實不行。
「哈,看來藥起作用了。」小月得意地笑道,從我身上起來,過去披上了大衣。
「什麼?」
「藥啊,我爹自己發明的這服藥,叫陰陽五行散,兩個子方,白天喝陰方子,晚上喝陽方子,藥效都是活血化瘀,加快血小板凝結,修復身體創傷,不過副作用卻完全相反,你已經體驗過啦!」小月俏皮地笑笑,過來端起藥碗,出去洗涮。
原來如此!
這是中藥,不一會兒,小月又拿著吊瓶進來,給我掛水,因為沒有那種想法,整個上午,我都和小月相處的非常融洽,倆人談文學,談歷史,談身邊的人和事兒,相比之我,小月的經歷要單純不少,按部就班地上學,剛從衛校畢業,也不用去參加工作,就在家裡幫爸爸的忙,將來準備考醫師證書,等有了幾年實際經驗後,自己獨立開診所,談過一次戀愛,男女之事也都懂,不過沒有把自己給男朋友,談一年,男朋友畢業去南方,就分手了,好聚好散的類型。
小月問我,我也沒有瞞著她,把自己的故事講給她聽,小月到沒有覺得多驚訝,只是羨慕我多姿多彩的生活。
到中午的時候,小月又給我熬了一碗粥,還是餵食,因為那個藥的副作用還在,小月並不擔心我會怎麼樣她,這次沒用勺子,直接嘴對嘴餵的,我沒什麼感覺,倒是搞得她面紅耳赤,蠢心萌動的樣子,餵完我粥,她說有點累上樓躺一會兒,回來之後,就變得和我一樣清心寡欲,不知道她幹啥去了,嗯,真的不知道。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張大夫終於出現,他解開我傷口的繃帶,刮掉上面的藥膏,我自己低頭一看,握草,好的可真快,居然已經有結疤的跡象了!
「張叔,你這方子,配出來多久了?」我問。
張大夫得意地笑笑,背著手說:「一年多啦,不過只用過三次,前兩次都失敗了,我改進之後,這是第一次給你用,看來效果還行!」
「您這豈止是還行,簡直是神藥啊!」我讚嘆道。
張大夫擺了擺手,謙虛道:「哪裡哪裡!瞎配的!」
「不是,張叔,我認真的,你想過把這個方子推廣出去嗎?」
「能推廣出去自然更好,治療更多的人,對我經濟上也能更寬裕些。」張大夫實話實說。
「張叔,我認識省城東藥集團的董事長,叫沈東陽,如果……」
「呀!你認識沈老!那可是咱們東北的醫學泰斗!」張大夫驚訝道,「能跟他說上話嗎?」
「不確定,只有一面之緣,我覺得你這個方子,可以跟沈先生談談合作的事情。」
「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門路呢!」張大夫興奮地直拍手。
「不過,張叔,」我苦笑,「他電話號碼我忘了,有張他的名片,現在作為物證在縣城的局裡,等我這事兒完了的,拿回名片,我幫你聯繫聯繫。」
「好好!太好了!東辰,你父親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的貴人,咱們又都姓張,可能前世是一家啊!」張大夫用力握住我的右手,晃得我直咧嘴,張大夫趕緊鬆手,讓我先晾著肋下,他出去重新配了一副膏藥,回來讓我忍住疼,掛掉了傷口附近的一些腐肉、痂等物,說實話,真疼,他的刀是銀的,很鈍,感覺跟刮骨療傷似得,不過清理完,再貼上新膏藥之後,頓覺清爽,右臂都可以活動自如。
「不用再纏繃帶了,」張大夫笑笑,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後,保你痊癒如初!」
「那我現在可以外出活動麼?」我問。
「可以啊,只要不做太大動作抻壞傷口就行,這樣吧,我給你胳膊打個夾板固定住,免得你小小心碰到。」張大夫說著,出去了,二十分鐘後返回,一副嶄新的木製夾板,裡面點著絨布,還泛著木香,形狀類似鎧甲,既能固定我的手臂,還能保護我的肋骨,應該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戴上後,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旁邊用手攙扶著,沒有絲毫的不適感。
「張叔,那我就出去辦事了。」我準備離開。
「行,你加小心點,晚上記得回來吃藥、換藥!」張大夫說著,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塞給我,「拿去應急,要不要我給老李打電話?」
「不用,」我轉頭看看小月,「把你手機借我就行,大部分號碼我都存腦子裡了。」
小月點頭,把手機給我,也囑咐我小心,讓我晚上早點回來。
穿好衣服,出了診所,小月幫我打了一台的士,我上車,直奔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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