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姚紅玲會打我,沒想到這美女經理,只是朝我望了望,無力地朝我道了聲:「扶一下我起來好嗎?」
看上去,她的身子有很虛。
我將她扶了起來。
「來,先補充一點陽氣吧!」我把師祖留給我的那一隻酒壺,取了下來,餵了一點酒給姚紅玲。
姚紅玲喝過師祖給我的酒後,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好多了。
這時,我注意到,她額頭上的硃砂淡了不少,幾乎看不到了。便從自己的法布袋裡取出了硃砂筆盒,在姚紅玲的額頭點了一點硃砂。
木牙子見姚紅玲醒過來,走到了我們的面前,道了聲:「走吧!馬上就要進入子時了。子時的陰氣極重,到時百鬼出行,此地不宜久留。」
「走!」
我挺直了腰身,準備朝前走去。
木牙子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兩張符遞給了我和姚紅玲,一臉認真地叮囑道:「拿著,這是幽冥返陽符,只有在陰界返陽的途中可以用到,可以避免一些小鬼的干擾。你們倆先把手牽上,借著純陰純陽之身共生的護身之力,一路上,應該不會再遇到什麼麻煩了。」
「好!」我答了一句將符放在自己胸口的口袋裡,一把牽起姚紅玲的手,便跟著木牙子緩緩朝前走去。
走了一陣後,前邊便颳起了陰風。
一時間,飛沙走石,耳邊時不時便可以聽到虎嘯狼嚎聲。
「快!起陰風了。你們把眼睛閉上。記住,路上不要甩手臂,這樣會把你們身上的人魂氣息甩點,從而降低你們的護魂力。在我們梅山教裡頭,獵人走山路和夜路的時候,是不讓甩手臂的,緊時手要握緊,這可以收攝住自己的魂氣,加強護魂之力。你們只需閉上眼,勇往直前就成了,用不了多久,我們便可以出離幽冥道途了。」
木牙子大聲喊了一句,帶頭把眼前閉上了,並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我仔細一看,他扣的拳,正好是茅山派里的五雷指。
我朝姚紅玲叮囑了一句:「快,扣指,跟我一樣,扣起五雷指指,這樣不僅可以辟邪,而且可以攝住自己的內心不亂。還有把眼睛閉上。」
姚紅玲立馬也跟著我一樣,做了一個五雷指,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隨著陣陣陰風捲起,我有一種乘風破浪的感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木牙子大聲喊了一句,「已到陰陽交匯處,跳!」
我睜開眼睛,向前跳了一步。
當我抬起頭再次朝前望時,已經回到了陽界,前邊不遠處正燃著七盞守魂燈。
強子和童經理兩人都在。
我們回到了金林法師的屍身旁,木牙子把情況向強子和童經理說明後,兩人又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了,走吧!我們一起下山去吧!找個地方停屍。」木牙子朝強子道了一聲,說話的同時,把自己先前布下的七盞守魂燈收了起來。
強子將金林法師的屍體背上,三人一起朝山下走去。
待我們走到山下時,已經是一點多鐘了。
木牙子將我們送到了狐山鎮後,便與我道了別。
「兄弟,就此別過,日後有緣,我們再相見。莫忘了,你在狐尾澗的深山老林里還有一個乾女兒。」
木牙子朝我和姚紅玲笑了笑道。
「你放心,我們以後有空一定會來看婉清。」我朝木牙子答道,說話的同時,也朝姚紅玲望了一眼。
姚紅玲也接了一句,「沒錯,我們不會忘記在狐尾澗的深山裡,還有一個乾女兒。」
木牙子點了點頭,朝我和姚紅玲叮囑道:「你們倆今晚走了陰,難免會帶一些陰氣回陽。這兩天晚上要小心一點,半夜千萬別照鏡子,上床睡覺的時候,鞋子的鞋尖不要對著床的方向,因為這樣的話,鬼會踏著鞋子爬上床來。」
「明白!謝謝兄弟的提醒,你看能不能給我留一個電話號碼呢?」我笑著朝木牙子道。
木牙子朝我笑了笑,搖手道:「不必了!我常年在深山裡頭,手機對我而言,根本就是一個鬧鐘,所以有和沒有是一樣的。就此別過,諸位保重。」
說罷,木牙子轉過身便匆匆朝山中走去。
接下來,童經理聯繫了當地的村長,最終將金林法師的屍體停在了一個,廢棄的祠堂內。
當夜強子一人留在了祠堂內守夜,童經理則打電話向童老闆匯報了此事,之後又把我和姚紅玲安排在一家旅館裡,自己則忙著去張羅金林法師的後事去了。
我倒在床上便睡著了,半夜裡卻聽到了敲門聲。
我打開門一看是姚紅玲。
「喬陽,我怕了。今晚,我能不能在你這裡睡一下。」姚紅玲一臉害怕地朝我道。
「行啊!咱倆換個房間,這沒什麼的。」我笑著答道。
姚紅玲一聽,臉立馬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哦!我明白了,你想和我那啥?」
我有意開玩笑道。
「去你的,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陪陪我。」姚紅玲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道:「其實我根本就睡不著。你放心,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姚紅玲的臉比先前更紅了。
其實,我知道這美女經理的意思,只不過想逗一逗她罷了。
「好吧!隨便睡。」我點頭答應了這美女經理。
我實在是困,便倒在床上睡起覺來。
姚紅玲也脫了拖鞋,穿著寬鬆的睡袍,與我隔了一段距離,身靠著床,望著天花板發著呆,看上去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我沒有理會這美女,只顧自己悶頭大睡。睡著睡著,忽覺有人猛地推了我一下。
忽然間,我覺得胸口特別的悶,喘氣都喘不過來。
我睜開眼睛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在我的身上壓著一條白花花的大腿。
此時的美女經理,穿著一件粉紅色吊帶裙,一頭漆黑的長髮散落在我的身旁,將她整張臉都遮掩住了,雪白細長的胳膊壓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去,這美女經理的睡相也太不雅觀了吧!都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這也就算了,而且還特意換上一件如此性感的睡衣,這是想引誘我犯罪嗎?
大姐,能不能別這麼玩了?人的定力是有限的。
真要出點啥事……
算了,不去亂想了。
我試著用手將姚紅玲的胳膊和大腿從我的身上取下來。
誰知動了動手,竟然麻掉了,完全沒有感覺。
他大爺的,也不知道這美女經理是什麼時候這樣抱著我睡的,把我的手都給壓麻了。
喊她起來吧!
我張嘴想喊姚紅玲,卻發現根本連嘴巴都張不開。
頓時,我的心裡慌了。
不用說,這一定是被鬼壓床了。眼前的這美女經理,肯定不是姚紅玲,極有可能是我從山上帶下來的跟路鬼。
沒錯!我想起來了。好像我先前上床睡覺的時候,鞋子是向著床的方向。
一定是女鬼跟著我下了山,然後又順著我的鞋子上了我的床。
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這鬼的法力怎麼如此的強悍,竟然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而且還不能動彈。
難道是我用請神術對體力和陽氣消耗過大的緣故?
只能找到這個理由了。要不然,一般的壓床鬼,聽到「茅山弟子」這四個字就發抖了,哪裡還敢壓床啊!
欺我身上陽氣弱啊!
我吸了一口氣,靜靜觀望著身旁的女鬼。
凌亂的黑髮下隱隱可見這女鬼有著,猩紅的嘴唇,直挺的鼻子,乍看起來,樣子應該還不錯。
「嗯!哼!」
忽見女鬼輕哼一聲,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大腿稍稍向上移了一點,壓得比先前更上更重了。
我只覺氣短胸悶,整個人都難受得要命。
不能再這麼由著她了。
現在,我雖然不能動彈,但我至少還可以心中默念經咒。早就聽說過念經和佛號可以破解鬼壓床。
關於鬼壓床的破解法,師父從未提過。或許在他老人家的眼中,這麼簡單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念經試一試吧!我記得袁叔以前說過,心中默念《大悲咒》和《心經》還有「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阿彌陀佛」都能夠破除鬼壓床。
以上這些都是佛教的解法,現在我是一名茅山弟子,應該試一試道教的破法才對。
那就念金光神咒吧!此咒是護身咒。
我觀想著師祖的形象,同時在心裡默念著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誦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馭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剛念一遍,便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我睜開眼睛,一個翻身便將身子拱了起來,將女鬼的大腿,和胳膊甩開。
女鬼被我驚醒,輕聲「啊」了一句,很快便從床上翻滾下去,繼而爬了起來,提著睡裙,慌亂地朝廁所的方向跑去,只轉眼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翻身爬起,正準備下床去追女鬼,不想這時卻聽床的另一頭有人輕聲叫了一句。
「哎喲!」
回頭一看,在床的另一頭姚紅玲正蜷縮著身子,身上蓋了一床薄薄的床單。
她用手揉著自己的胸口,嗔怪地白了我一眼:「喬陽,你幹嘛!踹我做什麼?」
顯然,剛才我不小心踹到了她。
我苦笑一下朝姚紅玲道:「這事,我回頭再和你解釋。我得先去把那女鬼給除了。」
說罷,我便起身,趿著施鞋,準備去廁所捉鬼。
「喬陽,等等我!」
姚紅玲把被子一掀,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趿著施鞋到了我的身旁。
她用雙手拽住了我的手腕,一臉緊張道:「你,你別丟下我一人好嗎?我怕!」
「行吧!」我朝姚紅玲答了一句,便把放在桌子上的法布袋給拿了過來。
我從中取出一把桃木匕首後,便將法布袋交給了姚紅玲,「幫我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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