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賢侄,我與你父親多年老友,感情深厚,得知慕家被滅,我也是痛苦不已,幾欲瘋癲。」
素雲帆表現出一副傷感而感慨的模樣,嘆了口氣,繼續道:「人生難得一知己,天山兄慘遭不幸,我要是知道真兇是誰,必然不計一切代價,要為天山兄報仇雪恨!」
「原來是這樣。」慕蕭玄點頭,內心卻恨不得生吃了素雲帆的肉。
裝模作樣,噁心至極!
「世叔,我想……」慕蕭玄朝素雲帆邁出一步。
素雲帆臉色大變,立刻後退一步,警惕萬分道:「賢侄,有話不妨直說。」
「我想謝謝世叔,如今我慕家被滅,只餘下我和清玄兄妹二人,報仇的事情,還要多仰仗世叔,如果可以的話,求世叔收留,我慕蕭玄,必當做牛做馬,以報世叔大恩!」
一邊說話,慕蕭玄又往前了兩步。
素雲帆卻不上當,連續後撤,在眾人古怪的眼神中,退到了武尊強者們所在的地方,臉色泛白,道:「賢侄不用這樣,為天山兄報仇是我應盡的本分,其實我也想收留賢侄賢侄女,只是……」
「夠了!」
蕭凡冷漠出聲,他看得出慕蕭玄想做什麼,那赤紅的目光中,殺意幾乎凝成實質,這副模樣,說什麼話都沒有任何意義。
「素雲帆,你當日帶人滅了慕家,今天我們就是專門來找你報仇的,你逃不掉,花言巧語還是省省吧。」
「血口噴人!」素雲帆臉色更白,急忙道:「我與天山兄多年老友,我怎麼可能帶人滅慕家?」
蕭凡冷笑一聲,轉頭看向一直紅著眼死盯著自己,恨意瘋狂的兩個老者。
「玄門桂峰、陸侯兩位長老,你們覺得我有說謊嗎?」
桂峰與陸侯齊齊一愣,沉默不語。
「兩位長老,你們怎麼不說話?難道蕭凡這魔頭說的是真的?」有人狐疑問道。
「這……」桂峰與陸侯對視一眼,齊齊搖頭:「我們不知道。」
蕭凡哈哈大笑:「不知道?玄門自稱公正公平,一心為古武界之繁榮壯大,嘔心瀝血,管束古武界和平,如今怎麼又說不知道了?」
「素雲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我是從玄門得到的消息,就是你帶人滅了慕家!」蕭凡指著素雲帆,聲如雷霆。
「我……不!不可能!這……」
素雲帆臉色慘變,蒼白如紙,嘴唇都在顫抖。
從桂峰與陸侯推脫說不知道的時候,素雲帆就心頭髮涼,如今更是被蕭凡說出從玄門得到的消息,素雲帆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被當成棄子了!
桂峰與陸侯為引蕭凡現身,用素雲帆當做誘餌,若不是坐實了素雲帆是慕家滅門事件的執行者之一,蕭凡等人怎麼可能明知道是陷阱還自己往裡面鑽?
正因為確定是素雲帆,所以即便知道是陷阱,他們依舊來了,勢必要殺了素雲帆,報仇雪恨!
而素雲帆,既然已經作為棄子,自然已經註定了他悲慘的結局。
即便是僥倖逃脫了蕭凡等人的刀口,也會被玄門斬殺,鞏固自己的地位與形象。
素雲帆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蕭凡等人會不會死,不一定,但肯定的是,他素雲帆完了。
一旦敢亂說話,整個素家,恐怕都要有滅門之危!
「哈哈哈……哈哈哈哈……」素雲帆心底湧出無盡的絕望,他忽然瘋狂大笑了起來,深深看了眼桂峰與陸侯二人,收到的,卻是兩人暗含威脅的目光。
「沒錯!是我乾的!」素雲帆直接承認了。
他承認,只死他一人,如不承認,只怕是素家都要完蛋!
「什麼?竟然是素家主幹的!」很多人驚呼,不敢置信。
素雲帆一向謙謙君子風範,醫術超凡,在整個古武界都是出了名的高人,現在卻坦言說出他是慕家被滅的罪魁禍首,這太過驚人。
「三十年前,慕天山搶了我心愛的女人,我早就想殺了他!可恨的是,還有你們這兩兄妹成了漏網之魚!不過沒有關係,反正你們兩兄妹也活不了,有你們慕家滿門陪葬,我覺得值!」素雲帆變得癲狂起來,反正已經豁出去一切,明知必死,瘋狂又如何?
「我殺了你!」慕蕭玄瘋狂咆哮,長劍一抖,就要衝上去殺了素雲帆。
但慕蕭玄被陸侯阻攔,硬拼一招之後,陸侯大驚。
他比慕蕭玄年長近一個甲子,但實力竟然比慕蕭玄稍差一籌,這妖孽,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素雲帆冒天下之大不韙,滅慕家一百零三口,其罪當誅,但不能由你殺,需我帶回玄門,昭告天下,當眾誅之,方為正道!而你,慕蕭玄,你滅了三個無辜世家,比素雲帆更罪大惡極,今天你等魔頭,都要伏誅!」
義正言辭的說完這番話,陸侯喝道:「諸位同道,還猶豫什麼?誅殺魔頭!」
「殺!」
近三十個武尊,在陸侯的大喝之下,不再猶豫,紛紛展開氣息,氣勁縱橫。
在他們看來,陸侯說得完全沒錯,蕭凡等魔頭必須殺,素雲帆當然也該殺,但卻得由玄門制裁。
當務之急,是先滅掉蕭凡等魔頭,還古武界一片晴空。
「不能由我殺?」慕蕭玄面容猙獰,殺意滔天:「我要殺他,誰能攔我?」
怒吼間,慕蕭玄衣服無風自動,一道驚人的劍意,從他身上升騰而起。
與太極之意不同的是,這股劍意鋒利而剛烈,充斥著一往無前的慘烈氣息。
劍意一出,不管前方阻攔的是什麼,即便是生死,也都不會回頭,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嗡嗡嗡……
慕蕭玄手中長劍震動,發出悽厲劍鳴之聲,高舉頭頂,狠狠斬下的剎那,一道白光,猛然綻放,如同這黑夜裡唯一的光,斬滅一切的光。
轟轟轟!
劍芒所過之處,爆炸聲震天而起,一個個武尊強者面露驚駭,各自催動最強攻擊抵擋,消耗了五個人的最強招式,才將這劍芒徹底泯滅。
「兄弟們,幫我!」慕蕭玄悽厲嘶吼,聲音裡帶著無盡的恨意,還有歇斯底里的哭腔。
不能親手殺素雲帆,他死不瞑目。
「蕭玄,去吧,手刃敵人。」
一個又一個武尊強者擋在慕蕭玄面前,被蕭凡轟開,然後主動迎戰。
慕蕭玄往前一步踏出。
又有武尊強者阻攔。
「滾開!」蔡淼狂吼,目光通紅,一拳打飛,然後緊跟而上,攻擊籠罩數個武尊強者,為慕蕭玄開路。
梅三步、和尚、鬼徒三人,跟隨在慕蕭玄身後,凡是擋在慕蕭玄身前的武尊強者,全都由他們分擔糾纏。
「素雲帆!」
最終,慕蕭玄沒有任何阻礙的,走到了已經雙腿發軟的素雲帆面前。
素雲帆沒有逃,他知道,先天三重的自己,根本逃不掉。
噗!
一劍穿透了素雲帆的胸膛。
「這一劍,為我父親!」
素雲帆慘叫著倒退一步。
噗!
「這一劍,為我管家爺爺!」
噗!
「這一劍,為我慕家兒郎!」
「這一劍,為我慕家老弱婦孺!」
「這一劍,為我慕蕭玄,為我妹妹慕清玄,也為我堂妹慕遠欣!」
慕蕭玄每刺一劍,勁道就讓得素雲帆倒退一步,五步之後,退無可退。
素雲帆嘴角鮮血淅瀝瀝的滴落,他慘笑著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鮮血蔓延,五個血洞,斷了他的未來。
「嗬……嗬……」臨死前,素雲帆眼中滿是後悔。
如果知道有今天,他當初絕不會答應玄門,滅了慕家。
……
(這章兩千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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