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八章
「你殺了我吧,我無話可說!」
「這次我回來,就是專門為了殺你。你辱我欺我,不殺你如何消我心頭之恨。給你下毒的人是我,下命令挾持韓聽香的人也是我,今日要殺你的人還是我,現在,你可以殺我!」
東方蘇蘇一字一句的說著,沒有人明白,她道出的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刀子,先割破自己的心臟。
然後,再扎入葉歡心裡。
葉歡雖然已經確定,這一切都是東方蘇蘇所為。但是,他仍然不願意相信,即便東方蘇蘇只說三個字:不是我。
那麼,葉歡便也就信了。
但是,這番話從東方蘇蘇口中親口說出,葉歡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
事實,令他不得不信。
心中如同揣著一把刀子,動一動,就是血肉猙獰的疼痛。
葉歡忽然一發狠,開口道:「那麼,你去死吧!」
高高將刀揚起,衝著東方蘇蘇噼下,刀在空中,斬下風聲。
東方蘇蘇閉上了眼睛,心中默默想著一句話:葉歡,我要你此生後悔不盡!
刀落下,風聲赫赫,在靠近東方蘇蘇額頭時,忽然停下,一縷秀髮悠然的滑過東方蘇蘇臉頰,飄然落地。
葉歡一刀,斬下東方蘇蘇黑髮一縷。
東方蘇蘇已經感覺到刀逼近的寒意,她整個人的心臟停住。忽然,她一怔,睜開了眼睛。
這一剎那,看到葉歡舉著刀橫擱在自己額頭,久久沒有落下,或許,永遠都不會落下。
忽然,葉歡哐當一聲,將刀丟在地上。
「葉大少出手向來不容情,這一次,為你破例,你滾吧。」葉歡將頭扭到一邊。
「我……」東方蘇蘇開口欲言,卻感覺內心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填塞,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讓你滾,不要等我改變主意。」
東方蘇蘇默然,心口是劇烈的絞痛,她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城樓,風將她的長髮揚起,那斷了一處的缺口,是如此顯眼。
葉歡沒有回頭,再去看東方蘇蘇的背影,他就站在城樓之上,一個人默默眺望著遠方。
往事鋪天蓋地的襲來,終究是難以遺忘,這一個他脆弱,一如那個十三歲的少年。
「我們走吧。」很久很久之後,張白鳳方才言道。
帶著昏迷不醒的寺島魚和寺島妃,大家離開了這座落滿鮮血,也許還有些傷心的古老城樓。
緊跟著,大家去了茅山。到了茅山之後,安排醫療寺島魚和寺島妃,她們在當天夜裡,也就醒了。
韓聽香也受了些傷,不過都是淤青的皮外傷,卻也沒有什麼大礙。
大家在這裡待了三兩日,過程中,韓聽香臨時醫院有事,也就著急的飛回了龍城。葉歡和寺島魚,寺島妃還留在茅山。
這一日,葉歡一個人待在山崖上,看著面前的縹緲雲霧發愣。
「怎麼,還是不開心。」張白鳳這個時候走過來,在葉歡身邊坐下。
「我有什麼不開心的。」葉歡撿了一顆石頭丟進懸崖下,嘴角咧了咧。
「你瞞別人也就算了,怎麼瞞得住我,你開不開心,我還是知道的。」張白鳳望著葉歡道:「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況且你當時那么小,又何必在意呢。」
「只是當年錯過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了。」葉歡勉強笑了笑,道:「不聊這個了,聊點正事吧,這一次,你也見識到了異人,有何感想?」
張白鳳的思緒陷入回憶中,半晌才道:「異人的存在,也是出乎我的預料。實話說,他們的實力很強,匪夷所思的能力,也的確很厲害。」
葉歡點點頭:「我見過更匪夷所思的能力,異人的存在,真的無法解釋。他們如果擁有一定的戰鬥經驗,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出來的話,可以在很短時間內,便超過我們一生修煉的力量。當我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的確有幾分心灰意冷。」
「你說的不錯。」張白鳳點點頭,仔細想了想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我也都是異人一般的存在。」
「耳聰,目明,力大,身快……」張白鳳道:「這些都是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能力,如果說異於常人就是異人,那麼,我們也都是異人了。」
「我師父也同我說過這個道理,那麼照你這麼說,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葉歡想了想,道:「修行者也是異人的一種,只不過,你我的『異能』是辛苦修煉而來。而異人的能力,卻是天生的。」
「可以這般理解。」張白鳳點點頭。
葉歡陷入沉思,忽然道:「那你覺得,兩種異人,哪一種更強呢?」
張白鳳笑了:「你心中本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呢。」
葉歡也笑著搖搖頭,道:「你我辛苦修煉,三分努力,七分天定,在修煉過程中,修行者的心境,戰鬥經驗都在不斷上升。這些東西,卻不是異人可以相提並論的。比如說,我和辛巴。事實上,辛巴的實力是比我強的,層出不窮的手段,絕非我可以相提並論。但是,他依舊不是我的對手,原因是因為,他不懂得利用手中的工具。而能不能利用工具,就是人和動物的顯著區別。」
張白鳳點點頭,順著葉歡的思路思考下去,忽然心中一動,道:「如你所說,修行者和超能力者都是異人,而異人異人,就是異於常人,以道家的說法來說,這世上,只有兩種人異於常人,他們是……」
葉歡不動聲色,道:「人有反常則為妖,生而修靈則是仙。」
張白鳳點點頭,目光與葉歡對視,一時之間,二人心中的震驚都是不可言說。
終究,這個話題太恐怖了,二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進行下去。能令葉歡和張白鳳這樣的人,同時感到畏懼的,這種事可是世所罕見。
半晌,張白鳳轉移話題道:「我看你的表現,似乎這些日子你的境界,又有提升。」
葉歡心中得意,辛苦修煉,張白鳳一直與自己比肩而行,此刻總算是自己壓了張白鳳一頭。
心情略愉悅些,葉歡開口道:「還算不錯吧,就在不久前,剛剛突破半步神通,距離那傳說中的神通境,也就只在一念之間了。」
張白鳳沖葉歡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看來你這些日子,沒有耽擱修行。」
「這是自然,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葉歡笑笑,沖張白鳳道:「白鳳兒,你可也要努力了。莫要被我甩得太遠,日後嫁過來,我可是要打屁股的。」
「是嘛。」張白鳳呵呵笑笑,道:「那是不是趁著我現在還打得過你,要提前動手修理修理你了。」
說著,張白鳳抬起頭來,緩緩睜開眼睛,一一雙眸子漆黑無比,葉歡注視一眼,差點把身心都陷進去,就感覺自己在於浩瀚星河對視一般。
「星眸!」葉歡目瞪口呆,站起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也是半步神通,什麼時候突破的!」
「就在前不久,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受到打擊。」張白鳳眨眨眼,收回了神采。
葉歡整個人慾哭無淚,本想著自己終於可以壓張白鳳一頭,因此趕緊顯擺顯擺,沒想到張白鳳也已經突破了。
葉歡心頭無語,難道這佛道雙子星,真的要比肩一輩子嗎!看來有生之年,自己是無法超越張白鳳了。
二人說笑一陣,就將話語回歸正題。
「白鳳兒,你可知道,先天之後,神通境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葉歡問道。
半步神通,距離神通境其實只是一念之間的區別,但越是攀登得高,所見到的未知就越多。日後二人的路要怎麼走,誰也不知情。
張白鳳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也沒有了以前的冷傲。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世上,除了我師父李應虛,以及憐花大師是神通境以外,其他還有沒有人在這個境界,我便也不知道了。究竟過了這道關隘,面前的神通境是什麼,我卻也不知道。」
葉歡道:「我也曾問過我師父,但是他沒有告訴我。只是對我說,知道是一種障礙,你知道得越多,以後的路,就越不好走。有些事情,還是要靠自己摸索出來的。」
「你師父也是真能煳弄人的。」張白鳳撇撇嘴,十分的不屑一顧。
「他一向都是如此。」葉歡笑笑,開口道:「不過,我在隱龍寺的典籍之中,卻看到了一種說法,有過關於神通境的描述。」
「什麼說法?」張白鳳認真詢問道。
葉歡想了想,開口道:「所謂神通,就是天賦神通,在佛則為上師,在道卻是真人。」
「是這樣嘛。」張白鳳聽得不太明白,道:「還有沒有其他的。」
「當時我距離神通境太遠了,也沒有細看,只說進入神通境後,會獲得一種神通之類的,具體是什麼,好像每個人都不同。」葉歡說罷,想了想又道:「你師父應虛道長可在山上,不如我們去請教請教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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