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的這種做法沒發表任何意見,甚至都沒有抬眼看。
也許,在她的認為中,我就應該這樣做。
坐在沙發上的,我考慮要不要接受她的要求跟她去逛逛,到底什麼目的、?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魔女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我的思緒。
「去可以,但我有個條件!」頓了頓,我抬起頭,向她說明我在認真的考慮。
「什麼條件?」
「兩個人繼續在這個屋子裡住下去。」我無意再去繞彎,索性直接點明利害。只要同居在一起,就能有更大挽回的機會,現在的魔女,我是不可能碰得了她的。我只能一步一步再次讓她接受我。
魔女默默的思考著,可以看得出,打心裡她並不願意接受這個條件。
「再說吧!」她終於也抬起了頭,算是硬生生的接受了我的這個建議。「但這不代表我改變主意了,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對於她的這種倔強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為在沒有經過這些事情之前,我們在平日裡的溝通都是相對和諧的,當然不可排除的就是很多時候她都在遷就著我的一些決定,儘管那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瑣碎事情,即便真的擦出矛盾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在這件事情之後,我才真正算是了解了她的倔強和決心遠非我了解的那麼深刻。
所以,對於魔女的這句話,我並沒有做任何的回答,算作是默認,因為此時我所考慮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先要滿足她的要求再說,跟她出去轉轉。
我把桌子上剩下的東西重新裝回了那個大大的信封,起身送到魔女面前。
「我不要,都還給你了!」說完這些,她獨自走開。
有些幼稚的倔強,我這麼認為她。
不管如何,信封里的東西我放進了她那大大的挎包里,也許她知道,也許她猜到。
她帶著我去了郊外,那個她說的別墅,我進去。
滿目狼藉,全是殘渣碎片,她從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我拿過來看。是這個別墅的東西沒被砸爛之前的照片,有我們的婚紗照,有我們甜蜜的蠟像,有浪漫的心形裝飾,有寫著白頭偕老的彩燈。
我的心,在流血。
回家的路上,我在一個超市門前將車停下,儘管這一路上我和她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對車裡所放的音樂表示出一點的不滿和興奮,我想她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能說自己錯了,她在車上一動不動,即不問為何要停車,也不問要去哪裡,就那麼眼巴巴的坐在那裡不說話。
「下車啊!」我重新敞開已經關上的駕駛室的門,彎腰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妻。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只看見她的嘴唇動,眼睛夠沒眨一下。
「家裡總要有點吃的放著吧?」
魔女想了想,似乎覺得我的話有道理,這才邁步下車。
一前一後進了超市。
她快步在前,我推著車子在後面慢慢的跟著。
我就這麼慢慢的跟著,一句話也不說,就算想說估計她也不怎麼理我,而且也距離七八步那麼遠。
收款台前稀稀拉拉的有幾支隊伍,她早早的通過無購物通道跑到外面了,剩下我一個人在排隊。
刷卡時才發現,那張信用卡里沒錢了。自己身上也沒有多餘的現金。
沒辦法,我只好大聲叫著魔女的名字,並大聲的訴說著這一切。
自己大聲的叫嚷使得好多人都回頭看我,此時我才注意到或許自己有些失態,畢竟一個大男人跟女人要錢說真的這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
魔女聽見了,但就是不理我。
叫了好幾聲之後,我只好跟結算的小姑娘說稍等,然後快步走到魔女的面前。
「你故意的是吧?」覺得失態之後,我有些不滿,低聲的在她面前。魔女抬頭斜著眼睛看著我,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但就是不說話,那表情似乎在告訴我:就是故意的,你怎麼樣?
「拿錢啊!後面一大堆人都等著呢!」我拿手捅了捅魔女。
「我沒錢,我沒帶!」魔女別過頭。
「你快點,別讓人家笑話!」
她回過頭,氣鼓鼓的看著我,我都弄不明白那算個什麼表情。
催促了好幾次,她都沒動,也不理我,任憑我在那用一種複雜的心情和眼神看著她。
對峙了好一會後,她拉開拉鏈看都沒看的從裡面拿出那個信封,摔在我手裡,很明顯她知道那些東西在她包里。
結完帳,我拎著一大堆東西走出超市門口,她早就在車前等著了。
掏出煙,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不緊不慢的抽著,讓她氣得我夠嗆。
魔女就那麼站在那裡瞪著我。
「走啊!」良久,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索性邁步過來。
我沒動,也沒做聲。
「說你呢,你走不走?」妻拿腳尖踢了我一下。
「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扔了菸蒂,我平靜的抬頭看著他,不想吵架。「你故意出我丑是吧?有意思麼?你看不出來我在向著你啊?」
「我用不著,快走!」她不耐煩,似乎不想跟我理論剛才的事情。
「你。」魔女很明顯是想激怒我,但到現在我也沒想通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不管如何,我不想在超市這中人來人往的場合跟她吵架。
嘆了口氣,我走向車子。
天氣有點涼,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幾家燒烤攤前還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照顧著店。
車子進了小區,路邊早已停滿了車,從這些車叢中經過變得小心翼翼。開向停車場
魔女上樓的姿勢很優雅,這在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腳步不緊不慢,高跟鞋的聲音間隙也很均勻,所以往日裡只要敞開房門,很明顯的就能從其他腳步聲中辨認出她。
她開了房門,當然還是用她自己的鑰匙,也就是原本放在信封里的那把,只不過她沒有習慣性的放在一旁的鞋柜上。
魔女不停的忙碌著整理東西。她在收拾衣服。
我大概的知道她的目的了。
「先別收拾,我們聊會兒行麼?」走到她的身後,看著她在衣櫥前忙碌的背影。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繼續著她手中的忙碌。
大大小小的衣服原本就很規整的放在衣櫥里,只不過是我們的衣服混在一起,她將那些她自己的掛著的外套連同衣服架子一件一件的收拾到床上,並且從陽台上拖出那個大大的行李箱。
這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一幕。
「我說你先停一下行吧?」索性我坐到床上,雙手抱在胸前,對於她的不理睬和執拗表示出一絲的抗議。
「我跟你說話哪!」再一次的我提高了聲音。
她就當作是沒聽見,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自討無趣,我走向了陽台的窗子。
這座房子是她住了好多年的房子,有大大的落地窗,還有前面的風景,不遠處就是市中心的公園,雖然不是正對著,但從這裡望出去也有大半的綠色。
夜幕下,公園中心的廣場上高高的燈柱下寥寥可數的幾個人在享受著夜色,這個晚上已經很少有人出來溜廣場了。
陽台上的騰椅和茶几也是她選的,她最享受的就是夏夜裡和我在陽台上喝茶嬉戲,聊天撒嬌。
想抽菸,所以打開了窗戶。
冷冷的空氣慢慢的滲透到了房間裡,沒有什麼沁人心脾的感覺,有的只是一陣勝過一陣的涼意。
她走過來按亮了陽台上的燈,從牆上把晾衣架搖下,上面有她的內衣,統統的,都被她收拾到了行李箱裡。
我就坐在藤椅上,等待她結束的時候。
「幫我把這個提下去。」她指了指這個箱子。
「這麼晚了你上哪兒啊,有事兒明天再說不行麼?」我攔住了魔女的去路。
「讓開!」她的聲音輕輕的,但很堅定。
我沒動,就那麼攔在陽台的拉門前。
「讓開!」她提高了聲音,目光也落在我的臉上,沒有表情。
「有事兒明天再說!」我也很堅定,並且把手扶在了門框上。
「你讓不讓?」
「不讓!什麼事兒也明天再說!」
「給我讓開!」她狠狠踢了我一腳。
「我不讓!」
「你那麼大聲音幹嘛?我不想跟你吵架!給我讓開!」
「我說了,你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今天就是不行。!你說你要住在這裡的!」
「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給我讓開!我去買東西。」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吵,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不行麼,說完了你想怎樣都可以!」我鬆開了扶在門框上的手。
她沒理我,徑自往外走。
她收拾的那個大行李箱是最大號的那個,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我提起來也很費勁。
門口處,她在換鞋。
然後就是噠噠噠下樓的聲音。
坐在床上,看著那個大大的行李箱,心裡五味雜陳。
她已經不打算原諒我了,如果有打算原諒,那麼她不會堅持這麼久的,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當然,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我都不可能讓她走,但現在已經是阻攔不了了,樓梯間裡沒有了她熟悉的腳步聲。
我沒有幫她去提那個行李箱,而是轉身下樓。
樓下,她站在陰影里,靜靜的等待著。
「你別走了,我走行吧?你上樓!」我輕輕的虛掩了樓下的防盜門,頓了頓。
她看了看我沒說話,仍舊在那裡站著。
「先上樓吧,別凍著。我去買吃的,回來再說!」我拉開了防盜門,意思是讓她上樓。
她想了想,大概也是因為我沒有把她準備好的行李箱拿下來,反正不管怎樣,她上去了。
我買了一些吃的回到家裡,她疊著腿坐在一旁,外套仍舊沒脫,鞋子也沒換,行李箱就放在一邊。
或許她自己嘗試過,自己大概拿不動,所以在等我回來繼續她的倔強。
關上房門,將熱食物放在茶几上,我坐在了妻的對面。
「我給你倒杯水吧!」這讓我想起了魔女曾經跟我在這裡的對話的鏡頭,不過不同的是那是她給我倒的水。
飲水機里的水好久都沒動了,她一直不建議喝那樣的水。
暖瓶里的水都不熱,也好幾天了,所以,只好重新裝水後打開一旁的燒水壺。冰箱裡也什麼飲料也沒有,剛才在超市買的,居然沒有買飲料。
對於我的這一切,魔女始終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在那靜靜的坐著,目光集中在一旁的什麼地方。
「我們談談吧!」我掏出煙,吸了一口後。
「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良久,她才平靜的說。
「你別這樣!」我彈了下菸灰。「不管有什麼事,都說出來,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你說呢?」
「我們除了離婚還能有什麼可談!」
「你這樣有意思麼?」我嘆了口氣。「這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說。」
「行了!」妻打斷了我的話。「我已經死心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沒要求你什麼東西,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還想怎麼樣?」
「我什麼也不想要,我只想要你!」我大叫道。
她哭了。
「你別這麼犟好不好?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好好去鑫皇幫你行嗎?」
「不用你管!」她冷冷的抹去眼淚。
「不用我管?那你要誰管?這個時候誰能幫你?」此時,恐怕能讓她聽進去的只有這些理智的分析了。
她啜泣著,不做聲。
我掐滅菸蒂。「還有,你的意思是真的離婚是吧?那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離婚證都拿了你憑什麼不同意?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要怎樣?你也太欺負人了吧?」她的啜泣開始變得嚎啕大哭。
我伸手向她想要幫她擦掉眼淚,她用力的打掉我伸過去的手,自己去擦。
水開了,我泡了杯綠茶在茶几上放到魔女的一邊。
「喝點水吧,今天你都沒怎么喝水!」為了打破沉默,我開口。
「你別假惺惺的在這噁心我!」妻搶過話頭。
「好,我噁心你行了吧!」
「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痛快點!這麼黏黏糊糊的算什麼啊?」她有些激動。
「我說了我不同意! 」
她被我嗆了回去:「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之所以還回來這裡是因為我住慣了這兒,而且我也不喜歡聽我父母的嘮叨聲。」
沉默。
牆上的石英鐘獨自發出聲響,玻璃杯裡面的綠茶靜靜的懸浮著,偶爾會飄起或者沉下。
「殷然你說你這樣有意思麼?這麼耗著幹什麼?」魔女在長時間的沉默後換了一種相對平靜的語氣。
「我沒跟你耗!」我辨白著。
「你問問你自己,你腦子裡還有這個家麼?」
「我怎麼沒有?」
「還怎麼沒有?你現在心裡想的都是什麼?你還有什麼你還有?天天除了莎織就是莎織!你還有什麼?我還在你心裡麼?你問問你自己!」
「行了,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什麼叫過去的事兒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也算是第一次聽你承認,你瞞了我這麼久了,連一個正面的回答也沒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她的激動再次升級。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沒找她了。你別上升高度!」
「行了吧!別拿那些亂七八糟的詞兒來修飾你了,還上升高度,我上升什麼高度了?我說的不對麼?」不用看她,也猜得出她的表情了。「行了,你也不用承認了,反正現在我也不打算追究了,我們沒有將來。」
「沒有麼?你發火做什麼,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說?」
「是,你是沒沖我發火!不就是正好趕上莎織的事了?是你不對在先,要換作平常你不發火?你覺得有可能麼?這麼長時間了,我不了解你?我工作忙,是你的藉口?」
「反正我沒怨你!」魔女的話是對的,如果沒有莎織的這件事在先,那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會對她產生多大的抱怨,打一架是肯定的,至於大小就很難說了,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是低著頭的,代表著自己默認。
「你怨不怨的你自己知道,我不跟你計較了,對於莎織我也不追究了,我現在成全你,你想怎樣都可以,我要求不高,你遠遠的滾了就行了!」她又舊話重提。
「我說你能不能不說這個?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同意了麼?」
「殷然,你可真是個。」妻不知道想用什麼詞彙來表達她心中目前的那種怒火。
「我是什麼都無所謂,你好好的就行了。」
「你少來吧!現在假惺惺的說這些你不覺得噁心麼?是不是莎織不要你了?你現在又回過頭來巴結我?我告訴你,不可能了!」魔女重新疊起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瞎琢磨什麼呢?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對她的這番話我有些不服氣。「你覺得你自己很大能耐是不是?就鑫皇現在的情況,你怎麼做下去?你們家族全都鬧開了,公司也全都開始散了,一旦有個萬一,有我在起碼都幫得了你一寫。」
「你。」她對我的態度顯然很不滿,但一時又找不到話,被搪塞沙發上。
「行了,我現在跟你說什麼也多餘,你自己看著辦吧!」半晌,她又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多了一份超脫的無奈。「你也別打算我跟你過下去,我在你心裡早就沒位置了,我很清楚,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做個了結,你自己考慮吧!我是一定會住在這裡的!要麼你走,要麼我走!」
說完,她離開了沙發走進臥室,只留下我還有那杯一直都沒有動的綠茶獨自在茶几上。
剛點上的煙還沒抽完,臥室的門又重新打開了,她站在門口。
恨恨的瞪著我。
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可又沒開口。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同意!」良久,她才開口,但言語中和表情上完全沒有給我留面子的樣子。
「為什麼?」我把目光從她身上挪回到菸頭上。
「你是覺得這個時候跟我離婚別人會說你。落井下石是吧?」她帶著輕蔑的笑,似乎終於看穿一切的樣子。
「什麼叫落井下石?你這詞用的也太不靠譜兒了吧?」
「不是麼?你老婆公司出事,這個時候你離婚別人不會說你怎樣,但你不離婚別人還會誇你是個好人不是麼?」
「你是想說我正好找到台階了吧?」懂了,所以輕笑了下。
「就是!你可謂名利雙收啊,又娶媳婦兒又過年的,是吧?」她向來是辭不達意。
「我說你都是什麼思維邏輯? 跟我生活了這麼多年你就用這麼幾個詞兒來概括你當初的選擇麼?還又娶媳婦兒又過年?」實在話說,她這種態度我也是頭一次見,不知道這氣到底該怎麼生。「我不想跟你吵架,對於你的想法我只能說對了一半,現在你這種狀態我也不想跟你說了,你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我掐滅了煙,起身離開客廳。
衛生間裡,我站在大大的鏡子前面。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怎麼會走到這樣一條絕路上來了?
真希望這是一場夢。
我想問問鏡子裡的自己:你後悔麼?
可那有什麼用呢?
自欺欺人而已。
客廳里魔女收拾的那個大大的行李箱,還在沙發的旁邊。
我將它挪到了主臥室,重新把她的衣服拿出來,該掛的掛起來,該疊的疊起來放回到原先的衣櫥里。
陽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整理了下,最起碼跟煩亂的心情比起來這樣看著還舒服點吧。
心情不好的時候整理下家裡,也不失為是一種很好的釋懷,手裡有東西忙活著,總比呆呆的坐在那裡胡思亂想要強的多。
當然,在這期間,我也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她大概又是一晚未睡,我不理解她的這種堅強到底是真是假,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印象中和現實中她都是很少去做一些違背她習慣的事情的。
一大清早,魔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夾了一支煙。
她不怎麼會抽,充其量也是點著了放在手裡而已。莎織會,子寒會,比莎織和子寒狂傲冷酷的她,卻不會。
「我的箱子呢?」我剛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她的話叫住了我。「給我拿出來! 」
索性臉也不洗了,我折回臥室拿了東西後,又坐到她的對面。
「我問你箱子呢!」她提高了聲音。
「你不用找箱子了,不就是還要走麼?」點了支煙,我準備說出我的決定。「你也不用走了,至於為什麼昨晚我已經告訴你了,相信你也能明白。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理解,但你還是在這裡吧,最起碼這個房子是你選的,所有的東西也是你挑的,住著也方便,我走就是了!」
「用不著你那麼好心!」妻沒看我,但聲音明顯降下去了很多。
「不是好心,我有我的想法!」一口氣我說出了一大半。「我的銀行卡你拿著吧,雖說你爸爸一個月五百萬,可我自信我這張卡里的錢能幫得了你很多。我去酒店住,有事兒你給我打電話。」 她沒作聲,似乎實在考慮我的這個提議。目光還集中在別處。
「不過,我還是不同意離婚,你怎麼想都可以,有事給我電話,我不關機!」
說完這些,我起身進了衛生間。她仍舊坐在沙放上沒動,也還是那個表情。
默默的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還有那個箱子,不過裡面是我的衣服而已。拉著箱子走出門口的心情,沉重得讓我自己透不過氣來。這算什麼呢?到底為什麼呢?我的錯我的錯全是我錯行了吧?我後悔了,我痛苦了,我神經病了我!沒有人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無所不在的不堪重負的壓力像是一座山,我已經透不過氣。
換好了鞋子,我輕輕帶上了門,出了走廊,我狠狠一腳踢在牆壁上。然後坐在自己的箱子上面,靠在牆壁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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