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被人冤枉,唐飛自是不會坐視不理,不過,從剛才與胡若男的談話,唐飛明白,警方在保護阿豹。
很快就來到了度假村,這裡還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滿塘的荷花,楊柳依依,與世無爭,阿豹的祖屋孤伶伶的居於綠草如茵之間。
不遠處,正有一群人正玩著高爾夫球,高談闊論,讓冷清的度假村變得有幾分生氣,唐飛要找的人秦子穆也在其中。
他是度假村的主人,能親自陪同來人玩兩桿,來人身份肯定不得了,唐飛也懶得去猜,東張西望,在綠草茵茵中也夾雜淡紫色的小花。
藍雪花足以證明,阿牛是在榆林村被人殺害,殺害以後又被人偷偷的運到了廢棄的礦井中,從榆林村到礦井大約有三十里地,期間還是穿過人流如織的鄉鎮,即便是晚上,也會因為噪音也會被人看到。
唐飛搞不懂,兇手為什麼會捨近求遠的,要殺人埋屍,榆林村實在有太多的空地可以做這件事,為啥非要跑到廢棄的礦井裡來做這件事。
做這一切,難道僅僅是為了陷害阿豹?唐飛想不明白,陪著胡若男兩人站著遠遠的望著正要揮桿的秦子穆幾人。
秦子穆也很快看到了他們,將球桿交給陪從,自己走了過來,態度自是很不友善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胡若男主動了出示了證件,秦子穆的態度才稍稍改善,唐飛冷冷地盯著他,看得他很不自在,總覺得唐飛要看穿他的內心。
「警官請問有什麼事嗎?」秦子穆還是很客氣,隨意指正在揮桿的中年男子道:「我正陪著趙區長打球,他與你們劉局長是很熟的……」
秦子穆話里透著威脅,只要不傻都能聽得明白,胡若男倒是沒太多的在意,笑道:「我也只是在執行公務,沒興趣去理會你跟誰有交情,如果你不配合我,就算你陪劉局長打高爾夫,我也不會走……」
秦子穆聽她態度強硬,也不多說,指著不遠處的小屋,道:「我們到辦公室去談。」
他轉身安排了一下之後,回到了辦公室,秦子穆就向胡若男問詢了來意,得知與大牛的死有關,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我只知道大牛是阿豹的朋友,你們更應該去問阿豹而不是我。」秦子穆似乎很在意與大牛牽扯任何的關係,對於責任也是一推了之。
唐飛趁著兩人對話的機會,展開神識,對他的經理辦公室周圍進行搜索,神識是唐飛進入凝神期三層才有的技能,是一種精神力,能對周圍進行搜索,那怕是犄角旮旯都不會放過。
秦子穆的辦公室被打掃的很乾淨,連灰塵和紙屑都看不見,唐飛展開神識時,卻意外的發現,辦公室充斥著濃重的血腥的氣息。
神識將唐飛的五感放大了十倍之多,對於細微之處更是能夠敏銳的知曉,濃重的血腥的氣息,讓他無法集中精神,但也能從細枝末節上不難看出地毯是才清洗過的,上面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唐飛將目光轉移到了放在辦公桌上的有機玻璃製成的菸灰罐,雖然是插滿了菸蒂,但很奇怪的是,菸灰罐還缺了一個角,這個角無巧不巧的與大牛的頭部凹陷吻合。
「這裡才是第一案發現場。」唐飛將周圍仔細的觀察一遍之後得出判斷。
神識釋放的太久,以至他的精神也出現了不濟,趕緊收回了神識,不動聲色的插話道:「秦經理,請問你的菸灰缸是怎麼一回事?」
秦子穆正唾沫橫飛的忽悠胡若男,一直沒吭聲的唐飛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對他而言不啻於平地炸雷,臉色瞬間大變,幸好,他定力十足,穩了穩神,假裝不解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看你菸灰缸缺了一角,就想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唐飛抽著煙輕描淡寫道。
生薑還是老得辣,秦子穆很快的穩住的陣腳,努力使他平靜下來,道:「上次我外甥過來,把菸灰缸摔在了地上,砸缺了一角。」
胡若男也能看得出來,他在說謊,忍不住瞥了唐飛一眼,她很好奇,他為什麼會想起問菸灰缸,不過,也正是他冷不丁的一問,讓先前表現毫無破綻的秦子穆露出了馬腳。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胡若男很快意識到,是否要收集一些與秦子穆有關的證據,她很快就盯上了菸灰缸里的菸蒂。
胡若男一見到秦子穆,她就覺得很奇怪,八月的天氣,熱得很反常,但秦子穆仍然是穿著長袖,連腕口的鈕扣都扣得嚴絲合縫,這一反常的舉動早就被胡若男盡收眼底。
她就一直在想,秦子穆到底在掩藏什麼,她忽然想到了在調查時,從死者阿牛的指甲里發現的一些皮膚組織,但還沒有確定到底是誰?
但細心的胡若男不難想到,這兩者之間有著關係,她主動給唐飛丟了個眼色,唐飛心領神會的不再死揪著不放,兩人心照不宣的準備離去。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了。」胡若男主動的告辭道。
她的主動的告辭讓秦子穆感到奇怪,老奸巨滑的他,明明已經看出了唐飛和胡若男已經發現了什麼,非但沒有死揪不放,他們很主動要求離開,這讓秦子穆感到十分的意外。
「難道……」秦子穆做賊收虛也不敢問,勉強擠著笑容道:「那我就不送了。」
胡若男拉著唐飛就往外走,趁著秦子穆起身相送之際,偷偷地從他的辦公桌的菸灰缸里揀了一枚菸蒂放進了口袋。
她做得這一切,唐飛盡收眼底,還替她打了掩護,秦子穆自是不知曉,將兩人送出了辦公室,秦子穆隱隱的感到了不安。
這麼個不安是毫無理由的,他對危險來臨時的那一種不確定,讓他感到了要出事,趕緊的給他侄子秦奮打了個電話。
「叔,什麼事?」電話里透著慵懶,秦奮還沒睡醒。
日上三竿了,這貨還在睡覺,秦子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都大禍臨頭了還不知死活,氣極敗壞道:「你特麼的還能幹點正事?不知道就快大禍臨頭了?」
被他一罵,秦奮也清醒了許多,問明了緣由,他意識問題的嚴重性,秦子穆一大早就被警察找上了門,看來警察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叔,你放心,我去找人把那個唐飛給幹掉,省得他在我眼皮底下老晃悠。」秦奮對唐飛很是感冒,總想著藉機會幹掉他。
唐飛幾次三番的壞他的事,而且,這次又再次找到了秦子穆,如果,再讓他深究下去,說不定就能查出他和秦子穆幹得壞事。
幹掉唐飛,秦子穆並不反對,二人之中,胡若男是警察,他是萬萬不敢動的,但是如果幹掉了唐飛,說不定就會對胡若男有震攝作用。
「讓你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秦子穆低沉陰狠的說道。
離開度假村的胡若男和唐飛,開著車往縣城裡趕,胡若男坐在副駕的位置,看著表情嚴肅的唐飛,忍不住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秦子穆就是殺害大牛的兇手,但是動機,我還沒有想到。」唐飛實話實說道。
胡若男很意外的瞥了唐飛一眼,對於唐飛如此肯定的語氣,決定試探口風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沒覺察出來,秦子穆的辦公室里透著很濃的血腥味嗎?」唐飛反問道。
胡若男回憶一番,茫然的搖了搖頭,唐飛淡淡一笑道:「我敢肯定秦子穆的辦公室就是案發現場,如果要好好的搜索一番的話,還要等到你的搜查令下來才行。」
唐飛的話讓胡若男有些意外,發現連一點兒小心思都被這傢伙看得通透,故意假裝不理解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會懂的,就憑剛才我們之間配合如此默契……」唐飛意味深長的沖她一笑。
胡若男回想起剛才兩人相視一笑的眼神,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她忽然臉紅了起來,有點不敢抬頭直視唐飛的頗有深意的直視。
「回所里,我去把菸蒂做一個dna對比,說不定就會有意外的發現。」胡若男信心十足道。
唐飛也笑道:「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
「為什麼要通知你?我跟你很熟嗎?」胡若男白了唐飛一眼道。
唐飛嘴角抽搐,看她完全是一副過河拆橋的模樣,無所謂的聳肩膀道:「隨便你,本來,我還想跟你說些案情,瞧你過河拆橋的模樣,我想我還是算了。」
胡若男撇了撇嘴,也懶得再與他鬥嘴,安靜的坐在副駕座位上回憶著剛才在揮桿的中年男子,聽秦子穆說,那位是趙區長,暗道:「怪不得覺得眼熟,原來是江東市高港區的區長……」
憑著直覺,胡若男覺得一位區長能夠到榆林度假村,不僅僅是打高爾夫球那麼簡單,說不定這也是條線索,胡若男一想到這兒,不由得覺得很興奮。
越想越覺得是這條線索,值得深挖一下,扭頭對唐飛道:「把我放在路邊,我自己打車回去。」
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唐飛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將車停在路邊,讓她一個人回到市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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