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給了我一個錯覺,讓我覺得好像回到了從前,相似的格局,相同的坐姿。
唯一一點不同,恐怕就是我們的面具,我的是老豬,她的怎麼看都像是精靈一族。
她調轉身體,面對面坐在我的腿上,鞋跟離地。
兩張面具,擋不住我們的視線,四目相對,我很確信今晚要等的就是她。
「先生,約嗎?」
她指指洗手間的方向,拉著我的手站起身來,再一次的相逢,還是她主動。
嘴角微張,一個「約」字啞在那裡,我重重點頭,跟在她的後面。
她拉著我,我跟著她,像是走進時光隧道,但很失望,洗手間早就有人了,我們冒冒失失地打開門,差點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上一次,是胖子打斷了我們,而這一次,沒有多餘的洗手間。
王偉拉著我,想換個安靜的地方,看著身前略微消瘦的身影,我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想念,用力揪掉老豬面具,把她推靠在洗手間門上,順勢抵住她,讓她動彈不了。
她想活動身體,卻只能來回扭動,我伸手撥掉她的面具,她卻低頭不肯看我,彎彎的睫毛一動一動的,除去精靈面具,她更像精靈了。
「我覺得這裡就可以!」抬起她的下巴,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不……」
她剛吐出一個字,我的嘴角就抵上去,化被動為主動。
她開始時先是一愣,但很快的她就回應我,手搭在我的後背。
時間好像定格,我們的世界,仿佛再也容不下其它,周圍的嘈雜,洗手間裡的聲音,我們全都聽不到,只能聽到對方的心聲,感受對方的溫熱。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背後有人在捅我,才鬆開粗氣連連的王偉。
「完事了沒有,完事請讓開。」
回過頭看到一小隊警察,我老臉一紅拉著王偉躲開。
洗手間的那一對兒遭殃了,警察踹開洗手間門的時候,裡面那女人衣服都穿不及,還被我看到一絲絲春光,那男的倒是挺牛掰,什麼時候把褲子提上去的我都沒看到。
我正看的入迷,一隻小手突然擋在我眼前,不讓我看洗手間的「香艷」。
我悻悻收回目光,將她的小手捏在手裡,不打算再放開。
洗手間那一對兒被帶走,我和王偉只是簡單打個啵,看看證件就沒事了。
「真是好巧啊,羅陽!」
郭子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她看到王偉的時候表情很不自然。
「郭警官好!」我的尷尬症犯了,上回見這個郭警官,我可是一個保護女朋友的好男人,但這回再見她,我的女朋友好像換了,她臉色不對勁是正常的。
「羅陽,替我跟你的混血兒女朋友問好!」
郭子儀顯然是說給王偉聽的,但王偉聽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手還是跟我攥在一起,盯著對面的郭警官。
郭子儀接下來的目光,就儘是鄙夷了,不光鄙視王偉還鄙視我,我知道,她恐怕把王偉當成了第三者,以為王偉是我和賽琳娜的第三者。
我坦然接受她的目光,身份證已經查過,她沒有理由再為難我和王偉的,我們就是打個啵,充其量算當著警察的面打啵,又沒犯法,她頂多冷嘲熱諷幾句,別的什麼做不了。
「混血兒,她有我漂亮嗎?」郭子儀離開後,王偉摸摸臉角問我。
「沒有。」我悻悻地看她一眼,說女人天生愛比較,真是一點沒錯。
果不其然,王偉嬌羞地捂捂臉,「過獎了!」
警察都來了,冉果不可能不出面,此刻她正在遠處打量我和王偉,看見我的目光時,她沖我伸出個大拇指。
「她是你的朋友嗎?」王偉用頭點點冉果的方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是酒吧的老闆,我們剛認識不久,我講了我們的故事,她一直在幫我找你。」
「我知道她是酒吧老闆,用不著你說!」
王偉撒開我的手,緩緩朝著冉果走去。
我看著她們兩個,她們就像很熟悉的姐妹一樣,親密地抱在一起。
王偉好像說了什麼,冉果便微微頷首,然後跑進工作室,把王偉的包包拎出來。
「哎,好你個冉果,感情你早知道她會來,故意讓我等到十一點的是不是?」我算是看明白了,恐怕王偉早就和冉果取得了聯繫,只有我自己蒙在鼓裡罷了。
「閉嘴,沒讓你等到半夜,就已經很仁慈了!」
王偉用包包打我一下,跟冉果打個招呼就要帶我離開。
「祝你嫁不出去!」
我無語地看一眼冉果,她肯定一早就找到了王偉,她們勾結在一起,做戲給我看吧。
「你怎麼說話呢!」王偉嗔我一句,揪著我離開一束光酒吧。
「王偉,你怎麼不早出來一會兒,現在旅館都被人搶光了!」我把她推進副駕駛,有些鬱悶地看著她,眼看就十二點鐘,開房都不趕趟了,「要不,咱們去你家!」
既然王偉在珠海,就一定有自己住的地方,我很想去看一眼,看看她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搞沒搞錯,你見過誰玩一夜情,會把人帶去家裡的?」王偉說著把包包丟到後排,並不急著下車。
「一夜情?」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會是覺得,我等了一個晚上,只是想跟你玩玩吧?」她竟然用一夜情來形容我倆做的一切,到底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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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王偉抽出手托著下巴,「相互索取相互滿足,然後再分道揚鑣,這不是你的一貫作風嗎?」
我還想伸手抓她,她卻躲開了,我關掉打開的車燈,並不急著開車,有些話我得跟她說清楚。
「王偉,我找你這麼長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玩嘛,男人不都這樣嗎?」
我聞言一窒,看來她還沒放下那件事,不然她不可能處處嗆我的,確實,我上一次的做法,和那些吃干抹淨,拍拍屁股一走的男人沒什麼兩樣,她心底有介懷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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