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為什麼他跟小姨講的不一致,小姨只說明是飛機出事,卻從未提到過這些,如果不是小姨做了隱瞞,那麼就是他在扯謊。
「你還是不相信嗎?」許光義讀懂了我的眼神,「如果不是昭婉從飛機上跳下來,你又怎麼解釋配方還在的事實?」
「…;…;」
許光義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關鍵點上,除非是沒把配方帶上飛機,否則的話必須有一個人下來。
還有一個疑惑,就是配方最後是從老宅的柏樹下刨出來的,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我爸留下來的,還是小姨後來放進去的?
本來很清晰的思路,隨著許光義的講述又變得模糊起來。
許光義見我不再揪他的衣領,又繼續講述:「你爸是個爺們,臨死也要拉著那兩個殺手同歸於盡,任務失敗,池上以為第四份配方也化成了飛灰,可當檢查過殘骸里的所有的生物表徵後,才發現少了一個人的,那就是昭婉,是你爸教出來的那個女娃最先找到她的,配方也因此回到了你的手裡,你不信,可以回去問那個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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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還活著?」這話問出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許光義搖搖頭,說具體的他也不清楚,當時昭陽集團內訌,小姨幾乎封鎖了所有消息,除去她本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你去叫邱雪瑩進來吧。」這是他所了解的有關當年的一切,接下來是交代瘋人事件,須有邱雪瑩在場。
「你不配擁有兄弟這個字眼。」我字字清晰地說道,許光義雖然沒有江嚴壞的徹底,但他的一些做法,真的很難讓人認同。
「也許吧。」許光義怔怔出神。
接下來就是交代瘋人事件,許光義的確沒江嚴了解的多,對於臨時實驗基地,他只知道許家會所和楓橋這兩個,卻不知道星江會所那個。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池上還是和江嚴走的近些,畢竟江嚴是龍櫻社的第一個合作夥伴,許光義只是後來才加入的。
我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監獄的,總之一路上都是渾渾噩噩,許光義的某些話對我造成很大的衝擊。
伊姬配合邱雪瑩去調查那三個臨時基地,我則是漫不經心地回到會所,找了間空包廂坐下,打電話把小姨叫來,心裡有很多的疑惑和不解,需要她為我「排憂解難」。
小姨探著腦袋走進包廂,見我表情漠然,就試探地問:「什麼事啊,整這麼嚴肅?」說著在整個包廂走一圈,還以為單獨把她叫來會有什麼驚喜呢。
「不會是讓我想法子撮合你跟秦嵐吧?」
「你嚴肅點!」她一進來就笑個不停,我全然沒心思陪她笑。
小姨的笑容瞬間凝滯,坐到我對面問:「到底什麼事嘛?」
「我問你,關於我爸媽飛機出事,你有沒有隱瞞什麼?」
「為何突然這麼問?」小姨抓了抓鬢角的頭髮,「我能隱瞞什麼啊?」
「你還要繼續隱瞞嗎?」我重重地拍一把桌子,剛剛她竟然,前所未有地在我面前緊張了,這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你怎麼啦?」小姨被那響聲嚇了一跳,掐著手低聲嘀咕:「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我盯著她的眼睛,不再囉嗦,「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配方是不是你埋在柏樹下的?」
小姨一直低著頭揪手,過了好幾分鐘才抬起頭來,「是,看來你什麼知道了?」
「也就是說,我媽她…;…;真的…;…;」
「是。」小姨向來機靈,有些問題根本沒必要問明。
「那她人呢?」
「沒活下來。」
「為什麼不早跟我說?」我大聲吼出來,一腳蹬翻面前的桌子。
「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講話的時候她的肩膀抽動,兩行清淚止不住流下。
「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還說什麼只有衣冠冢,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讓我看她最後一眼?」
「因為人沒有必要活在仇恨當中…;…;」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憑什麼剝奪我看她的權利,你有這個資格嗎?」
「你說什麼?」小姨緩緩起身,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沒資格剝奪我看她的權利!」
「是!」小姨連連頷首,「你是少主,我是下人,是沒有這個資格。」
聽著這話我緩緩閉上眼睛:「原以為,我們兩個是最親密的人,是可以心貼心交流的,但在這件事上,我真的想不通!」
「你以為我就想的通嗎?」小姨突然提高話音,「那也是我的姐,甚至在很多時候,她在我心裡扮演的就是娘親這個角色,看著她痛苦卻束手無策,你以為我就不愧疚嗎?」
「我…;…;」
「是,我也想過你知道這些事的後果,但做都做了,沒有時光倒流這條路供我走,你愛咋想咋想吧,覺得我是小人心機也好,覺得我沒資格也罷,這都隨你!」
小姨說完就欲轉身離去,我搶先一步攔在她身前,「話還沒講完,你不能走!」
「有些話,本來是想等這一切結束再跟你講的,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你不就是要真相麼,我都說,姐姐是從跳了飛機,但著落點在市區,傘繩劃斷了,孩子沒保住不說,她的生機只能靠錢維持,也只是暫時的,當時集團分崩離析,眼看著就要垮掉,是姐姐讓我放棄治療,也是她不讓我叫你回來,就這些,你滿意了吧?」
我怔怔地說不上話。
「你問我為什麼不肯說真話,一開始是不敢跟你講,到現在是沒有顏面講,尤其是看到你不顧一切地救貝貝,救我,更加愧疚,責問自己當時為什麼不挺一挺,也許挺一挺,就有奇蹟發生呢!」
小姨說到最後已經失聲哭出來,這些話她本來是打算藏在心裡一輩子的,沒成想今天通通被我逼出來。
「我說完了,你讓開吧!」其實還有一點她沒講,她們姐妹倆還訂下一口頭婚約,承諾說如果我成年後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就嫁進羅家,做羅家的女人,這也就是她單身多年最大的原因。
「你別走!」
我央求出聲,也承認剛剛挺不是人,但那是因為看到她竟然還有意要隱瞞,這才發火的,她要是上來就坦白,鬼才願意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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