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拾荒也有拾荒的規則。
偌大的工業區,被無數的拾荒團體,分成了一個個區塊。
每個團體,都恪守著自己的地盤,雖然偶有爭鬥,但大體上仍能維持和平。
而像他這樣的獨行俠,只能在這些地盤的邊界遊走,夾縫生存……
運氣好時,興許還能混個溫飽。
運氣差時,甚至一天奔波下來,都是顆粒無收,只能餓著肚子,硬挺著,熬過一個又一個難挨的夜。
住,也只能在橋洞之類的地方解決,或者找一處公園長椅,將就著過一晚。
好在是夏天,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會餓死在野外。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是怎樣一步一步淪落到撿垃圾的地步?
是騰斗,還是那所謂的聯盟……或者是,他的編輯,曹賊。
對,曹賊。
要不是他鐵了心要讓自己切書,自己也不至於腦子一熱,想都不想的來到鷺島,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淪落到拾荒度日。
他狠狠咬了一口撿來的饅頭,像是要生生從曹賊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手上這個饅頭,是他今天剛撿到的。
經過一天的奔波,早已發乾發硬,上頭還沾染了不少不知名的液體、顏色……
不過也別嫌棄,這可是他這幾天找到的,唯一能吃的東西。
忽然,他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猛地襲來,一個踉蹌,整個人無力地倒在路邊。
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閃過
老子不會死在這裡吧?千萬別,我還要找機會刀了那個傻逼曹賊呢!
……
渾身包裹著的,是異乎尋常的溫暖,忽而變熱,像是身處一個巨大的蒸籠,肆虐的熱氣,令人汗流浹背。
天天緩緩睜開雙眼,茫然。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辛辣的味道,強烈,且充滿攻擊性。
忽然,他猛地蜷縮起身子,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
喉嚨里,像是有什么正在蠕動,過了許久,才漸漸平息。
勉強直起身子。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個狹小的房間,逼仄到令人窒息……
他有點恍惚,總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冀州,那間出租屋,而鷺島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魔幻而又瑰麗的夢。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天天歪歪斜斜地想要起身,只是現在的他,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所以也只能勉力地支撐,靠在牆上,用力地喘著氣。
這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尤其是那種無力感,還有腹中隱隱傳來的刺痛……似乎都在提醒著他,先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也就是說,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還在鷺島。
只是……
他用力敲了敲腦袋後來發生了什麼,他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阿嚏。」
他又打了個噴嚏。
實在是房間內流動著的那種辛辣味,對他一個不吃辣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刺激了。
吸了吸鼻子,他開始主動審視起所處的環境來。
第一眼。
這應該不是一個住人的地方,而此時的他,正躺在一個桌板上。
伸手觸碰,依稀能夠感到某種熟悉的粘膩感……像是那些路邊小店的桌子,歷經了經年累月的湯汁殘留,形成的類似包漿的觸感。
除了刺鼻的辣味,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種複合的香料味道,來源,正是牆角的幾個布袋。
花椒、八角、香葉,還有一大堆紅彤彤的辣椒。
至於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則是整齊擺放著一摞摞桌椅、板凳,還有幾頂簡易的雨棚。
顯然,這是一個倉庫,還是一個廚房的倉庫。
「咔噠。」
就在這時,門開了。
一道碩大的身影,幾乎將整個門框填滿,生生的站在那裡。
「呀……你醒了。」
故作嬌嗔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粘膩,莫名的令天天感到有些噁心……
作。
天天微微一愣,只見那道身影猛地向前,來到他的身邊,微微俯身,審視著他。
赤裸的目光,充斥著渴求,像是一頭猛獸,擇人而噬!
天天有些慌了,本能地拽著身上那條破舊毛毯,向後一縮。
臉上,卻是佯裝著的鎮定,「你……你是?」
「你醒啦?」
刻意壓著的嗓子,莫名有些尖銳。
只是這種尖銳,怎麼都和她龐大的身軀,有些不符。
「嗯。」
天天下意識地點頭,「是你救了我?」
「對嘍。」
女人一笑,面部肌肉集體開始蠕動,就連五官,都要擠到一塊去了,「那天我正好過去辦事,然後看到你暈倒在了路邊,就把你給救回來了。」
「呃……謝謝。」
天天的表情麻木,他還沒從先前的衝擊中緩過神來。
只是勉強擠出一副微笑,道謝。
就算心裡再反感,面對救命恩人,他也不得不擺出一副好臉色來。
「謝什麼謝!」
女人笑著坐下,巨大的噸位,瞬間讓那桌板製成的床,彎成了一個恐怖的弧度,然後回彈,劇烈顫動起來。
不時發出「吱呀」的聲響,似是有些不堪重負。
「來讓姐姐看看,還有哪裡不舒服?」
說完,她便伸出那雙肥碩的巨手,一把拉住天天,不住地摩挲起來。
「看這小手,還真是有夠嫩滑!」
猝不及防。
天天一臉的呆愣,徹底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怎麼,怎麼就上手了呢?
他感覺有一坨肥肉,正不停地摩擦著他的肌肉,瞬間令他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眼見著,她的動作越發過分,開始順著手臂,朝他的胸口摸去。
天天趕忙往後退了退,蜷縮在牆角,一臉的無助。
「沒事,我,我已經好多了,謝謝關心!」
女人一愣,然後咧開嘴,大笑,「哎喲,跟姐姐見什麼外呢?小調皮!」
「沒見外,沒見外,就是十分感謝,要不是你……」
嘴角微微抽搐,但他還是佯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現在的我,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知道就好!」
女人嫵媚地白了他一眼。
只是她的眼白遠多於眼黑,加上那肆意生長的肥肉……
天天覺得,有點反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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