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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
沉檀院內住著沉檀姑娘, 與隔壁的楚湘園僅一牆之隔,所以小皇帝和蘇阮從水池子下頭鑽的洞,就是沉檀院與楚湘園間水池子的連接點。
陸朝宗滿身濕漉的站在水池邊,一把將手裡拎著的小皇帝放到地上道:「跟沉檀去換衣裳。」
乖巧候在陸朝宗身旁的沉檀長相柔美,但在蘇阮面前卻明顯有些寡淡。
小皇帝仰頭看著面前的陸朝宗,小嫩手指了指還掛在陸朝宗肩膀上的蘇阮道:「奶娘怎麼不動, 是死了嗎?」
&有。」說罷話, 陸朝宗直接就脫了手, 蘇阮軟綿的身子摔在地上, 腦袋磕在陸朝宗的皂靴上, 印上一塊髒污泥痕。
&娘。」小皇帝蹲在蘇阮身邊, 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道:「你沒事吧?」
蘇阮睜著一雙眼,神色迷濛的向上看去,抬手就拽住了陸朝宗的長袍一角。
&爺欠……臣女,一個人情。」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蘇阮使勁的拉扯著陸朝宗的長袍從地上坐起身。
天際處流霞煙雲, 已近黃昏。
渾身濕透的蘇阮環抱著陸朝宗的小腿,瑩白肌膚在細薄的衣料下若隱若現, 一雙藕臂素白濕滑,比之水池子下頭的白藕還要細膩圓玉上幾分。
陸朝宗垂眸, 突然伸手把蘇阮從地上拎起,然後抬腳往水池子裡猛踹一腳。
那些跟著蘇阮和小皇帝從水池洞中游過來的打手被陸朝宗一腳踹進水池子裡, 半天爬不出來, 可見陸朝宗的腳勁之狠。
&身形佝僂的龜公剛剛轉身欲逃, 就被陸朝宗用腳碾著手掌壓在了水池子旁邊的白玉磚上,那雙乾枯的手掌被擠壓成扁圓狀,蘇阮甚至都能聽到那指骨被硬生生碾碎的聲音。
嫌惡的看了一眼那龜公,蘇阮扭過腦袋,兜頭被罩下來一件寬大長衣。
那長衣浸著水,很沉,「啪」的一下砸在蘇阮的身上,帶起一陣四濺水花。
艱難的將濕漉漉的小腦袋從長衣之中冒出,蘇阮仰頭看向面前渾身濕漉滴著水漬的陸朝宗,突然想起那天降誕日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吃醉了酒,好似那人也是這般將她掩在身下,即便態度惡劣,動作粗魯。
垂下眼帘,蘇阮攥著手裡的長衣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然後趕緊撐著身子從地上起了身。
長衣上沾著的濃郁檀香味即使是浸了水,也依舊渾厚非常,侵占著蘇阮的鼻息,就像是面前的人一般強勢,帶著一股無孔不入的氣勢,將她重重包圍。
&阮。」蘇致雅從垂花門走進,急匆匆的疾奔到蘇阮面前,眸色微紅。
&哥,你……」蘇阮啞著嗓子正欲說話,卻是突然被蘇致雅拉著胳膊往旁邊去了。
蘇致雅的身後走出一隊官兵,領頭的是一個身穿麒麟服的魁梧男子,雄偉高壯,足足比蘇致雅高了一頭,面容粗獷,豹頭環眼,就像座小山似得快步移動到陸朝宗身旁,說話時聲音轟隆隆的帶著迴響。
&是天武將軍,也是撫軍大將軍厲蘊賀的義弟,李陽飛。」蘇致雅拉著蘇阮的胳膊,眸色微眯。
&們身上穿的……」
&錦衣衛的飛魚服。」打斷蘇阮的話,蘇致雅緩慢開口道:「陸朝宗把先帝廢除的錦衣衛又恢復了。」
蘇阮怔怔的站在原處看著那些錦衣衛身上的飛魚服,恍惚想起上輩子時,除了那些衝進蘇家屠府的御林軍,還有穿著這樣飛魚服的錦衣衛。
鵝帽錦衣麒麟服,飛魚繡春金盔甲。
這些飛魚服異常華美,但卻掩蓋不住其血腥陰冷的本質。
他們是陸朝宗手裡的刀。
錦衣衛一來,事情就變的好解決多了,他們一手一個的直接就把那些打手用繩子捆了,然後往沉檀院外拖,根本不管死活,原本素淨的青磚地上,瞬時鮮血淋漓。
&娘……」小皇帝掙脫開沉檀的手,一頭扎進蘇阮懷裡。
蘇阮緊抱住那綿軟軟一團的小皇帝,輕撫他的後背道:「不怕。」
垂花門口,老鴇急匆匆趕來,看到狼藉一片的沉檀院,嚇得面色慘白,趕緊跪在地上跟陸朝宗告饒。
&爺啊,是賤奴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王爺高抬貴手,放過賤奴吧。」
陸朝宗垂眸,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老鴇,慢條斯理的甩了甩寬袖上的水漬道:「今日之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不過日後你的春風十里,就要歸府衙管轄。」
&是是。」只要能保住性命,管它什麼府衙官差,老鴇急忙便應了下來。
&個龜公,給我砍了雙手。」陸朝宗抬腳,將那龜公的手從自己腳下露出。
可憐那龜公被陸朝宗踩踏的還沒緩過勁,就被李陽飛一刀結果了自己的兩隻手。
蘇阮瞪著一雙眼,趕緊伸手捂住了小皇帝的臉,蘇致雅揚起寬袖,擋住了蘇阮的視線。
鮮血噴濺,灑在陸朝宗淺白的後裾上,留下一片斑駁血痕,那龜公驚懼大吼一聲,當時就暈在了水池子邊,一張乾枯老臉上雙眸欲裂。
嫌惡的一腳將那龜公往水池子裡一踹,陸朝宗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兩顆花中花熟練的盤在手裡把玩,然後側眸對一旁面色蒼白的沉檀道:「去,幫那兩個換套衣裳。」
順著陸朝宗的視線看到摟抱在一起的蘇阮和小皇帝,沉檀趕緊上前引著人進了朱閣。
蘇阮戰戰兢兢的還沒回過神,牽著手裡的小皇帝站在黃粱朱閣內,雙眸渙散,身下是延伸出來的一片髒污水漬。
外頭有很多的死屍,濃厚的血腥氣在悶熱的天氣之中更為明顯,幾欲讓人作嘔,但讓蘇阮更害怕的是,看著那些死屍,她就會不自覺的想起上輩子時蘇家被屠府的事。
&娘,這邊請。」沉檀全然不介意渾身髒污濕漉的蘇阮,直接就把人領進了自己的閨房內,然後張羅著幫她換好了衣物。
&謝。」換好乾淨衣物,蘇阮坐在繡墩上捧著手裡的熱茶,面色依舊有些蒼白。
&娘不必客氣。」沉檀坐在蘇阮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裙衫後道:「奴就覺得姑娘穿這顏色的裙衫最是好看,果不其然,艷若牡丹,色如嬌杏,怪不得會得王爺青睞。」
聽到沉檀的話,蘇阮這才恍覺似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衫。
因為剛才太過慌亂,所以蘇阮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裙衫有何不妥,直到沉檀提及,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件石榴裙。
這石榴裙的顏色如石榴花之紅,不染其它色,窄而瘦長,被提齊胸,使蘇阮原本就飽滿的胸前更鼓囊了幾分,白膩膩的惹人垂涎。
不適的抬手遮住自己的心口,蘇阮面色微紅道:「那個,沉檀姑娘可否再借件披帛與我?」
幸虧父親已然下了江南,不然她這身穿回去,指不定要被數落成什麼模樣呢。
聽到蘇阮的話,沉檀抿唇輕笑道:「姑娘這般的好顏色,為何要遮遮掩掩的?大大方方的露出來豈不是更好?」
&各有性,旁人歡喜這般的裙衫款式,我卻不甚歡喜。」聲音細緩的說罷,蘇阮攏著裙裾起身,剛準備轉身之際卻是突然聽到內室之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奶聲氣。
&要你換!」
&皇帝?」輕蹙娥眉,蘇阮快步走到內室之中,就見那小皇帝穿著原先的女童裝,散著一頭濕發,正鑽在圓桌底下不肯出來,一旁是拿著乾淨衣衫的小丫鬟。
&娘。」一眼看到蘇阮,小皇帝「呲溜」一下從圓桌底下溜出來抱住蘇阮。
蘇阮彎腰撫了撫小皇帝的臉,用繡帕細細的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水漬道:「皇上為什麼不換衣裳?」
&要她幫朕換。」小皇帝攥著蘇阮的衣角,低著小腦袋聲音嗡嗡道:「朕平日裡都是嬤嬤給換的。」
&嬤不在,皇上既然不要這丫鬟換,那就自個兒換吧。」一邊說著話,蘇阮一邊伸手接過那丫鬟手裡頭的衣裳道:「來,臣女給皇上放在這處,皇上自個兒換。」
小皇帝看了一眼那被置於繡墩上的衣裳,一副躊躇模樣站在原處,繃著一張小臉不說話。
&麼,皇上不樂意自個兒換?」蘇阮蹲下身子,幫小皇帝把濕發絞了絞。
「……奶娘你幫朕換。」湊到蘇阮的耳旁,小皇帝聲音細細道。
&一個小奶娃娃,蘇阮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想到有什麼男女之防的,她聲音柔媚的應了一聲,然後領著小皇帝去了一旁擺置著的綈素屏風後。
沉檀帶著丫鬟退出了內室,蘇阮站在綈素屏風邊,先是幫小皇帝把身上的濕衣裳褪了下來,然後又幫他把腳上的小繡花鞋給脫了。
&這裙……」蘇阮蹲在地上,抬眸之際突然就頓住了神,手裡的小繡花鞋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猛地幫小皇帝把乾淨衣裳裹在身上,蘇阮急促的喘著氣,一雙柳媚眼瞪得極大,緊緊的盯在小皇帝的身上。
她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小皇帝不懂蘇阮的驚恐,他睜著一雙無辜大眼道:「皇叔說除了嬤嬤,誰都不可以脫朕的衣裳,但奶娘不一樣,奶娘救了朕的命,奶娘可以脫朕的衣裳。」
蘇阮渾身僵直的抓著懷裡的小皇帝,只覺有一種大難臨頭之感。
按照小皇帝的說法,那這陸朝宗應當也是知道的,不然就不會對小皇帝說這種話了。
&上,您可以不與旁人說,臣女今日替您……」
&不與旁人說什麼?聽上去阿阮姑娘倒是有許多私密呀。」不知何時站在了蘇阮身後的陸朝宗盤著手裡的花中花,那「咔嚓」清脆的聲響落在蘇阮耳中,就像是凌遲處死的陰冷刀刃聲。
&叔。」小皇帝仰著小腦袋,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陸朝宗道:「奶娘很好,你不要怪她。」
蘇阮顫巍巍的抱著懷裡的小皇帝,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
&己去換衣裳。」陸朝宗冷著一張臉跟小皇帝道。
&小皇帝應了一聲,然後低頭看向埋在自己胸前的蘇阮道:「奶娘,你放開朕吧,朕要去換衣裳了。」
蘇阮紅著一雙眼抬眸,看著面前小皇帝的那張白嫩小臉,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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