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半天色蒙蒙亮,在這混沌的時刻,幾個人悄無聲息的開車離開華江假日酒店。
車上除了我和大兵虎賁之外,就只有一個小溫莎,沒有驚動任何人。
車子平緩的離開酒店大門口,這一刻我的心裡突然有了許多感慨。
原本我以為自己家大業大牽絆很多,可真正碰到事兒才知道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我只有身邊這幾個朋友而已……
看著車窗外朦朧的一切,我回想起了曾經家鄉的街道。想起了這一路走來的江湖路……
在小溫莎的指引下車子一路飛馳,我點燃一支香菸塞給虎賁,讓他抽支煙提提神。
「你們不要抽菸。尼古丁會阻礙傷口癒合的。」小溫莎一臉不滿的看著我,我無奈的聳了聳肩。
「好的好的。」虎賁老臉一紅,二話不說立刻熄滅了香菸。
我能看出一點端倪,迎著小溫莎的目光我把香菸熄滅,不是害怕她怎麼樣,只是不想影響虎賁的傷口。
車子一路飛馳往天河外的方向,一個多小時後離開城市來到一片荒蕪的地方,遠處還能看到農田地。
「溫莎,你的爺爺在哪?」
「他在鄉里做赤腳醫生。馬上就到了。」
「行,大兵再快點!」
車子在水泥路上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一個普通的平房前,門口還有一顆蒼老的大樹,目測得兩人抱那麼粗。
下車小溫莎就跑進平房,我和大兵一起把虎賁弄下來,此刻虎賁看上去虛弱了很多,嘴唇發紫臉色發青。
「怎麼成了這樣?快點快點!」我焦急的催促一句,感覺虎賁的情況很不好。
剛進入小平房小溫莎就帶著一個老頭出來,一見面實在是沒辦法用老者來形容……老頭滿頭白髮臉上全是褶子,眼神也有些渾濁。
院子裡散養著一些雞鴨,旁邊放著一堆農具和一件連體雨靴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中草藥的味道。
「爺爺你給看看。」小溫莎招呼一句,老頭上來翻了翻虎賁的眼皮,一看都發紫了!
「中毒了,扶進來吧。」老頭吧嗒了一下旱菸袋,大兵立刻把虎賁扶了進去。
我跟著進入屋子,裡邊收拾的還算乾淨。一張小床旁邊是存放中藥的柜子,上邊寫著各種中草藥的名稱。
密密麻麻無數個小抽屜都是中藥,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一般來說老中醫都有兩把刷子。
「爺爺,他這是中什麼毒了啊?」
「蛇毒。」老頭毫不猶豫的回答,已經開始在各個抽屜櫥櫃裡翻騰起來。
「請問老先生,有辦法解毒嗎?」我客氣的問了句,老頭壓根就不抬頭看我。
「試試吧,沒事的都出去等著!」
「……」
沒想到老頭一開口就帶著火藥味,頗有種頑固老頭的樣子,不過現在有求於人我也不好說什麼。
一般脾氣古怪的人都有點本事,我希望虎賁能沒事!
「三明。咱們先出去吧。」大兵招呼一句,我點點頭轉身離開屋子。
我點燃一支香菸深吸一口,看著滿院子的雞鴨和農具。這一刻我感覺不太好,跑了這麼遠卻來了這麼一個地方。
現在大醫院技術發達,幾乎什麼樣的病都可以看,如果不行立刻就得送醫院,關鍵時候還得相信科學才行。
「那個誰,去把爐子點起來,把鍋燒乾一會煎藥。」
「啊?」大兵楞了一下,我一眼看到院子裡有個泥爐子,旁邊還放著一堆乾柴。
說時遲那時快我立刻過去點爐子。以前在老家沒少幹過這種事,也能算是輕車熟路。
不到五分鐘爐子點好,溫莎捧著一堆中藥出來,看上去有不少的花樣。
「需要我做點什麼?」大兵搓著手問了句,看得出來他比我更著急。
「幫我把酒和醋拿過來。」
「噢。」大兵立刻過去拿東西,我並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
我看到小溫莎把中藥放進鍋里干炒,有的需要放酒干炒一下,有的需要放醋,有的還要故意炒糊……
我和大兵不懂行只能在旁邊乾瞪眼。想插嘴怕耽誤小溫莎的注意力,心裡著急可又說不出來。
一直到所有中藥全都炒了一遍,小溫莎把藥材放進一個黑色砂壺中,還往裡倒了一些清水。
「小溫莎,虎賁怎麼樣了?你爺爺有辦法嗎?」我小聲問了句,心說不定就趕緊換地方。
「爺爺說他沒什麼大事,吃點藥驅驅毒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大兵驚訝的問了句,我也是心存疑慮。
「要不然你以為呢?」小溫莎好奇的看著我,這話反倒讓我們無言以對。
「呼呼,可以鬆口氣了。」大兵長長鬆了口氣,臉色也變得輕鬆許多。
「他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我小聲問了句,這才是我關心的問題。
「不會的。爺爺說他中毒不深,也就是皮肉里沾到了一點,養幾天就好了。」
「那替我多謝謝爺爺,真的感激不盡!」我客氣的說了句,小溫莎連連擺手。
「不用客氣,爺爺可是有偏方的。要是去醫院可不會這麼快就好。」
一聽這話我就明白了,治病救人有效果,該給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需要多少錢?我身上帶的不多。如果不夠我們再去取。」我拿出了身上的幾千塊,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
「哪用的了這麼多?幾十塊錢就行,又不是什麼值錢的中草藥。」
小溫莎一番話讓我啞口無言,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是心急的亂了方寸。
就在這時老頭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拿著旱菸袋不停的吧嗒。隔著很遠都能聞到那股旱菸油的味道。
「你們進來看看吧。」
「好!多謝老先生。」
我和大兵立刻進入屋子,虎賁躺在那裡看起來精神不錯,肩膀傷口上塗滿了黃色的粉末。沒有縫合的皮肉外翻著。
「虎賁你怎麼樣了?感覺如何?」
「來之前我覺得頭暈眼花噁心,剛才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感覺好多了。」
「不管是什麼管用就行!你怎麼被黑蛇砍到肩膀的?這怎麼回事?」
我好奇的問了句,按道理來說虎賁的身手應該不會被黑蛇傷到,就算偷襲也不應該啊!
「她偷襲我,當時我看到她手裡並沒有武器,可不知道她從哪裡拿出來一把短柄武士刀,當時天黑我也沒反應過來……」
「藏在頭髮里的,沒想到她還真敢在刀上下毒!」
以前我聽二叔說過,在黑蛇身上總會藏有一把短柄武士刀,不管是洗澡還是睡覺都不會離身。
「估計是貼身的東西,所以用毒劑量小,要不然這次就栽了!」大兵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我也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筆賬一定找她討回來!」我惡狠狠的說了句,這個惡毒的女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一個女人,要不算了吧……」虎賁嘀咕了一句,我當時的火氣就上來了,因為曾經我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算了?這事怎麼算?要是你中毒死了怎麼算?要是他殺了大兵怎麼算?殺人的蛇蠍不分男女的!」
我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在我的原則中也不會對女人下手,可黑蛇是個例外!
曾經黑蛇幾次要殺我,可我還是顧忌太多沒有反擊,這一絲婦人之仁就釀成了今天的苦果!
「三明說的沒錯,殺人的蛇蠍不分男女,這件事情交給我!」大兵拍著胸脯打包票,話音剛落我立刻擺了擺手。
「黑蛇是我的,誰都不要跟我搶!」我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所有聚集的殺氣都要置她於死地!&t;dd>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54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