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把所有人都嚇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陳浩然,會在這個時候開槍。
所有人的乃亥,都是一片空白。
驚悚過後,眾人心底,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想幹什麼?
逼死黑人婦女嗎?
甚至,在這一瞬間,黑人婦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和這個男人有仇,否則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開槍。
等等……
自己好像沒事,基諾夫人,也沒有開槍,等等,頭上冰涼的槍口,也消失了。
黑人婦女猛然清醒過來,只見基諾夫人原本拿著手槍的手臂,消失了。
不,確切的說,被那個男人,以前打斷了。
那噴涌而出的鮮血,噴了她一臉。
「啊!」基諾夫人陡然慘叫出聲。
她怎麼也想不到,陳浩然竟然敢開槍,而且還一槍打斷了她的手臂。
在這一瞬間,她除了不可置信,就是驚慌害怕,擔心她的下場,當然還有憎恨,無邊的憎恨,憎恨這個破壞了她計劃的男人。
基諾夫人,也著實要的,愣是用一隻手,卡住斷了一節的手臂,無比怨毒看著陳浩然,左腿擺了一個不八不丁的架勢,「我不會煩過你的,蛛網組織不會放過你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你所有的家人,所有的朋友。」
「是嗎?」陳浩然陡然殺氣四溢。
對陳浩然無比了解的,北懷玉這時候也清醒了過來,一看到陳浩然的臉色,就知道陳浩然想幹什麼,當下連忙喊道:「住手!」
砰!
可惜,北懷玉的喊聲,還是慢了一線。
只見,陳浩然手指一扣,又是一槍,直接打斷了基諾夫人的左腿。
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陳傲然在這個時候,還會開槍。
不是說優待俘虜嗎?
現在基諾夫人已經是俘虜了,為什麼還開槍?
「你幹什麼?」北懷玉陡然怒喝。
聽到北懷玉的呵斥,陳浩然心裡一疼,剛想說些什麼,就見斷了一條腿的基諾夫人,竟然還不老實,完好的那支手臂,竟然摸到了掉在地上的槍。
當下陳浩然,二話不說,又是一槍。
砰!
基諾夫人殘存的手臂,應聲而斷。
「陳浩然,你瘋了!怎麼還開槍?你還是不是一個軍人,你忘了紀律守則了嗎?」北懷玉見狀,驚怒交加,甚至對陳浩然有些失望,覺得陳浩然忘記了曾經的誓言,忘記了紀律守則,忘記了他應該守護的東西,甚至覺得陳浩然不配做一個軍人。
然而,讓北懷玉萬萬想不到的是,陳浩然竟然直接沖向了基諾夫人。
「你給我站住!」北懷玉瞬間抬起手槍,對準了陳浩然。
然而陳浩然,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還一把捏住了基諾夫人的下巴。
這一下,北懷玉可急了,這個基諾夫人身為一國的元首夫人,在蛛網組織的地位絕對不低。
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不管怎麼樣,這個基諾夫人,現在還都是國家元首夫人,決不能在天國的地盤上出事。
可是在北懷玉看來,陳浩然的行為,怎麼看怎麼像,惱羞成怒之後,遷怒他人,想要殺人滅口。
「他怎麼能變成這樣?如果出了事,他也逃脫不了責任。」
抱著這個念頭,北懷玉毫不猶豫地開槍了。
在北懷玉開槍的瞬間,陳浩然就感覺了到了,當下身子一錯,不過還是被北懷玉的打出來的子彈,射穿了胳膊。
瞬間的疼痛,讓陳浩然有些直呲牙。
不過,陳浩然更多的是心疼,心如刀絞一般。
他怎麼都想不到,北懷玉會對他開槍。
打死都想不到。
除了心疼,就是哀默。
一聽到,北懷玉遇到危險,他就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可是現在呢?
他得到了什麼?
陳浩然咬著牙沒有鬆開手,而是用鮮血橫流的胳膊,從基諾夫人嘴裡,摳出一顆毒牙,然後扔在地上,捏著基諾夫人的脖子,轉過身來。
無比冷漠的看著北懷玉,自始至終,只有兩個字:「很好,很好。」
現在這一幕,是所有人,都無法想像的,甚至還有一股莫名的心顫。
眼前這個男人,如同戰神一般,突襲而至,化解危機,雖然手段兇殘,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手段很有效。
可是最後呢?
這個男人,在排除最後的危險的時候,竟然被他們自己人打傷了。
一個人,在如何堅強,他都有最柔軟,最脆弱的一面。
而能夠讓戰神一般人,受傷的人,只有他最信任的人。
被最信任的人懷疑,否定,然後打傷。
這種痛苦,無法形容。
在場的,不要說,三個國家元首夫人,就算是那黑人保鏢,也看出來,這個男人,跟北懷玉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
可是此情此景,未免有些過於悽美。
而北懷玉,開槍之後,就有點後悔了,尤其是看到陳浩然,丟下一顆毒牙之後。
至於現在,陳浩然眼底的痛苦,卻讓揪心,可是讓她更加難受的,是陳浩然越發冷漠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待一個陌生人。
這讓北懷玉握著槍的手,因為用力,而有些失去血色的白。
「很好!」
陳浩然最後吐出兩個字,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看著陳浩然離去的背影,北懷玉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黑人保鏢,本來想攔下陳浩然,想要陳浩然幫他們解除最後的危機的,可是最後看著陳浩然冷漠的連忙,卻張不開嘴。
直到陳浩然離開套房,北懷玉臉上泛起一抹疲憊與後悔之色,然後對著黑人保鏢擺擺手,指了指基諾夫人,「幫她止血,別讓她死掉。」
「哦!好。」這些日子,不僅僅是黑人保鏢,他們整個保鏢團,都被北懷玉折服了,所欲對於北懷玉的命令,沒有絲毫的牴觸心理。
而死裡逃生的和人婦女,卻是看著北懷玉嘆了一口氣,「北隊長,雖然有些話,我不適合說,但是真的,你誤會那個男人了,剛才他之所以打斷,基諾的胳膊,是因為基諾摸到了地上的槍。」
北懷玉臉色微微一變,「但是第二槍呢,他還是違背了幾率。」
黑人婦女聞言嘆了一口氣。
可是誰想,這個時候黑人保鏢,突然指著基諾的斷腿說道:「她的鞋子裡面,藏了毒刃,如果不是被打斷了的話……」
後面的話,已經不用多說。
說到底,陳浩然還是為了救黑人婦女。
只見黑人婦女,嘆了一口氣,「可以說,我欠了人家三條命。北隊長,我看得出來,你們之間有故事,也許,你們之間的一切,都跟今天一樣,是一個誤會。你就聽大姐一句,去解釋一下,否則以後你會後悔的。」
北懷玉張了張嘴,看向門外,最後咬著牙說道:「你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們,並帶領你們脫險。」
「咳……」黑人夫人嘆了一口氣。
而另外兩個國外元首夫人見狀,也是惋惜地搖了搖頭。
此時,後續支援的特警突擊小隊,在八樓遇到了陳浩然。
「這位兄弟你的胳膊?」小隊長擔心地指著,陳浩然的胳膊問道。
「沒事,貫穿傷。」陳浩然說著,就從身上撕下來一個布條,就要綑紮。
可是誰想,卻被小隊長攔住了。
只見小隊長一揮手,從後面裡面鑽過來一個胳膊上帶著紅十字袖章的特警,這個特警二話不說,就拿出一個止血噴劑,對著陳浩然受傷的胳膊,來回噴了兩下,然後拿出繃帶幫陳浩然綁紮。
而此時,特警突擊小隊小隊長,拍了拍陳浩然肩膀,一臉敬佩的說道:「兄弟,沒說的,我們整個小隊都服你,你是這個!」
小隊長對著陳浩然比了比大母豬,「好了,通道都被你打通了,現在你上去,趕緊休息一下吧,我們去救人。」
這個小隊長的爽快,贏得了陳浩然的好感,當下陳浩然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提醒道:「別靠近左邊通道,那邊有毒氣,你們最好戴上防毒面具再下去,我不敢保證他們是不是還有那種有毒的手雷。你們小心一點。」
「謝了,兄弟。」整個突擊小隊,在小隊長的帶領下,對著陳浩然敬了一個禮,然後從隨身的小包裡面,拿出防毒面具戴上,沖了下去。
看著一個個消失在樓梯間的身影,陳浩然臉上那剛剛扯出來的笑意,慢慢的消散,坐在地面上,有些自嘲地嘟囔道:「僅僅一面之緣,人家都可以相信我,可是你呢?呵呵……」
陳浩然冷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蒼涼。
而隨後趕到九樓的疤哥,聽著這笑聲,猛地被嚇了一跳。
「陳哥!」疤哥臉上一僵,然後連忙往下跑,看到坐在走廊里受傷的陳浩然,疤哥一下子就急了,「陳哥,你誰傷了你?難不成,蛛網組織裡面,還有ss級高手,還派出來了?不對啊,如果有ss級高手,觀光團早就被拿下了。」
陳浩然搖了搖頭,不想說話。
「陳哥,急死我了,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說個話啊!我可是想著下去,幫忙的,你別嚇唬我。」疤哥半真半假地說道,「你真是急死我了,我這都要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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