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本店絕無逼良為娼,買賣人口等行事。」
說完後,春雲將剛剛小廝交給她的冊子拿了出來。
「二位大人請看,這便是她們與本店簽的賣身契,簽了賣身契那她們自然便是我青雲樓的人。」
「莫不是這字據,大人不認?」
春雲的態度十分囂張,這時她已經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懼怕,她相信在證據面前,哪怕是雨化田也不敢對她如何。
海瑞有些艱難的抬起手,指了指深深,問道:「深深姑娘,這賣身契可是你簽的?」
看著深深低著頭不答的模樣,海瑞繼續道:「別怕,深深姑娘,本官今日來便是為你等做主的,有任何冤屈都可與我說,我會為你等做主,陛下會為你等做主。」
只是海瑞說完後,深深依舊是低著頭,這下春雲的氣焰更加囂張了。
「既然如此,那二位大人今日…如若不然今日二位大人就好好在本店玩一玩如何?」
說完,拉了一把深深,並且意有所指的道:「放心吧,只要本店的姑娘們都是經過調教的,自然不會掃了二位大人的雅興。」
雨化田本不想插手,他認為這事海瑞便可以對付,但沒想到這僅僅是一個回合,海瑞似乎就已經放棄了。
可雨化田卻是知道,這女孩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等等。」
聽到雨化田的聲音,春雲柳眉微蹙,可在轉身的一瞬間又恢復如初。
「不知二位大人還有何吩咐。」
雨化田卻是沒有看春雲,而是盯著海瑞。
「海御史,今日的事你想怎麼辦,是隨意處理,還是辦,或者是大辦,天下人屆知的大辦。」
海瑞自然是想都不想,連忙答道:「查!嚴查大辦!」
聽到海瑞的答覆,雨化田拍了拍手,門外正在擦刀的馬進良連忙收刀入鞘,跑了進來。
「督主!」
「將所有人拿下!就地問詢供詞!」
「還有,去,將為青雲樓辦理賣身契的官吏全部帶來。」
馬進良一個抱歉,連忙向著外面跑去。
「督主有令!拿下青雲樓,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屬下明白!」
等馬進良再次進來,已經看見地上蜷縮著的春雲了。
而那春雲則是面臉怨毒的盯著雨化田,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
聽到春雲的聲音,原本假寐的雨化田猛然睜開眼,死死的盯著春雲。
可此刻的春雲好像全然忘記了懼怕,依舊死死盯著雨化田兩人,一字一句道。
「我背後是你們惹不起的人物,就算你們把我抓了又如何!」
「哈哈哈哈!」
看著突然大笑的春雲,雨化田的眼中流露出了沙意,只是卻沒有動手。
他不是莽夫,還沒有從春雲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自然是不能讓她就這麼飛灰煙滅的。
這時,海瑞起身,走到了深深姑娘身邊,輕聲問道:「別怕,有什麼冤屈都可以說出來,本官會護著你。」
深深抬頭,看了眼海瑞,又看了看眼神怨毒盯著她的春雲。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是今日你等沉默,那麼日收那些被她們逼迫的女子,又該如何?」
聽到這話,深深抬頭看著海瑞,眼神之中也多了那麼一絲名為堅定的信念。
「大人!求你為小女子做主!」
有了出頭鳥,剩下的女子一個個也都不在沉默,連忙下樓來到海瑞的身前,齊齊跪拜道。
「求大人替小女子做主!」
這一幕是海瑞想要看見,但是又不想看見的。
他微紅者眼眶,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們,連忙道:「快起來,都起來,今日有什麼冤屈儘管將,本官一定會為你們做主!」
「深深姑娘,你說。」
深深回頭看了看這些和她命運相似的女子,隨後道:「大人!小女子確實簽了賣身契,可是那賣身契卻是被刀斧加身強行簽的。」
「而那後院之中,便是他們新抓來的女子,求大人為我等做主啊!」
說完,深深又跪拜了下去。
而那些女人們,也跟著深深一同跪拜。
可還不等海瑞說什麼,那倒在地上的春雲便是大笑道:「哈哈哈,難道就憑她們一面之詞,便可以斷案了嗎。」
「人證呢,物證呢!」
「我青雲樓後院,何時有被抓來逼良為娼的女子,你說啊!」
看著春雲歇斯底里的模樣,雨化田卻是笑了笑。
拍了拍手,譚魯子便帶著一人走了進來。
只是那人的容貌卻十分的淒涼,似乎被人毒打過似的。
儘管已經被打得親媽都認不出來了,可春雲卻是只一眼,就認出來了。
因為這人就是負責後院的陳金勇!
看到他被抓,春雲就知道瞞不住了,索性也就一句話不說了。
她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若是在說一些沒用的話,只會加快自己的死期。
若是什麼都不說,或許還能活。
畢竟,自己可是知道背後之人的一些秘密的。
為了這些秘密,想必那些人也不會就這麼讓自己死去的。
雨化田作為西廠的督主,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春雲的想法,可是海瑞卻是不知。
等他弄明白這些後,連忙命人將春雲和陳金勇帶回去,他打算突擊審查,看看能否得到有用的信息。
可雨化田卻是慢悠悠的起身,隨後走到馬進良的身邊,小聲的交代著什麼。
...
「陛下,都抓住了。」
張讓小聲的匯報著,秦川卻只是點了點頭,張讓便退了下去。
等張讓走後,龍一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小聲道:「陛下,剩下的,我們還需要插手嘛。」
秦川抬頭,看了看殿外,想了許久後才幽幽地道:「你們該幹嘛就幹嘛,能幫就幫。」
「至於其他的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吧。」
龍一自然不會問為什麼,他是秦川忠實的屬下,所以他只需要聽命行事就可以了。
「是,陛下。」
說完,龍一便再度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而秦川則是看著殿外,陷入了沉思,誰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此刻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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