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淞文身為柳家人,雖是嫡系,但也算是從小享受著榮華富貴長起來的。
況且,柳家掌控著全武朝十之七八的鐵礦,這其中的苟且他自然是知道的。
更何況,依附於柳家或者其他世家的鄉里士紳。
這些他都知道,可他還要為這些人求情,為的僅僅是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骨肉親情。
「陛下,可...可他們也是大武的子民啊,如果他們有錯,可以指出來讓他們改啊。」
「何必趕盡殺絕呢,何必呢...」
聽到這話,秦川笑了:「他們是大武子民?你回去問問他們,有沒有拿個這個天子當做一回事。」
「你在問問他們,何時拿朝廷的法令當過一回事!」
「欺壓百姓,魚肉鄉里,侵占百姓田畝,更是逼的百姓流離失所。」
「現在你來告訴我他們是我大武子民了?現在他們知道我是天子,是一國之君了?」
「可笑至極!」
道德綁架是吧,只要我沒道德,你們誰也綁架不了我。
哼!
這一番話,直接懟得柳淞文無話可說,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只能重重地磕頭,悲嗆地道:「陛下!求你了!救救他們吧...他們會改的,一定會的。」
「duang,duang,duang。」
看著頭都磕破皮,額頭一片血肉模糊的柳淞文,秦川覺得有些煞風景。
「你回去跟他們說。」
聽到秦川開口,柳淞文停下來動作,認真地聽到。
「第一,將侵占的田畝如數歸還,並且補償百姓這些年的損失。」
「第二,將不義之財全部上交國庫。」
「第三,鹽,鐵這些今後都是,且只能是朝廷經營。」
「這些若是能做到,他們的命就保住了,你可懂?」
柳淞文呆呆的看著秦川,他知道全部答應不可能,可是現在已經到了絕路了。
除非.....
「陛下,微臣不知他們能否答應,可能否容微臣前去遊說一番。」
「可。」
柳淞文再次磕頭行禮:「謝陛下隆恩。」隨後便起身腳步匆忙地離去了。
秦川卻依舊看著假山不語,張讓連忙指了指地上那一灘,一旁的小太監連忙跑去拿抹布和水桶,趴在地上仔細地擦拭著。
...
「大少爺!若是不答應陛下的條件,那我們就柳家就完了。」
柳淞文悲嗆的跪在地上,隨後又看向了坐在正當中的老太爺。
「老太爺,咱們就退一步吧,這麼多年,我們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柳家老太爺只是輕咳了一聲,柳家老大柳覽凌便指著柳淞文罵道。
「你一個嫡系,也敢來我主家指手畫腳,你也配!」
「柳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住!那位不就是想逼著我們就範嗎,好,這都是他逼的,大不了我們...」
「咳咳。」
「不得胡言。」
老太爺柳江曄發話了,在場全部閉嘴,都看著老太爺。
「這件事需要我和其他幾位家主議一議,過幾天給陛下答覆,可好?」
老太爺鬆口了,就是好事,這就是柳淞文盼著的結果,他自然點頭應諾不再相逼。
看著柳淞文起身離去,老太爺走到柳覽凌身旁,直接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了上去。
「爹...」
「你可知道你剛剛差點說了什麼!」
「你想讓我柳家再無翻身的可能嗎!」
「如果老祖宗的基業毀在你我手中,又怎麼在九泉之下面見祖宗。」
柳覽凌連忙跪下,緊張地道:「爹,兒子錯了,再也不敢了。」
身後的三個兄弟都在冷眼旁觀,並不打算為自己的大哥求情。
老爺子也是看在眼裡,可卻又無可奈何。
「去聯繫那邊吧,記住,做得乾淨些。」
正跪在地上的柳覽凌臉上一喜,連忙起身道:「放心吧,爹,孩兒都懂。」
「嗯,那便去吧。」
看著柳覽凌離去的背影,柳家老爺子的面上愁雲密布。
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陛下提的那三條,但凡能做,他肯定願意退步,可是他敢做嗎?
他如果做了,那依附他的鄉紳也會做,可其他世家如何看他,他們柳家今後如何自處。
雖然陛下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得很驚艷,可和那三位比,還太稚嫩!
因此,柳老爺子不敢賭,也不能去賭。
因為即便是贏了,今後世家裡面柳家也要除名了,甚至還會遭到排擠。
但是這些秦川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他還會幹嗎,答案一定是會。
因為他想把世家的家底,全部充入國庫,在通過朝廷反哺給百姓。
當然,前提是朝廷內政治清明,貪官不敢剝削的情況下。
「陛下,柳家那邊沒同意。」
「嗯,嚴密監視即可,若是有什麼異樣,就地格殺。」
「是。」
隨著聲音落下,乾清宮又恢復了平靜。
就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對此,正祥表示已經習慣了,武正祥現在學會了摸魚。
每天站在一旁就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看著鞋尖沉迷,不為別的,陛下只要不叫他,他就是個透明人。
「趙高最近如何。」
陛下身邊其他人,因此武正祥連忙上前幾步行禮道:「回陛下,趙高回到府中後便閉門不出,除了正常的到衙門露一面,便在家中。」
「徐福呢?」
「徐福最近常去趙高家中,似乎是在等陛下的三千童男童女。」
秦川笑了,道:「既然趙高這麼悠閒,這樣吧,你去讓他來乾清宮,朕這裡缺個灑掃的。」
「讓他把乾清宮擦乾淨再回去,記住,不許幫他,任何人。」
說完,秦川便一甩衣袖起身走了。
他要去用膳了,至於趙高能不能用膳,何時能用膳,他可不管。
奴才不聽話,那做主子的自然要懲罰。
這也算是為前世的蒙家,扶蘇公子還有始皇帝政哥報仇了吧?
秦川心中這般想著,便美滋滋地掛著笑容去了長秋宮。
太久沒吃蘇妲己做的飯菜了,秦川都有些想念了。
況且,有美人相伴,不更是一件幸事嗎!
秀色可餐,食色性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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