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會,煜兒說:「師娘,師父回來了。」煜兒轉身去看門口,我們也都去門口那邊看了一眼,確實,是歐陽玄紫回來了。
此時外面天還不黑,歐陽玄紫這個時候回來了我倒是很奇怪,於是我問:「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你已經找到了?」
「沒有,我們上山的路被堵上了,那邊有一塊大石頭,我們沒有過去,這時候有些顯眼,還是晚點過去。」歐陽玄紫走來看到老頭,走過去說道:「也是你氣數未盡。」
坐下了,歐陽玄紫把老頭的手腕握住,按了一會說道:「看脈象你還沒事。」
老頭子鬆了一口氣:「那我還能活多久?」
「這個不好說,你先吃點東西,晚上就會沒事了。」歐陽玄紫說完起身站了起來,我跟著去了外面,我看歐陽玄紫的那樣子,有些奇怪,於是問:「真的沒事?」
歐陽玄紫看了我一眼說道:「他的陽壽已盡,拖著一口氣是因為放不下他孫子,這件事結束,他也就要去陰間了。」
我愣住,半天沒有說話。
什麼都能改變,唯獨改變不了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站了一會我問歐陽玄紫:「你們怎麼會被石頭擋住的?」
「那山路,有一塊很大的石頭,看著像是在山上滾落下來的,周圍聚集了不少人,我和蚩尤沒有上去。」
說道蚩尤子,我轉身去看他,他此時正坐在椅子上面跟著煜兒吃東西。
煜兒站在那裡吃,低著頭,小手一個勁的弄,蚩尤子自己不吃,剝殼子就把果仁給煜兒送過去,還親自送到嘴邊上,煜兒於是張開小嘴,吃了蚩尤子餵的東西。
看著他們我就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這兩個人前世肯定是認識的,但是那種感覺又不像是普通的朋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我問歐陽玄紫,歐陽玄紫看著我說:「他們之前確實有些關係。」
「是什麼關係?」我問道走到歐陽玄紫的面前,歐陽玄紫問我:「紅兒累不累?」
我想了一下,於是點了點頭,歐陽玄紫說道:「我們休息一會。」
歐陽玄紫轉身去坐下,我被他拉著,自然也去坐下。
見我坐下,歐陽玄紫將我拉到了懷裡,讓我靠在他的懷裡休息,我眯上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我睡一會。」
「嗯。」
歐陽玄紫於是抬起手輕輕拍著我,我此時才進入夢鄉。
這次竟還是紫竹林裡面。
但這次的紫竹林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竹子雖然茂盛,但是和上次夢中來的時候還是有差距的,這裡看上去凌亂了一下,地上的雜草也多了很多。
好像這裡荒涼了一些。
朝著裡面走了一會,我在周圍看了看,最終走到了紫竹林的裡面。
又來到了上次我看見煜兒的紫竹林深處了,只是那裡並沒有坐人,而且這紫竹林的裡面,沒有什麼屋子,只有竹子。
但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巨響,地上冒了煙,我忙著躲開了一下,等我在去看,地上正躺著一條巨型的大蛇,我去看竟不由得吃驚起來:「鉤蛇?」
鉤蛇的身體從地上捲曲了一會,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跟著變成了一個人。
沒有多久我走過去看,不是鉤蛇還有誰,看他那紅紅的衣服也知道了。
我站在鉤蛇頭上看著他,鉤蛇好像已經暈厥了,而後就看見周圍日升月初,春去秋來,竹子不知道換了幾次,鉤蛇身上都長了雜草了,終於他從地上緩緩醒了過來。
起來之後鉤蛇在周圍看了看,他身上開始冒著寒氣。
鉤蛇為了驅寒,在地上打坐起來,春去秋來,寒來暑往,不知道又經歷了多少年,鉤蛇的額頭滾下一滴汗,鉤蛇睜開眼睛去看,這滴汗竟然沒有落到地上,而是落到他的手心裏面了。
鉤蛇看著手心裏面的一滴汗,抬起手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上面,血很快和汗水交合,沒有多久那滴汗水被鉤蛇放到了竹葉上面,起身後鉤蛇離開了那裡。
鉤蛇走後,竹子在地上發芽生根,竹葉漸漸碩大起來,包裹著一個捲心菜一樣的東西,每當颳風下雨,周圍都會出現很多條蛇,在那裡圍成團,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竹葉打開,裡面滾落一滴透明的,好似是水滴,裡面卻有一條小青蛇的東西,落下後,下面有很多條蛇接住他,又過了很多年,那些蛇都死了,小青蛇從那個透明的水滴裡面出來,出來後已經長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俊朗少年。
這少年便是煜兒
我微微動了一下,睜開眼醒了過來,抬頭看向歐陽玄紫,他沒有說話,我轉身去看著煜兒和蚩尤子那邊,看了一會,仔細的去看兩人的臉,竟倒吸一口涼氣,轉身看著歐陽玄紫說道:「還有這麼驚奇的事情?」
「什麼驚奇的?」歐陽玄紫問我,我說道:「沒有母親,父親生了他?」
「此話差異,自古以來,天地萬物,因靈氣而凝結,天地間萬物相生都是由此而來,他並非是第一個。」
「你這麼說倒是。」我回頭看看,蚩尤子正歡歡喜喜的看著煜兒,煜兒對他也不排斥。
我好奇,轉身問歐陽玄紫:「這事情鉤蛇可知道?」
「鉤蛇天性貪玩,那時他是很清楚他留下的這一滴血脈會發生些事情的,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奇怪的事情,歸根究底,鉤蛇是想要毀了那個地方,故此留下一血汗,希望那林子毀掉,他心存歹意,怎麼會去理會其他的事情。
只是那時候,那紫竹林蘊藏靈氣,加上他本心不壞,只是因為和四大惡獸打架被算計,他心不甘,在那裡那麼多年,我和仙樂都沒找到他,他只是調皮了。
那血汗是他心間一滴情,自古情生情,這也是為什麼煜兒如此鍾情的原因。」
歐陽玄紫那般說,我緩緩轉身去看,不免嘆息一聲,上一代他把仙樂和騰蛇的孩子扔了,他自己的孩子卻和仙樂的孩子走到了一起,若是在能見到鉤蛇,不知道他會如何想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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