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了歐陽漓我和殭屍鬼才離開,離開前我去看了池子,幾天沒有回來,池子裡面的冰已經化掉,幾條鯉魚正在水裡面吐著泡泡,但是我沒看到黑鯉魚出來,他應該在潛心打坐才對。
殭屍鬼與我說時間緊迫,我們耽擱不得,我們要到不老山去找一樣能讓鬼和精靈能起死回生的一種靈藥,去的晚了會錯過了花期。
殭屍鬼說這話的時候我便有些憂心,但事到如今只能走了。
出了嶺南府我給女漢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出遠門了,一時半會的不能在家裡,所以她就別來嶺南府了。
聽我說女漢子便問我:「你剛回來就出遠門?你不是去賺私錢了?」
估計這話也只有女漢子才問的出來,不過她這麼問也是沒有把我當成是外人,我也沒有說些什麼,她說也就說了。
我沒回答電話便掛了,此時我實在沒心情和女漢子鬥嘴,也就不說了。
但女漢子不放心似的,電話很快又打了回來,問了我一些問題,無非是我是不是去賺私錢了。
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承認我是去賺私錢,女漢子那邊忽然掛了電話,這才安靜一些。
離開了嶺南府我和殭屍鬼一路朝著北方走,走了大半個晚上才到了一條江的前面,一時間我也是意外了,雖然明知道眼前的這條江不是這裡的江,而是我和殭屍鬼走夜路,走上了一條鬼道,所以才看見江了,事實上並非真的有江。
來到江邊我看了看眼前奔騰的江水,江上面的水流湍急,江上竟然有一條小船劃了過來,小船還很穩,慢悠悠的乘風破浪來到了我和殭屍鬼的面前。
船上有一位划船的老翁,見到我們老翁問道:「兩位是要乘船過江?」
「老人家能否渡我們過去?」殭屍鬼問,老翁則說:「我這船不渡人。」
殭屍鬼笑了笑,從身上拿出一定金子,交到了老翁前面,老翁看了一眼:「你這錢我可不敢要,江心要翻船的。」
「老人家,我家裡有人病了,要過了這條江去往不老山,你要是不給我坐船,我家裡人必死無疑。
這江水滾滾如洪,如果不撐船,我們必死無疑。」
「死了更好,都是鬼我就能渡了。」老翁說著笑意盈盈,我今天原本心情不好低落,走了一晚已經很累,歐陽漓又讓我憂心忡忡,我又擔心嶺南三鬼,遇到這個老翁看他不人不鬼,事情竟這麼多,不肯渡我,我便有些氣憤,冷不防說他:「你這老匹夫,你以為你這江我過不去,你就能嘲弄我,我告訴你,今天你渡也要渡,不渡也要渡。」
「好大的口氣,你這小娘子性子竟然這麼潑辣,小殭屍,你們我不渡了,你的錢還給你。」老翁一氣把金子扔到我和殭屍鬼的腳下,我拿起金子一把扔了回去,冷哼一聲:「你這老匹夫,明明就是見錢眼開之徒,卻在這裡裝清高,你不肯將我們渡過去,必定是你嫌棄錢少了。
我不怕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們送過去,我必定要把你在這裡收受賄賂的事情狀告出去,你是哪路的小神,速速報上名來,好讓我去告你!」
老翁一臉意外,半天說道:「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你要狀告我,我還要告訴你我是哪路的神仙,你可真是不一般了。
不過不一般也沒用,我還是不渡你,除非你跪到地上給我磕三個頭。」
老翁原本也只是一時口快,想的許是也不多,而它自然不是真的要我給他磕頭,但我並不理會那些反倒是不等他反應過來,雙膝跪地便給他磕了三個頭。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一個小女子我並不怕,只要能救歐陽漓,莫說是給它磕頭,就是殺了我,我都願意。
但我一跪下,江水便開始翻騰,一個巨浪襲來,老翁便翻了過去,船一翻老翁掉在了水裡,好是可憐。
此時天空悶雷轟鳴,咔嚓咔嚓打了兩個雷,老翁落湯雞似的從江水裡面出來,指著殭屍鬼說道:「好你個小殭屍,你竟然騙我,快說她是何人?」
估計老翁嚇壞了,所以他才會這麼和我說話,而我儼然沒有覺悟,起身後看著老翁還想要說什麼。
殭屍鬼握住我的手臂將我帶到了身後,抱拳說道:「不知老人家可聽說九尾白狐的事情。」
「九尾白狐?」老翁一開始有些茫然,那樣子好像是沒聽說過似的,但到了下一刻恍然一瞬,忙著一竄上來看我,圍繞著我轉了兩圈,停下這才說:「你是說她是那隻鬧了不老山的九尾白狐?」
……
鬧了不老山?
對這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又是狐狸闖禍了。
「正是。」殭屍鬼把手放下,老翁朝著我看了一會,這才說:「我沒見過,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我若騙你,死在這江里,餵魚。」殭屍鬼說這話的時候淡淡的,但那話卻很是冷。
老翁看了看,這才說:「看她這張臉確實有些狐狸樣子,但你們來幹什麼?又來鬧不老山了?」
老翁明顯有些害怕,殭屍鬼則說:「此事說來話長,但我們絕不是來鬧不老山,我家裡有人病了,要到不老山去找藥,還請老人家把我們渡過去。」
「你們說我也不能相信你們,萬一你們去鬧,我是要說不過去的。」老翁有些擔憂,殭屍鬼則說:「九尾白狐的脾氣不好,老人家也看出來了,鬧得不好看了,她也不會聽我的,難道老人家真的想要鬧的不好看,才肯把我們送過去。
我說不是去鬧,自然就不是去鬧,老人家何必不相信?」
殭屍鬼說起話還是很客氣的,老翁左右衡量,終於還是答應把我們渡過去,但他要我們再三答應,不是過去鬧事,而是去找藥,這才讓我們上船。
老翁轉身小船從江水裡面出來,嘩啦啦的水從小船裡面流了出來,老翁先去了船上,而後殭屍鬼邁步上去,轉身後把手給了我,我這才拉著殭屍鬼的手邁步去船上。
剛上了船就聽老翁說:「你們也不是夫妻,那麼近乎幹什麼,就不怕人家夫妻回去了打架?」
聽老翁說,殭屍鬼說:「老人家說的是。」
殭屍鬼嘴上這麼說,手卻將我摟了過去,我則是看著滾滾而來的江水,此時老翁比剛剛和氣了許多,與我說起話。
「你真的是九尾白狐?」老翁好像不是很相信。
我也沒回答,心情不好懶得和他說話,而且我已經走了大半晚上,也該累了。
見我有些想睡覺了,殭屍鬼將我摟過去,抬起手將我的雙眼合上,說道:「寧兒如果累了,先睡一會,等過了江我叫醒寧兒。」
抬頭我看了看天,此時還沒有完全天亮,天亮他叫醒我,我先睡一會也好。
閉上眼我睡了一會,剛睡著便又醒了,人也已經到了江的對岸,但我始終都在小船上面,而老翁還沒有走,正看著我,至於殭屍鬼,因為天亮早就已經回去了。
見我醒了老翁問我:「你醒了?」
我起來從船上下去,也沒有理會老翁說的話,老翁便從船上下來給了我一把草,朝著我笑了笑:「這個回來的時候你扔到江裡面一根,如果我不在,會有人來渡你,別看我老匹夫,但我看你模樣好,送你了。」
老翁說完便轉身回了小船上面,我看了一眼手裡的草,放到了乾坤袋裡面,看了一眼老翁說了句謝謝,這才離開。
轉身日頭已經高照,而眼前是一片荒蕪的大山,殭屍鬼也沒和我說些什麼,我要往哪裡去?
老翁許是看出我沒有馬上離開是為了什麼,便從後面說道:「你那姘頭說你只要往前走便可。」
回頭我看了一眼老翁:「你的話可真多。」
「說好,」老翁一臉笑模樣,但我始終不是很喜歡老翁許是和我心情有關,我沒說些什麼,轉身朝著前面走去。
而我一個人的時候,我便發現,這道路非常難走,山上的亂石也到處都是,走幾步我的手腳便已經破皮了,再想要走便疼痛難忍,坐下不走疼的厲害,起來繼續走更疼的厲害。
但這路要不走,這山要是不爬,就永遠不會到頭,最後我也只能起身繼續朝著前面爬,即便是爬不動,我也不能放棄,忍著疼還是要爬上去。
開始一個人確實很疼,可心裡一想到歐陽漓還躺在床上等著我回去,什麼疼也都輕了,疼到了一定程度,也就不知道疼了。
走了一個上午,總算是爬到了上面,往上看了一眼,已經到了山頂了,結果上來的容易,下去的又難了。
山下怪石嶙峋,而且雜草叢生,到是沒看見有什麼野獸出沒,但就這樣走下去也是叫人心口一陣無奈。
這麼難走的地方,下去怕也到了天黑了。
要是這山平坦一些到是好了,我打個滾也就下去了,可惜到處都是石頭,要不一步步的走下去,我是下不去了。
上來用了一個上午,下去看得緩慢一些了,但我時不常的就的打個滾,也就快了許多,只是到了山下我就再也走不動了,躺在地上一步也走不了。
望著漸漸陰沉下來的天,不由得想起小時候,我記得小時候我就這樣望著天,身邊沒有一個人,周圍雜草叢生。
我奶奶因為這事找了半個晚上,後來找到我的時候我卻在草地裡面望著星星發呆,用我奶奶的話說,我這孩子太氣人了,什麼地方不好睡覺,睡到墳地裡面去了,還不是自己家的墳地。
而當時我周圍光是墳包就五六個,我奶奶還說,我怎麼就睡著了。
只是當時我太小,根本不明白墳包是什麼意思,這時候想起來,許是那時候我就很有鬼王妃的潛質,要不然怎麼睡到墳地裡面去了。
此時周圍怪石嶙峋,我到是希望,我睡在亂墳崗上,那樣到是親切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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