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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洲。
臨近東海的一座城池外。
幾匹駿馬疾馳而過。
一行人風塵僕僕。
為首的,是一名玉面小生,長得十分俊俏。
身後,則是幾名家僕模樣的隨從。
眾人奔行良久,停了下來。
「這裡快到居胥關了吧?」玉面小生停下馬,隨口問道。
「殿」隨從被瞪了一眼,連忙改口,「公子,由此往東,便是東海,向北則是居胥關,出了居胥關,便是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
玉面小生喃喃道,「如今天下動盪,外有妖族虎視眈眈,而我人族卻內鬥不休,何其悲哀。」
這話,隨從不敢亂接,只得在一旁低著頭。
「你說,居胥關的裴將軍,會支持我嗎?」
「殿下,一定會的!」
隨從聽到這話,顧不上責罰,激動道。
「但願吧。」
玉面小生臉色黯然,隨從的話或許發自內心,但他心裡清楚,居胥關的裴將軍沒有任何理由支持他。
因為無論是大哥當皇帝,還是二哥繼承大統,都不可能影響到裴將軍。
居胥關統帥,武聖裴勝,不論是在妖族,還是在人族,都是一個響噹噹的名號。
就憑他武聖的實力,沒有任何一個當權者敢小覷分毫,更何況新帝登基,籠絡他還來不及,怎敢得罪。
裴勝沒有任何理由參與到大統之爭。
早在出京之時,他便向居胥關快馬送了三封密函,無一回應。
想到這,玉面小生睜開眼,堅定道「我們不去居胥關了。」
「殿下」
「我們去東海!」
「去東海?」隨從臉色一變,「海外仙盟?」
玉面小生點點頭。
「正是海外仙盟,他們不是一直覬覦東洲嗎?若是助我繼承大統,我便答應他們在東洲傳道!」
「這」
隨從心中劇顫,這是要將東洲仙門往死里得罪的節奏啊!
他想勸,卻又不敢開口。
見他如此表情,玉面小生寬慰道「阿旺,你自小隨我一起長大,你我雖說是主僕,實則兄弟,你說,就算我不找海外仙盟,東洲的宗派仙門,有誰會支持我?」
「玉虛門?天衍宗?還是其他宗門、世家,他們會支持我?」
面對三殿下質問,這名叫阿旺的隨從沉默了。
「若是大哥當上皇帝,以他的性子,我或許還能保全自身,若是二哥繼承大統」
阿旺沉默了,二殿下與三殿下的仇怨,眾人皆知。
但眼下,太子顯然不敵二殿下,朝中勢力,幾乎都被二殿下把持。
只待天子駕崩,二殿下隨便偽造一道詔書,廢黜太子,便可堂而皇之登上九五寶座。
到那時,待在京城的三殿下,可就是瓮中之鱉,死路一條了。
可是,三殿下既沒有太子的名分,更沒有二殿下母族勢力龐大,爭奪大統,根本沒有一絲希望。
但海外仙盟
想到這,阿旺內心火熱起來。
若是得到海外仙盟相助,三殿下完全有可能登上大位。
海外仙盟雖被東洲仙門排斥,但論實力,海外仙盟不比東洲任何一家仙門弱小。
若是能得到他們的支持,鹿死誰手,還真說不一定。
至於將來遭到東洲仙門記恨,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眼下,奪取皇位才是第一要事,否則三殿下連小命都保不住。
幾人談話間。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不一會兒,天空又下起瓢潑大雨。
「這該死的天。」
阿旺低罵一聲,四處張望。
「公子,前方有一座小廟,我們前去避避雨吧。」
聞言,三殿下點點頭。
幾人駕著馬,朝荒廟飛奔。
片刻功夫。
幾人來到荒廟。
「般若寺。」
三殿下抬起頭,看了眼荒廟的牌匾。
牌匾上,字跡的黑漆已經掉落,若不是他擁有武徒的實力,在這漆黑如墨的黑夜,根本看不清牌匾上的字跡。
下馬後,阿旺吩咐其他幾名隨從安頓馬匹,他陪同三殿下趕忙進了荒廟。
「吱呀!」
推開荒廟破舊的大門。
阿旺右手按住腰間的刀柄,左手拿出火摺子,點燃寺廟中的蠟燭。
荒廟中供奉的是一尊佛陀。
只是這佛陀的石像,已經滿是裂紋,顯然已經年久失修。
「想不到,這種荒廟,居然還有人供奉。」
三殿下看了眼佛像前的香案。
見上面擺放著祭品,笑了笑。
「公子,你剛剛淋了雨,要不要生火烤烤?」
「算了,此時已晚,大家都早些歇息吧。」
說著,只見他渾身氣血鼓盪,一陣江河奔騰之聲從他體內傳出。
接著,水汽便被蒸騰而出。
僅片刻功夫,他身上的衣物便乾燥如初。
見此,阿旺渾身氣血一震,水汽蒸騰,兩人收拾一番,便準備歇息。
「阿福他們怎麼還沒有進來?」
三殿下察覺異常,問了一句。
阿旺聽了這話,心中一凜,連忙道「公子,我去看看。」
說完,打開荒廟大門。
荒廟外,大雨遮天蔽月。
阿福見阿旺走出來,知道定是殿下擔心他們。
如今天下動盪,荒野更是頻繁有妖物出沒,殿下擔心眾人安危也是正常。
「阿福,何事?」
阿旺走出荒廟,見阿福幾人正在和一老叟說話,不由問道。
「統領。」
阿福走近阿旺身邊,低聲道,「這老叟想進荒廟借宿一晚。」
阿旺打量一眼老叟。
老叟六十多歲的年紀,渾身被雨水淋濕,一個四五歲的女童縮在他懷中,瑟瑟發抖。
「大爺,行行好,這雨太大,讓我爺孫二人進這廟中避避雨。」
阿旺仔細觀察發現,老叟沒有絲毫氣血波動,證明對方不是武道修士。
至於是不是仙道修士或是妖物,以他的神魂強度,還看不穿。
他瞥了眼外面瓢潑大雨,點點頭「進來吧。」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老叟不停彎腰道謝,隨後帶著女童跟在阿旺身後,走進了荒廟。
加上爺孫二人,荒廟之有八人,一時間,荒廟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兩方均不熟悉,再加上夜色已晚,大家都沒有交談的興致。
就在眾人準備酣睡之時。
「吱呀」
荒廟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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