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和眾人來到正堂,看見李蓮英面朝堂外,背著雙手站著。
好像聽到了腳步聲,李蓮英轉身看見載淳,急忙小碎步來到他面前,雙膝跪倒:「主子,可讓奴婢好找啊。」
載淳偷眼看了看身後的夏紅,搖頭苦笑道:「李總管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李蓮英趴在地上道:「回主子,今兒個,瞧您走得匆忙,奴婢放心不下。主子剛出東華門,奴婢就帶著人過來尋找,無奈奴婢無能,才算找到主子。」
載淳道:「你過來的時候沒碰見什麼人?」
李蓮英道:「這黑燈半夜的,並沒什麼人。」
載淳心想:「你是真會編瞎話啊,你和奕?那一票人前後不超過十分鐘,你蒙誰呢。」
載淳點頭道:「嗯,你看朕這不是挺好的,就是出來走走,順便看一看胖友。」
李蓮英站起身道:「主子,那咱們這就回吧,要是老佛爺怪罪下來,主子少不了一番訓斥。」
載淳嘿嘿著,指著高青他們道道:「李總管,你不說,朕不說,他們不說,皇額娘怎麼會知道?」
李蓮英一頓,微微抬頭看了看載淳:「主子說的是,但是難免隔牆有耳,還是穩重些。」
載淳也沒搭理他,轉身對王正誼道:「王壯士,李文龍那邊就辛苦你了。」
王正誼拱手道:「皇上言重了,草民分內之事。」
載淳道:「還有就是儘快找到文龍的姐姐。」說著,載淳看向角落裡的蔡壽,嘆了口氣。
「哎。朕回頭給你道旨意,你這些天就多來給王壯士幫忙,等找到人了,再回來告訴朕。」
蔡壽抬起頭,眼睛放光地看著載淳,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載淳搖頭苦笑道:「也不知道你這個脾氣,在李姑娘面前是不是也是這個死出兒。」
高青和田海都大笑著,只有夏紅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跟在眾人後面。
載淳走到他的身邊,佯裝跟他商量事,小聲說道:「正常點,天大的事,等回到養心殿再說。」
夏紅神色平靜,看著載淳點了點頭。可如果仔細觀察,此刻他的雙手卻抖得厲害。
剛回到養心殿門外,就看見那個叫玲瓏的宮女,在養心殿門前張望著。
載淳幾人在李蓮英的陪伴下來到近前,玲瓏施禮道:「主子,老佛爺有情。」
載淳一皺眉,怕什麼來什麼,屁股還沒粘椅子,就來找毛病了。
載淳看著玲瓏道:「你叫玲瓏吧。」
大約三十左右的玲瓏道:「回主子,奴婢正是玲瓏。」
載淳道:「入宮多少年了?」
玲瓏回道:「回主子,伺候太后已有二十年。」
載淳點了點頭:「嗯,也是宮中的老人兒了。」
隨後,載淳板起臉道:「既然是太后身邊的老人兒了,就該知道這個時間太后早該安歇,哪能隨意叨擾。」
玲瓏一聽口風不對,趕緊跪倒在地:「主子恕罪,奴婢不敢,只是」
載淳一揮袍子:「哼,朕也累了,明日自會給皇額娘請安,你們退下吧。」
說完,沒等玲瓏和李蓮英做什麼反應,載淳大步走進養心殿,頭也沒回。
李蓮英看著幾人進入後,沖玲瓏揮了揮手:「去吧,好歹回一句,就說主子無恙。」
玲瓏點了點頭,朝著儲秀宮去了。
李蓮英站在養心殿外朝里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沉思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裡小聲說道:「事情難辦了。」
載淳坐在龍椅上,看著高青四人。
「高青,從明天開始,你等四人都別安排值守的活兒了,交給其他兄弟。」
高青道:「陛下,那我們做什麼?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載淳一笑:「當然不能。」
他看了看田海和夏紅:「你們兩個從明天開始,寸步不離朕的左右。夏紅,你看著點兒田海,別總讓他滿嘴跑火車。」
夏紅怯怯地看著載淳道:「陛下,我」
載淳道:「怎麼?你不願意干?那我可換人了。」
夏紅滿眼感激地看著載淳,跪地磕頭道:「陛下隆恩,臣肝腦塗地,縱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看著眼前咣咣磕頭的夏紅,載淳搖頭嘆氣道:「哎,至於花谷前輩,只要沒人對外說你已經被朕拆穿,就沒有性命之憂。」
「你們幾個也記住,這件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實在不行就把嘴縫上。」載淳指著田海道。
田海拍著胸脯道:「陛下放心,俺絕對管好嘴,您就省點力氣,別縫俺的嘴了。」
在場的人也不敢樂,都連連搖頭。
載淳也氣得不輕,但是沒辦法,誰讓攤上這麼個貨。
他繼續道:「蔡壽,你有兩件事。第一就是協助王壯士找到文龍的姐姐。」
蔡壽沉著臉,默默點了點頭。
載淳道:「你也別太著急,看樣子那個李煜應該比你們兄弟都厲害,大問題應該不會有。但也不能大意,畢竟那柳生目也不是個善茬兒。」
接著他又說道:「第二嘛,你也知道,葆初那孩子有你們燕子門的底子,朕大概猜測,應該是文龍教的。」
高青道:「是啊,之前陛下與我都問過,他說是一個叫花子教的他,看文龍那身打扮,十有八九啊。」
蔡壽想了好一陣,沒有回答。
載淳道:「朕知道你們那燕子門門規極嚴,功夫也從不外傳。可是既然文龍把這從不外傳的功夫傳給了葆初,說明中間必有原因。」
「等文龍好一些了,問清楚再說吧。朕就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如果真不想教,那也就罷了,有那兩下子,也夠葆初禍禍的了。」
蔡壽聽載淳這麼說,拱手道:「臣遵旨。」
載淳點了點頭,最後看向高青:「高青,朕也要安排你做件事。」
高青拱手道:「願聽陛下差遣。」
載淳神態有些陰冷的道:「給朕盯死恭親王府。」
高青一聽,心裡就是一震,急忙問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載淳把玩著桌上額玉制茶杯:「既然他當場把載澄領走,就已經說明了朕不能把他怎麼樣。」
「今日三環套月的招數盡出,要不是你們拼了性命,恐怕朕早就死上幾回了。」
「可即便如此,六叔還是頂著壓力帶走了載澄,說明恭親王權勢何等滔天。」
高青攥著拳頭道:「陛下,臣願拼死將小王爺帶出來,任由陛下發落。」
載淳擺擺手:「算了,明天看皇額娘如何安排,如果只是走走過場,那朕自然陪著,皇額娘的面子不能丟。」
「可真要依法處置,朕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畢竟是六叔唯一的兒子。」
說道最後,載淳突然陰冷地道:「天有不測風雲,要是恭親王這個頭銜沒了,或許還有不一樣的處理方式。」
在場幾人這時都面色生寒,看載淳的眼神也變得小心了許多。
過了一會,載淳面色恢復如常:「你就按朕說的辦,盯死了恭親王府,有任何風吹草動,趕緊報與朕知。」
高青拱手道:「臣遵旨,定當不辱使命。」
載淳點點頭:「行了,今天也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四人施禮退出養心殿,只留載淳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龍椅上。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卸下了所謂帝王的尊嚴,直接癱在了龍椅上。
「哎呦我的媽呀,可嚇死我了。」
「得有多懸,那個小鬼子離我也就三五米,別的都不用說,就他把刀往前一伸,再一竄,我就直接涼快了。」
「以前看武打片,就感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得挺爽,沒想到真攤到自己頭上,確實有一種想尿尿的感覺。」
「不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裝了一把,感覺是挺來感的,這叫什麼,君臨天下啊,等哪天還得整一回,整把大的,爽個透。」
正當載淳無限yy的時候,突然聽到養心殿門口有輕微的敲門聲,由於深夜的大殿空曠異常,加上整個大殿裡面只有載淳一人,突然的敲門聲仿佛敲鑼一樣,在他耳邊嗡嗡直響,嚇得他刺溜一下鑽到龍書案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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