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了低頭,看上去還在思索,半晌對著虛空眨眨眼,消失在了半空中。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整個地府都變得不一樣了。
真的只是小說嗎。
東方閻王穿梭在忘川河間,它這次醒來就覺得整個地府都很奇怪,明明上次睡著前還是正常的死氣沉沉的狀態,這次有種所有鬼要活過來的感覺。
它從地府的動向知道讓眾鬼蠢蠢欲動的源頭,是一個作者,或者說是她寫的小說,流入了地府。
但它不明白,一本小說,怎麼能引起這麼大的動靜呢。
不過不管是什麼,直接銷毀就好了。
畢竟它不希望管理太麻煩,這幫鬼安分的等到自己投胎時間就好了,不必要節外生枝。
「……我們就不能去接近鬼市的地方看小說嘛,這裡很可怕的,我聽完就不敢回家了。」
「我們是鬼子漢,怎麼能害怕小說里寫得鬼呢,就要在這。」
「你還說我們呢,上次被殭屍叔叔嚇傻了的也是你。」
「那,那是意外,而且那殭屍本來年紀就比我們大,我們是鬼小孩,怕鬼大人不是天經地義嘛。」
「這裡看小說才有氛圍感,你知道什麼叫有氛圍感嗎,鬼市吵吵鬧鬧的,咱們的小說一出現,身邊肯定就圍來了一幫人,上次都把我擠走了。」
「好吧……」
東方閻王湊上前,只要它想,這幫小鬼看不到它的。
它歪了歪頭,就是這東西引起了鬼市的躁動?
人的書能引起鬼那麼大的情緒嗎。
白色的豆豆眼看不出什麼情緒,事實上,它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這些東西在地府消失,在幾秒後禁止進入地府領域。
但它還是有些好奇。
因為一本小說導致這麼大的改變,實在太抽象了。
小閻王忍不住湊上前跟一幫鬼小孩一起看。
「嗷嗷嗷嗷——那個鬼阿姨從電視裡爬出來啦——」
「誰在哭啊……好像有鬼,我們走吧好不好,我不要在這看嗚嗚嗚。」
「啊啊啊,你不要哭,你就是鬼啊你哭什麼,你哭起來更嚇人了……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你們一起看了……」
「書上說,看了錄像帶,貞子就會找上門,那我們讀了小說,貞子會不會也從紙裡面爬出來找我們……」
「……」
「我媽媽喊我回家看我爸爸出生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跟你們一塊看。」
「我奶幼兒園放學了,我去看看我奶。」
「救命啊!別丟下我一個人!你們等等我!嗚嗚嗚哇……」
一幫小孩哭得哭,鬧得鬧,跑得跑,一鬨而散,慌亂之下,幾張白紙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小閻王飄上前,落在紙張上繼續看小說。
它的豆豆眼眨啊眨,忍不住化成了星星,一秒後又恢復了無波無瀾的豆豆眼。
沒了嗎。
好少。
小閻王飄了一天,東蹭西蹭的看完了小說,停在了最新更新的部分。
它忍不住皺起了短短的眉毛,寫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利用了生而為人的劣根性,不然為什麼剛好停在了好奇心升起的地方。
它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焦灼的情緒,這幫鬼想必就是被這樣的情緒調動起來的。
這作者真是罪惡的源頭,它差點都栽進去了。
還好它腦子清醒,很清楚的能分析出這幫人為什麼為這本小說如痴如狂,為什麼會導致地府出現現在這個難管的局面。
要是它那三個不靠譜的老朋友來,肯定一下就上當了。
它還是比較靠譜的。
小閻王決定查找一下這個作者,問題就應該從源頭上解決。
—
【「幹什麼,住酒店你還要看酒店的床底下干不乾淨嗎,潔癖這麼嚴重?」
林瓶看著洛尋南彎下腰拉開垂掛的床單,去看床下的空隙。
「那倒不是,」洛尋南直起身,「就是之前睡得都是實心的床,第一次看到這種空心的。」
她拍了拍床邊,意味深長道:「床底下,你不覺得很適合藏些人啊鬼的嗎。」
林瓶忍不住搓了搓身上起得雞皮疙瘩,「你別嚇人了,再說下去我今晚還要不要睡了,就說不要跟你一塊住酒店,你最會嚇唬人了。」
洛尋南把自己扔在床上,「本來就是啊,是鬼是人躲在這下面都嚇人,你想想你獨居住的房子,在你回家之前就有人進去了,賊人聽到開門聲,知道主人回來了,一時間沒地方躲,情急之下,躲在了床底下。」
「而你還一無所知,不知道,床下有人。」
「操!都讓你別說話了!還讓不讓我活了!」
…
「你上哪找的這家酒店,位置好偏僻啊。」
女生進屋後手忍不住在鼻尖扇了扇,蹙眉道:「好像還有股怪味。」
男生道:「你不是說要窗外風景好的嗎,我特意找的這裡,而且價格也很實惠,節假日都沒漲價呢,我怕之後沒房了,就趕緊定下來了。」
女生聽到價格後,也不好再說什麼,節假日熱門旅遊景點的酒店價格都瘋漲,能找到這麼一家價格便宜的。
有點缺點也能忍了。
她放下行李箱去開窗通風,但不知道為什麼,窗開了許久,房中的怪味還是久久不散,就好像整個房間醃入味了似的。
「可能是潮味?畢竟是南方,而且還是在半山腰上。」
他們到酒店已經是晚上了,坐了一天的車,疲憊讓他們早早洗漱完,就打算上床休息,養足精神第二天出門遊玩。
「嗯?這床下面居然是空的?」
男生道:「空的怎麼了。」
女生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怪怪的。」
入夜關燈。
女生睡在床鋪內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困了,但意識卻很清醒,耳朵甚至能捕捉到窗外林子裡的細小響動。
這種風吹樹梢和蟬鳴聲,在某些時候她還挺愛聽的,但今天聽著總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而且吵得她睡不著覺。
閉著眼翻了個身,女生醞釀了下睡意,突然間想到什麼,背後滲出了些許冷汗。
窗外的蟬鳴風聲,怎麼停止了。
叫著的時候覺得吵,但真的不叫了,卻只覺得詭異,這種蟲子的叫,人為,怎麼能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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