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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濤一邊罵霍金,一邊伸手將劉高從地上拉起來「你也是的,就這麼逆來順受,讓這小子罵你,聽好了,以後誰敢這麼罵你,直接大耳刮子上,打了再說」
劉高流著眼淚點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炎濤瞪了霍金一眼「給劉高道歉,以後不喊劉叔也行,叫老劉,叫名字怎麼聽怎麼彆扭。」
炎濤黑著臉,很明顯是真生氣了。
霍老四連忙過來,也給霍金一巴掌,扶著劉高「兄弟,這小子就是個混不吝,你別往心裡去,以後再這樣,直接抽他」
「四哥說笑了,霍公子」
「什麼霍公子,就叫小金子」
院子裡圍了不少人,都在看霍金教訓劉高。在炎濤身邊,雖然大家關係不錯,實際上還是有不同的圈子。最裡面自然是老君觀原來的舊人,如冷峻兄妹和霍老四一家;後來收攏的那些山匪算是第二層;像劉高這樣的人完全被隔絕在外。他們自己都知道,很多時候霍金再怎麼跋扈,這些人也都是睜隻眼閉一隻眼。
「道歉」炎濤把眼睛一瞪。霍金無奈,連忙過來,要給劉高施禮。劉高慌忙扶住。
炎濤左右看了看「能站在這大門裡的那就是一家人,不管以前你們是幹啥的,今後你們能幹啥,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們都是我炎濤的兄弟、姊妹。今天這事情,我不想再看見,也不允許再發生,從今日開始我就立個規矩,在這扇大門以內,誰也不准下跪。」
「大家同甘共苦過來,就算我炎濤再厲害,也得諸位幫襯,你們也都知道我沒事的時候,喜歡坐在樹下喝個茶,只要你們幹完自己的事情,都可以來,談談心說說話也好,在這裡沒有什麼僕役、下人,說白了,諸位都是看得起我,來給我幫忙的,給你們的錢只是感謝的一種方式,錢再多也頂不上咱們的情誼是不是」
「好」人群一陣歡動。
霍老四呵呵一笑,拉著劉高的手「兄弟,哥哥教子無方,得罪了」
一場惡主欺家奴的事情,就這麼被炎濤變成了生動的教學課。雖然不能保證還有什麼不和諧再次發生,至少能讓院子裡這些人感到溫暖。
司馬相如也有些激動。儒家講究仁、義。炎濤這些話正好在仁、義兩個方面做的很好。完全符合大仁、大義的條件,對劉高這樣的惡人不但收留還能維護,讓其融入自己身邊,這就是所說的有教無類吧。
跟著炎濤回到大廳,司馬相如朝炎濤深施一禮「先生真乃吾輩典範,區區兩句話便讓數十人懷有仁義之心,在下佩服。」
「你也拍開馬屁了」炎濤呵呵一笑「既然你說我有仁義之心,那就讓你看看另一面,殘忍老苟」
苟天明應聲進來,一臉帶笑「是不是要出發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這次去的都是老人手,絕對沒問題。」
「別激動,交給你件事去一趟太守府,找那個來福,你可能不認識,把霍金帶上」
「何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弄輛車,把東西拉回來。」
「這就去辦」
司馬相如莫名其妙。炎濤微微一笑「什麼事情都有兩面,剛才我在院裡的表演叫高大尚,現在和苟天明說的這些就屬於見不得光,別把我當聖人,我就是個普通人,也有壞心眼。」
冷峻進了門,順勢往椅子上一坐「怎麼你和那個來福還有來往」
「在街道上碰見的,正好幫了我一個小忙。」炎濤看著冷峻「怎麼還記仇呢」
「哼一個小屁孩有什麼仇可記,那天也是個平手而已。」
司馬相如又聽糊塗了。炎濤連忙解釋,將冷峻和來福的事情說了一遍,司馬相如點點頭「原來如此,遊俠之間好勇鬥狠,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冷峻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炎濤哈哈大笑「聽見沒,司馬先生都覺得你們不是好東西」
司馬相如連忙解釋「冷公子別誤會,我絕無此意,有專諸才有吳國霸業,有荊軻才有秦之膽怯,俠客之中自有好壞之人,有為國為民也有偷雞摸狗,太守與炎先生都乃為國為民之人,冷公子和那位來福能跟隨這兩位,必然也是為國為民之人,正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冷峻冷哼一聲,轉身出門去了。
司馬相如長出一口氣「先生這是害我」
「開個玩笑而已,別激動,過會咱們一起去看看送來的東西。」
吃罷了午飯,霍金和苟天明興沖沖的回來,在炎濤耳邊嘀咕幾句。炎濤對司馬相如微微一笑,幾人起身朝後院走去。
後院馬棚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房間,這是炎濤來了之後,專門找泥瓦匠新建的屋子。房間不大,有門無窗,整日間上鎖,一般人都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
來到門前,苟天明掏出鑰匙開門。屋裡很昏暗,一盞昏黃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北面的牆角放著一條長凳,和一張長案。南面是粗壯的木棍連接起來的柵欄。稍微適應了一下,司馬相如這才看清,柵欄里竟然關著兩個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竟然用私刑」
炎濤道「先生稍安勿躁,把兩人拉出來」
苟天明和霍金進到柵欄裡面,一人抓了一個,如同拎小雞一樣,將裡面的人提了出來。兩人被綁成了粽子,嘴裡塞著破布,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一個勁的磕頭。
「問你什麼回答什麼別嚷嚷,只要你們說的是實話,我一定放了你們。」
兩人連連點頭,炎濤這才示意取了他們嘴裡的破布。兩人一解脫,連忙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哀求「先生饒命,我們絕無害先生之意,求先生放過我們。」
「姓名」炎濤沒管二人,輕聲問道。
「小人張三。」
「小人李四,這一切都是蒙長史安排的,我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他只讓我們跟著先生,每日報告先生都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借一萬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和先生過不去,求先生饒命,我家中尚有七十老母,我這一走,老母無人奉養,還求先生開恩,繞過小人這一次,再也不敢了,嗚嗚」
炎濤撓撓頭「你倒說的爽快,和我猜的差不多,除了監視我還監視誰」
那個張三見李四拔得頭籌,這一次連忙道「除了先生,還有太守、別駕,對了,最近又安排一組人監視惠宜坊的綠倚姑娘,其餘的我們就不知道了,求先生開恩」
炎濤完全沒有享受到審訊的樂趣。按照電視上的節奏,一般情況都會抵賴兩句,然後自己要說一些狠話,再不行就用皮鞭、老虎凳之類的嚇唬一下,這才像個樣子。自己只問了一句,兩人就招了,讓炎濤很不爽。
從小屋裡出來,司馬相如一聲不吭,低著頭跟著炎濤慢慢走。
炎濤看了他一眼「先生是不是有些驚訝這天下就是這樣,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在乎使用任何手段,不管是商人還是官員,其實都差不多,每個人活的都不易,不是被算計就是算計別人。」
「可蒙季乃是朝廷官員,深受皇恩,怎能做出這等事來」
「皇恩這蜀中有三成生意是他蒙家的,每年能掙多少錢先生算過沒有陛下又能給他多少長史秩俸六百石,我蜀中無國相,蒙季算是國相,也不過兩千石,以糧米計,每石十錢,兩千石,不過兩萬錢而已,可能連蒙家生意的零頭都沒有吧」
「哎」司馬相如仰天長嘆「人之私義,罔顧國恩」
那一天,司馬相如晚飯都沒吃,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了。
蒙季也沒吃晚飯,下午蒙必告訴他,監視炎濤的兩個人被關進的太守衙門,蒙季的心情就不太好。派人打聽之後才知道,那兩人已經被炎濤弄走了。蒙季就更加鬱悶了。
蒙必道「父親,事情已經泄露,我們該出手了」
蒙季搖搖頭「炎濤要去僰地的事情已經傳遍成都,這時候我們動手,誰都知道是我們做的,我們蒙家在蜀中多年,決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被連累,且先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
「父親」
「不必多言立刻準備車輛,我要去拜訪炎市掾。」
蒙季忽然來訪,還帶著禮物,這讓炎濤受寵若驚。長史,這是多大的官,平日裡求神拜佛要見的人,今日竟然上門拜訪。一條廣濟街差點堵死。
「這是誰的府上長史竟然親自來訪莫不是和太守有什麼淵源」
「誒你還真說對了,這戶人家剛搬來,是從溫水來的,據說是太守的門生」
「難怪太守的門生,長史都要親自拜訪,咱們這位長史可真是禮賢下士。」
「呵呵,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雖然這人是太守門生,卻是個商賈出身,數月前買了朱老四的院子,前幾日還做了市掾,看來咱這長史是有求於人。」
「胡說八道,長史多大的官,能求到一個市掾頭上。」
「呵呵,你看著吧咱們的新任市掾不好惹」
街面上的議論一開,說啥的都有。議論最多的當然是長史家的商戶要求這個市掾照顧,怎麼說炎濤也是太守的學生,長史不好用強,只能上門求情。
炎濤在大門外親自相迎。凡事都是一碼歸一碼,找人監視和抓人的事情都見不得光。長史親自登門這是正大光明的,那是必須迎接。
蒙季下了車,面帶微笑「炎市掾選了一處好地方,這裡離東西二市最近,有什麼問題,市掾都能馬上解決,不錯不錯,看來屬衙的各個掾史都該向炎市掾學習效仿。」
「長史謬讚了,說起來也是趣事,當初請祥福號的崔掌柜替我在成都買一處房產,誰知道他就選中這裡,要知道會當官,當在東城才好,這下弄得,每日點卯得穿過大半個成都,苦呀」
「哈哈哈」
兩人笑著便進了院子。大桑樹下已經擺好了桌椅,炎濤便請蒙季在院中落座。其餘眾人也都有相應的位置,只是不怎麼靠近八仙桌而已。
炎濤親自給蒙季倒上茶水「寒舍簡陋,就這院子還有些樣子,委屈長史,多多擔待。」
蒙季微微一笑「不妨事,坐在這院中說話倒也自在,屋子裡燈光昏暗,大白天的都看不清東西,我也不喜歡。」
「長史說笑了,我家簡陋,這幾日正準備找幾個泥瓦匠,來把這屋子收拾一下,長史下次再來保證煥然一新,若是長史不嫌棄也給你家規制規制」
「這怎麼好意思」
「長史整日煩勞,我無所事事,做掾史的不就是要替太守、長史分憂麼」
兩人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談笑風生,誰也不提正題。一旁蒙必心癢難耐,恨不得替父親質問炎濤為何要扣押自己的人。只是父親在場,沒有他說話的資格。
蒙季一招手,將蒙必叫到跟前「給炎市掾介紹一下,這是老朽的長子蒙必,以後家裡的商事就由此子負責,要在市掾手下謀個生路,還望炎市掾多多提攜。」
「蒙兄」炎濤連忙起身朝蒙必施禮「久仰久仰,提攜不敢說,長史放心,有我炎濤在,蒙家的商鋪絕不會出問題」
「那就有勞炎市掾了」蒙季點頭微笑「市掾不日就要前往僰地,老朽思量再三,此去艱險重重,便從家中拿來些許物件,或許能用上,市掾為國出力,我輩也當盡心才是,不能讓市掾孤身犯險,挑選了名家丁,在路上也好對市掾有個照應」
「市掾不必相謝,市掾新來,一切都尚未安頓好,老朽這幾日實在太忙,今日忽然想起,這才冒昧前來,還請市掾多多擔待」
「長史照顧,屬下怎能怪罪,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等到蒙季走的時候,炎濤又親自送出門外。二人寒暄半日,這才上車告辭。街道上的百姓還沒散去,一個個伸長腦袋,希望能看到些什麼。可惜,他們失望了。沒有看到本該出現的火花,反而兩人嘻嘻哈哈,就好像幾輩子的好友。
望著常事的車馬離開廣濟街,炎濤轉身進了門,門內就站著五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這是蒙季留下的家丁。炎濤看了半天,一拱手「諸位辛苦,下去休息吧,過幾日咱們出發,劉高,給幾位兄弟每人五百錢,安頓一下家裡,此去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準,得有個保障。」
「不必」為首以壯漢冷眼拒絕「我等奉長史命護衛炎市掾,從這一刻開始,炎市掾在哪,我們兄弟便在哪,一刻不離市掾左右」
黃十三勃然大怒,把眼一瞪「混賬我家先生不用你們看著,滾」
為首的漢子直愣愣的站著「長史說了,此去一定護衛市掾周全,我等不敢有所倦怠,還請市掾見諒。」我的超級修仙大途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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