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的」
「殺人泄憤麼?」
陽光咀嚼著這幾個字,嘴裡滿是苦澀。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姓金的竟是這樣氣量狹隘之輩。
自己在鎮上時,明明言行已極為注意分寸,就是為了給對方留下幾分情面,可沒想到他還是不願放過自己。
陽光現在心中既恨且悔。
悔的是,還是被貪慾沖昏了頭腦,接任務時沒有周全的分析各種情況,至少沒有將姓金的氣量甚小這種可能性考慮進去。
恨的是,自己的弱小。
若自己足夠強大,哪還需要這百般算計卻還是送了性命?
直接摁住姓金的腦袋,逼他跪下承認自己詐騙不就行了麼?
除此之外,陽光心中還有深深的不甘。
明明身懷主神空間,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卻在這還沒上路的時候就要戛然而止了
那姓金的,只是懶洋洋的站在那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陽光,一副貓捉老鼠的戲耍心態,然而陽光卻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打算。
陽光不知道這姓金的究竟是什麼修為境界,但自己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
百脈不通的情況下修過幾天吐納,效果只能算是聊勝於無,論實力,他或許連這個世界上的普通壯漢都不如。
所以,陽光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死則死矣,又何必在死前露出醜態讓那姓金的得意呢?
陽光咬著牙,暗中握緊了拳頭,他絕不會束手就擒,就此窩囊死去。
即便是死,即便這拳可能永遠打不中目標,他也絕不會屈服。
然而就在陽光完成心裡建設,準備暴起發難時,事情突然有了些出人意料的變化。
「誒,誒,你那一臉憤怒不甘、且想跟我同歸於盡的架勢究竟是怎麼回事?」金大師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何必明知故問,」陽光語氣悲憤,「只許你趕盡殺絕,就不許我奮起反抗嗎?」
「你的意思是,我守在這等你,就是為了殺人滅口?」
金大師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似乎想笑又沒笑出來。
「難道不是嗎?」陽光冷冷說道,「彼時我揭穿了你的騙局,於是你懷恨在心,只是鎮上人多眼雜你不好下手,所以才特地守在這偏僻之處等我到來。」
「呵呵,」金大師終於忍不住笑了,「我要是真想殺人泄憤,至於跟你這個沒有半點修為的小子廢話這麼久嗎?」
「看到你出現,直接一巴掌拍死走人不就行了?」
陽光這時也察覺到自己可能是想岔了,他半信半疑的問道:「這麼說,你不是來殺我的?」
「廢話,」金大師翻了個白眼,「老夫看上去就那麼像個變態殺人狂嗎?」
誤會總算是解開了。
金大師找上陽光,的確是為青雲鎮上發生的事而來,但卻不是為了報復。
至於人多眼雜什麼的
陽光在鎮上揭穿騙局時說的那些話,可能他自己感覺沒什麼,可在金大師聽來就有些驚世駭俗了。
他隱隱感覺到,在陽光的話語中藏著某種天地間的至理。
這種規則層面的東西,即便是他在經年累月的煉器生涯中也只是隱約觸碰到而已。
即便如此,這已經是他於煉器一道上天賦異凜的緣故了。
可就在這時,他卻突然發現,自己只是隱約所感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則,竟有人清晰無誤的表達出來了,而且說這話的,居然還是個身無半點修為之人。
這叫金大師如何不震驚。
所以他很想問問,陽光是從何處得知這些的。
在金大師看來,這種機密之事,又如何能在那人多眼雜之處著手呢?
原來是虛驚一場,了解這些前因後果後,陽光才總算舒了口氣。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手心處早就濕透了。
原來自己也免不了怕死啊,陽光心中自嘲一聲,這才看向金大師說道:「原來金前輩只是想問問,我是從哪知道這些的?」
見金大師點頭,陽光顯得有些為難。
「不是我不願說,只是那人的名字我說出來您也不會認識,而且,也絕無可能找到那人下落。」
陽光這算是肺腑之言了。
就算陽光告訴了金大師焦耳、克萊斯勒等人的名字,難道他還能穿越到地球去找人嗎?
而且就算金大師到了地球,人家也早已死了幾百年了好吧?
陽光回答得很誠懇,然而金大師卻不置可否。
在他看來,這種高深至極涉及到規則層面的話語,自然不是陽光這個沒修為的青年所能想出來的。
很大可能是陽光在其長輩身邊,平時耳濡目染聽到的。..
而陽光不願透露從何處聽來的,也被金大師認為是其長輩特意叮囑保密的緣故。
所以金大師只是微笑著說道:「老夫想隨你一同回宗,拜訪下貴宗宗主,還望小兄弟引薦一二」
眼見金大師還是不肯死心,陽光也有些無奈。
算了,反正自己也沒能力趕人,就隨他去吧。
他想去跟宗主討論煉製馬桶的一百零八種方法,自己也不好阻攔,對吧?
總之,當陽光回到昊二宗時,身邊又多了個人。
當跨過那歪歪斜斜刻著「昊二宗」三個大字的斑駁門牌時,陽光說道:「宗主他日前外出訪客了,可能要過些時候才能回來。」
「金前輩您若是有意等待,可在山上暫留幾日。」
「只是」陽光顯得有些為難的說道,「山上條件簡陋,可能沒有多餘的客房供您休憩。」
「沒事,老夫早已習慣了風餐露宿,隨便找個去處打坐靜養便好。」
說這話時,兩人已進入宗門地界,映入金大師眼帘的,除了破屋兩三間外,一片荒涼。
原本在金大師想來,陽光的長輩或是昊二宗的宗主,既然已能觸摸到規則的存在,應該是個境界高深莫測的大能修士。
而這昊二宗,雖然自己以前沒聽說過,但想必也應該是個底蘊深厚、行事低調的隱世宗門。
可如今看到的,與金大師心中隱世宗門的猜想差得很遠啊,什麼仙家氣象,一概不見
倒是有隻皮毛黑亮的土狗,見來了陌生人,猖狂的犬吠不已。
金大師臉上不知該作何表情,哭笑不得的說道:「呵呵,貴宗還挺低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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