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是大半夜。
本來昏昏欲睡的我從冰冷的長椅上跳起來,瞬間清醒,直拉著醫生問情況。
主刀醫生用他那寫滿疲憊發紅的雙眼認真的看著我。「傷很嚴重。」
「然後呢?」我緊抓著醫生的袖子。
「傷口太大,失血過多。」
「然後呢!」抓著醫生的手越來越緊,我不敢想那個可能的結果,我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我控制不住心裡的害怕溢於言表。
醫生沒說話,靜靜盯了我三秒。
他越這樣,我就越害怕。
「然後啊……就被我神奇的雙手精湛的技術搶救過來啦!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噠!」
醫生嚴肅的雙眼突然彎成月牙形,伸出兩根手指在戴著口罩的臉頰邊擺了個他自認為萌萌噠的「耶」~
我愣。
脊背好涼。
「哈哈,小同志,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唬得。」
誰能告訴我這個不嚴肅的傢伙是有執照的正規醫生嗎?還是個為教會服務的醫生。
「小同志,你是剛進教會吧,生死傷亡還沒接觸太多,難怪這麼單純這麼萌萌噠~」
單純你妹。
萌萌噠你妹。
我默默朝他豎起大拇指,沒眼看他。「我的白苗呢?!」
醫生哈哈笑著又回到了手術室,再出來時是和另外幾個醫生把白苗推了出來。
推進了vip單人病房。
白苗這下挺好看,全身扎的和個木乃伊似的,打著吊瓶,戴著氧氣罩,上著心電儀,一直昏睡著。
「命撿回來了,一切良好,就是可能醒的不會太快。」醫生離開前是這樣說的。我第一次嘗到如釋重負的滋味。
醒的快不快,這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能醒來。這正好,讓白苗好好睡幾天,她也累壞了吧。
徹底放鬆後,我才感到自己也是這麼累,瞧著這個病房還有沙發,我就去挪過來,陪在白苗床邊,睡下去。
等我睡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陽光正好。
白苗沒醒,倒是發現點滴已經被護士換了幾瓶。
我去洗手間簡單的洗漱完畢,又給那幾個負責這塊區域的護士吩咐幾句,麻煩她們多照看著白苗,沒有陪護總是顯得有點可憐。而後我回到了基地。
懷揣那個重要的小瓶子。
找老大討錢!
現在我在辦公大樓樓下,陽光把大樓的影子拉得老長,我埋在大樓的陰影里,感覺弧形的大樓像個猛獸裂開的大嘴就要把我吞噬,心裡莫名升起的怯意,不知是在害怕這棟大樓的嚴肅,還是即將要面對的人。
眯著眼迎著陽光看著這棟樓的頂樓——6樓的位置,白苗說過,那層是老大他們的辦公室,閒雜人等禁止靠近。
我可沒把自己當閒雜人等。
但是我也沒光明正大地乘電梯上去。
我像賊一樣躲著幾個看守這裡的人,從樓梯偷摸到6樓。
偷摸到一間辦公室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敲。
沒敲多久,門咔嚓一下開了。
我沒想到開門的是個女孩子,非常可愛的女孩子,估計年齡和我差不多大,長發齊劉海,大眼睛,還有她的雙眼皮和軒少一樣深刻,迷人。
「宮崎君回日本了,過段時間才能回來,請問找他有事嗎?」她微笑。
聲音甜極了。
原來是宮崎軒少的辦公室啊。
我尷尬地撓撓頭。「我,我找大人……」
「大人的辦公室在那邊。」她伸手指了指對面,沖我眨眨眼說。「找他要快點喲,待會他該出去了。」
我急忙跑過去,都忘記跟她說聲謝謝。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甚至也沒想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軒少的辦公室。
而今天之後我就沒見過她,但她美麗的眼睛漂亮的雙眼皮卻是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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