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揭掉了黃紙又能說明什麼?」張秋蘭死死的盯著我。
「既然是你揭掉的黃紙,也就說明只有你有機會控制夢魘。」我肯定的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嗎?」張秋蘭不服的問道。
「雖然說法律需要證據,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需要證據,普通警察抓你或許需要證據,但你覺得我需要嗎?」我冷冷的看著張秋蘭。
「劉警官,你什麼意思?你要抓秋蘭?」王全憤怒的看著我說道。
「王全,如果我沒猜錯,恐怕你這條腿都是因為你媳婦才摔斷的。」我直接說道。
「你胡說。」王全立即反駁。
「是不是胡說你問問你媳婦就知道了,要不然這一切怎麼會這麼巧?你剛摔斷腿那個包工頭就逃跑?還有賣花瓶恐怕也是你媳婦的主意吧?」我說道。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秋蘭怎麼會害我呢?你肯定是撒謊,她要是真想害我,我現在怎麼可能還活著?」王全仍舊不相信的說道,雖然當初賣花瓶的確是他媳婦的主意,但是他怎麼都不相信自己媳婦會害他。
「她壓根就不是想要你的命,她只是想找個理由接近楚軒而已,因為她拿了別人的錢,就得為人家做事。」我慢慢說道。
「劉警官,既然我能控制夢魘,那我直接偷偷的去把楚軒殺死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張秋蘭再度開口說道。
「是啊,劉陽,你是不是誤會人家了?」趙欣婷這個時候也有些懷疑的看著我,如果真的是張秋蘭殺人的話,幹嘛要搞的這麼複雜?
偷偷的把人殺了再離去,誰也不知道,不是更好嗎?
張秋蘭嘲諷的看著我,以往的懦弱再也從她臉上看不到一點。
「所以這也是之前我為什麼始終沒有懷疑你的原因,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逃跑的那個包工頭現在已經抓到了,根據他的口供,就在前一陣,他偷偷的派王貴回家了一趟,而回家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把花瓶賣給他,至於王貴在裡面起了一個中間人的身份,只不過當時你嫌價格低,沒有賣罷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也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控制夢魘的吧?」我看著張秋蘭嘴裡吐出一個我也是在來的路上才得知的消息。
如果說之前我只是懷疑,那麼有了這個消息之後,我就是肯定了,但這裡面我仍舊有很多事情沒有解開,比如一個普通女人是怎麼跟楚銘聯繫上的?又為什麼非要殺死王貴?
「什麼?王貴回家找過你?你怎麼沒跟我說過?」王全聽到這件事情也愣了一下,然後緊緊的盯著張秋蘭,前一陣王貴突然回家他也知道的很清楚,並且還讓王貴從家裡幫他帶了點衣服,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向老實的大哥會瞞著自己。
我看著張秋蘭眼睛裡閃過一抹怨毒,頓時明白這一切恐怕還是出在王貴的身上,所以故意激道:「不是你媳婦不想跟你說,恐怕是說不出口吧?」
我這種模稜兩可的話頓時給了王全充足的想像空間,他臉色頓時大變,「秋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說。」
「就算憑藉這個你也不能確定是我控制夢魘的吧?」張秋蘭沒有回答丈夫的話,看著我繼續問道。
「不錯,如果只是這些我還不能肯定,但是根據我的了解,夢魘吞噬夢境或者是害人並不僅限於男人,或許你一開始想造就這麼個假象,把自己摘出去,不過早上的時候,張梅的手機信號明明出現在這家醫院中,可是等我趕到的時候,你們卻沒有任何異樣,而且當時你們所有人的手機都打不通,後來我又問了醫院裡的人,發現並沒有這種情況,這只能說明夢魘就在這間房裡,或者說就在這附近,既然夢魘在這裡,卻又沒有傷害你們任何一個,這不是很奇怪嗎?」我的話頓時讓旁邊的劉星宇露出恍然的神情。
「對於你丈夫剛剛的問題我也有些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惑?」我看著張秋蘭繼續問道。
「呵,因為他該死。」張秋蘭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變了顏色,因為這等於是承認了王貴就是她殺死的。
「什麼?秋蘭,你,你」王貴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看著妻子的目光全都是駭然以及不敢置信。
「他就是個人?渣,敗類,流氓,別看他平時一臉的老實本分,不過私下裡卻是一條餓狼,以前他就偷偷找機會去我家,變著法的想占我的便宜,要不是我抵死不從,恐怕早就被他得逞了,可沒想到前一陣他回家,偷偷給我下了藥,並且還威逼我把花瓶交出去。」張秋蘭雙手緊緊的攥著,神情怨毒可怕。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王全目光呆呆的,顯然被妻子的這一番話打擊的不輕,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難怪最近幾日妻子每次面對堂哥的時候會神情不自然,而王貴又為什麼總是拉著妻子出去說話。
想到這裡,王全啪的一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所以我恨,恨不能立即殺了他,可是殺了我根本就打不過他,而且殺了他我兒子怎麼辦?就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突然做了個夢,夢裡的那個女人跟我說,只要我能放她出來,她就會幫我報仇。」張秋蘭沒有理會旁邊的老公,繼續喃喃自語。
「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老公的腿並不是我設計陷害的,原本我想等著王貴那個畜生再回家的時候就偷偷殺死他,可是沒想到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大全摔斷了腿,至於後來賣花瓶也是他突然提議的,要不是他,我恐怕還想不到這麼好的主意。」張秋蘭嘴角微微上翹。
「殺死他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麼又要殺死楚軒呢?他跟你無冤無仇吧?」我繼續問道。
「原本我是不想殺他的,可是等夢魘附身以後,發現那個叫張梅的就是個殺手,要殺死楚軒,因此我將計就計,這樣一來,就更沒人能懷疑到我身上了,而且我還能拿到一大筆錢,到時候送我兒子出國留學,大全也不用這麼辛苦的工作了。」張秋蘭不再隱瞞。
「巧合嗎?」我愣了一下,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本來我還覺得張梅有些可憐無辜,現在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恐怕當初就是她偷偷跟蹤監視楚軒,然後王貴跟楚軒接觸的時候,夢魘隨便找了個女人附體,卻不想正好找到張梅,如此一來倒也能說得過去,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倒霉吧。
「那我小姑夫呢?」我問道。
「本來我也不想的,可誰讓你們整天呆在這裡,讓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了,甚至都無法接觸夢魘,所以我只是想引開你,轉移注意力罷了。」張秋蘭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楚銘又是怎麼回事?按理說那不是你的僱主嗎?殺了楚軒拿到錢為什麼還要殺了他?」我問出最後一個不解的問道。
「因為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本來我是讓夢魘控制著張梅直接去取錢的,我知道張梅早晚有一天會暴露,如果把錢打到她的卡上,最後我也拿不到一分,還不如直接要現金,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楚銘也是個人?渣,看到張梅那麼漂亮,就不安好心,所以我讓夢魘也把他殺了。」張秋蘭淡淡的說道,絲毫不感覺殺人有什麼不對。
「可惜了,你要是不殺楚銘,我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就懷疑到你的身上。」我搖搖頭說道,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不過經歷了王貴的張秋蘭或許心中已經形成了執念,對於所有的男人都沒有好感,哪怕楚銘的死也就可以理解了。
事情到了這裡也算是有了一個結果,不過只要夢魘沒有抓到,事情就不算徹底了解,現在張梅被抓,夢魘再次失去蹤跡,解下來恐怕還要一番好找。
「不,劉警官,求求你放了秋蘭,她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剛剛也聽到了,那些人都該死,不關秋蘭的事情。」王全好不容易消化了這件事情,開始朝著我求情。
「就算王貴真的該死,那也不應該由張秋蘭來殺,況且楚軒跟她無冤無仇,也因為她的一己之私慘死,就算我放過她,法律也不可能放過她。」我看著王全慢慢說道,實際上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哪怕法律放過她,也有人不會放過她,一連失去了兒子跟孫子的楚老爺子又怎麼可能任由兇手逍遙法外呢?
別看他跟我在一塊的時候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但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又赤手空拳打下偌大基業的人又有幾個是手裡乾淨的?
如果不心狠手辣,恐怕也坐不到現在的位置上。
等到楚老爺子知道了真相,同樣不會放過她,反而等待法律的宣判對她來說會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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