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章真是寫的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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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鳥游深海來說,人生社實在是一個不怎麼普通的存在。
或者說,這裡是故事的一切開始的地方,在這間並不寬闊的房間,對那位清冷女孩的驚鴻一瞥,嬌俏女孩的不期而至,脈脈溫言,說笑著度過三年來的每一場雪月風花,有悲歡離合,當然也有喜怒哀樂。
堅強的一面,懦弱的一面,努力的一面,笨拙的一面,也許很多很多的事情都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的模糊,一團團的淡去,重複著一日日枯燥的翻轉,但仍有那麼幾個回眸,牢牢的黏在那個地方。
小鳥游深海以為他和她們之間不需要什麼如同謊言一般甘甜的果實,不需要什麼充斥著虛妄的理解和欺瞞的辯解,更不需要什麼利益之間的利害關係。
然而,命運像是和他開了一場玩笑,柏崎家的大小姐,雪之下家的二小姐,而他並不是偶然的那一個,所謂的理科代表,文科代表通通只不過是藉口罷了,朝夕相處,互相增添的好感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場算計。
小鳥游深海並不想要戀愛什麼什麼的東西,儘管他不否認自己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喜歡著兩個女孩,他所追求的東西並不高,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他實在是一個易於滿足的傢伙,他只是嘗試著去理解和被理解,想要變得更加的融洽,想要一起交談,想要呆在身邊,這就足夠了...
只是這樣...
僅僅是這樣...
可是這次他確實被噁心到了...
重重的推開部室的門,或許因為噪聲太大的緣故,房間內的兩個女孩都向小鳥游深海這邊投來探尋的目光。
【怎麼了?】似乎和以往深海的作風並不相同,心直口快的星奈更是直接詢問。
小鳥游深海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平時的位置。
部室再次陷入了平靜,這段時間以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就連以往最是鬧鬧騰騰的星奈,都在逐漸的消磨中習慣了這種沉默的氣氛。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從雪之下要競選學生會長時,不或許更早...
【那個...六花的事情怎麼樣了。】
想了半天,星奈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話題,便急不可耐的拋了出來,她不想看到他們三個人繼續現在樣子寫去,只是她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用這種最笨拙的方法,每天找著毫無營養的話題,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可是仍然堅持不懈。
或許星奈並不是聰明的那個,但是她肯定是最執著的那個...
【還好吧...】
含糊其辭,模稜兩可,小鳥游深海並不想多說,不單單這一件事情,還有其他的好多。
因為直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做好準備,在得知了這個社團的真相之後,他甚至都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姿態面對兩個女孩...
他沒辦法說出事實,因為他在害怕!
害怕話一出口,三個人勉強維持住的關係立刻就會崩壞,越是珍惜,就越是在乎,所以無論怎麼都不想失去。
小鳥游深海想要追求毫無變化,波瀾不驚的幸福日常,如果就這麼簡單的失去了肯定會非常悔恨的吧?
所以他拜託了真涼,以一種不近情理的方式破壞了雪之下參選學生會長,阻止了社團的解散。
那個時候,他撒了一個謊,重要的東西沒辦法被替代,而一旦失去無法替代的東西就再也沒辦法得到,所以必須要守護好它。
這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可是出於私心,出於對無法預知未來的憂慮,小鳥游深海還是選擇讓自己相信這點,徒然的想要把所有的一切維持成原本的模樣。
這根本談不上是在守護,只是因為想要去守護,所以才將那些東西死死地固執地握在手中,不肯放開罷了,而內在的東西早就丟了個一乾二淨。
現在也是一樣...
【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了麼?】
即使在遲鈍,也可以意識到小鳥游深海言辭中的異樣,雪之下合上書本探尋過來。
【沒...沒有...】深海把自己的目光移向別處,避免與兩個女孩的眼神撞上。
可是就算他再怎麼模糊自己的話語,期望就這麼順過去,事實也不會絲毫的改變。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大可不必勉強自己,不是麼?】雪之下的語氣很溫柔,沒有絲毫責備他的意思。
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小鳥游深海感到痛苦,他想要與她們交談,可不得不選擇沉默,他想要變得更加真誠,可必須要進行欺瞞,他想守護的東西,卻一定要眼睜睜看著失去。
【砰!!!】
星奈猛的一拍桌子,聲響打斷了其他兩個人的思緒,猛地站起身來:【啊啊啊!我真是夠了!!!你們到底有趣沒趣,為什麼就不能把話好好的說出來,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就說出來啊!就像我們以前替別人處理煩惱一樣啊!】
【我不明白啊,我就是不明白啊,你們說的話我一點點都不明白!!!為什么小雪好端端的要去當什麼學生會長啊?!為什麼好不容易有了委託要不去理會呢?!為什麼深海支支吾吾一直在躲閃什麼啊?!你們到底在做些什麼啊?!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一點點,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啊?!這樣很酷嗎,很帥,我怎麼根本感受不到啊!就算求你們了,說一些我能聽的明白的話吧,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們說的話!一直以來!一句都!一丁點都!不明白!!!】
星奈的聲音逐漸變大,說到最後似乎已經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可是依然毫不示弱的瞪著自己滿是水霧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雪之下和深海,然後語氣逐漸的軟了下來似是乞求般,顫抖著哭腔:【吶,別再這樣了...我不想看到大家在繼續這個樣子下去了...】
【星奈...】深海張了張口,到了嘴邊的話語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愣愣的看著她,生生嘆了口氣。
這幅樣子無論是誰看了都會心軟,就算是雪之下也不會例外,她低下了頭抿著嘴唇,放在腿部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凝白脖頸的喉嚨輕輕動了一下,仿佛痛苦的喘息重重的吐出:【抱歉...】
即使如此...
就算如此...
雪之下和小鳥游深海不同,她仍然沒有選擇妥協,堅持著自己的自己堅持。
【我...一直覺得,可以做到,可以理解...】
她指的是誰?也許是她自己,又或者是星奈和深海?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我覺得我們不如暫時休息一下吧?這個社團...我們...如果僅僅這樣就會被破壞,那麼就說明也僅此而已罷了...不是麼?】
星奈不敢置信的看著雪之下,可深海卻知道這個問題,其實她是在問自己,雪之下的眼神證明了這點,她寂靜著盯著埋著頭的深海,沉默著等待他的回答。
他們倆一直以來共同追求的東西並不是那種只浮於表面,沒有意義上的,可是現在無疑,小鳥游深海卻只拽著這個名為『人生社』的空盒子不放。
【雪之下,我...】
他雖然開了口,但卻沒辦繼續說下去,他想想說他不想看著這個辛辛苦苦維繫的社團散掉,更不想讓三個人的關係繼續陷入這種萬劫不復的漩渦,只是把自己知道了的真相說出來,她們會怎樣的看待自己?
他們的相識相知本就是一場被人別出心裁安排的錯誤,但是,錯誤既然已經是錯誤,不管用怎麼樣的說法,也不會把它變成正確的。
雪之下似乎知道了他的答案,輕輕嘆了口氣:【這個社團...暫時解散了吧...】
小鳥游深海感覺自己被眼前的少女一步一步的逼上了懸崖的邊緣,待聽到這句話之後,感覺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心中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竄了出來...
小鳥游深海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他很少有發火的時候,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姐姐的出國,人生社的焦頭爛額,六花的中二病,還有母親的算計,三個人珍視的東西逐漸消失,星奈的詰問,雪之下的緊逼,一直窩在心裡的東西...
現在就連這個空虛的部室都要失去了!!!
終究還是沒辦法忍得住...
【解散?!就這麼解散了?!到頭來的結果,只是這麼輕飄飄不痛不癢的一句話?!那麼一直以來我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那我當初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鬼社團?文科代表?!理科代表?!體育生代表?!共同學習?!共同進步?!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還去幫別人解決問題?!理由找得冠冕堂皇,兩個家族的大小姐,我就說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很可笑是吧,真以為我是來把妹的啊?!】
【啪!】
話還沒說完,小鳥游深海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從他的耳旁刮過,接著就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可是現在他卻顧不上這些,因為他正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紅腫著掌心,眼眶猶帶晶瑩的清冷少女...
雪之下雪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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