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次徹徹底底的流淚的告別的經歷能夠讓一段拒絕的記憶變得更加深刻,也許一種哀怨的神情能夠讓對方更加感到歉疚,但是,顯然,一色不是為了這樣的暢快而放下自己的驕傲的人。
正如她最後所做的那樣,她的記憶,要通過她的獨一無二的動作來表達,而這種獨一無二,必須是帶著鮮明的一色彩羽風格的。
女生的嘴唇很柔和,只是輕輕地在額頭上沾著的那一下,並不能給人帶來太多身體上的感受,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震撼。當一色縮回頭,後退三步,和我拉開一個男女生之間正常交往通常會保持的距離的時候,我知道,她的告別結束了。
她所想要的那種記憶,我明白了,儘管不用撫摸額頭上還殘留著一絲溫度的地方,但是,她的情感,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話說回來,我們之間似乎總是在進行制訂契約,然後相互毀約的循環,不是嗎?」正常的,悠悠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像是這樣呢!」
「其實看上去每次提出毀約的人都是我,但是,實際上和也才是讓契約崩潰的主要負責人,你承認這點嗎?」
「不可否認。」
「既然你承認這一點的話,那我也就對你大發慈悲一下吧,」一色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道,「關於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請允許我為你送上我的最後的幫助吧!」
「最後的幫助?」
「吶,和也,我們還是朋友吧?」突然地,一色這麼問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愣了一愣,這麼回答。
「那麼,你是否願意接受一個來自朋友的建議呢?」
「建議?」
「嗯,只是建議,畢竟,對於已經負責了這麼久的這件事情,有一些想法想要告訴你而已——說實話,本來我是希望把這些想法全都藏在心底的,但是有的時候女生就是會這麼感情用事。」
我沒有發聲,靜靜地聽著一色用平靜的口吻敘述著一切。
這是對她的尊重,我相信,她的心底一定有著驚濤駭浪和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如果她不願意表現出來,那就把她的這種尊嚴維護到底,這個時候的無意義的溫柔只會再給人帶去不切實際的希望,這個時候的冷靜和殘酷才是真正的溫柔。
「其實,小木曽前輩的這個要求,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想如果你真的仔細考慮過這件事情所可能造成的後果的話,也應該在你的預料之中——也許你不願意去承認這個可能性,但是你一定考慮過,考慮過,所以才答應下了前輩的請求,也意識到你需要找一個能夠幫你矇混過關的假女友。」
「從事後來看,你在給我設這個圈套的時候,你其實是很清楚這個所謂的『臨時女友』所需要滿足的條件的——最重要的條件之一,就是不能對你有過分強烈的感情。你看得很清楚,雖然你拒絕了小木曽前輩,但是你的拒絕是為了解決問題的策略性拒絕,你無法接受感情的實質上的背叛,所以你在竭力提防『假戲真做』的可能性,是這樣吧?」
用冷靜的語調分析著自己剛剛經歷過的那場挫折,就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這突然讓我想起了在進行文化祭的閉幕致辭的時候,一色也是用同樣的語氣感謝著所有人,感謝著讓她難堪的執行委員們,感謝著拋棄了她的我,感謝著無視了她的意義的雪之下。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來暫時地封閉一段感情,這也許也是一種殘酷的成長。
「也許是這樣。」
「如果你不清楚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你的目標的首要條件就是這個,和你關係還可以的,但是絕對不會上升到男女之間感情層次的女生。」
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事實上,之前的我一直覺得,你是最適合這個對象的人選,不是嗎?
「接下來是必須能夠充分了解這件事情的核心的人——也就是,你依然喜歡小木曽雪菜,你的拒絕是迫於無奈,我不清楚你的社交網絡中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但是不清楚這一點的人一定無法與你形成配合的默契。」
「感覺範圍越來越有限了。」
「然後是願意做這種看上去有些無聊的事情的人——也就是說這件事對她無法產生太大影響的人,被你拜託了這樣的事情,意味著那個女神很可能也要被一定程度上牽連進與小木曽前輩的這場風波中,對於那個人來說,無意義的捲入這場風波到底有什麼意義——這可以和第一個問題聯繫起來,如果一個女生願意無條件地幫你承擔這種風險,你就需要考慮她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了。」
「感覺按照你的這種條件篩選下來,我認識的女生可以全都pass了啊!」
「我只是把我覺得需要注意的地方說出來而已——事實上,我也和你說了,我當時並不覺得這些注意點需要說,因為如果你從一開始就選擇我的話,那問題就已經解決了。」
「呃——」
「——當然,如果你真的覺得無可奈何的話,你重新來找我也是可以的。」
「餵——」
我準備像往常一樣對著這句玩笑一般的話吐槽,但是,我忘記了,那個會和我開這種有些危險的玩笑的人,已經不存在了。
「抱歉,只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一色一直揚著的眉毛沉了下去,「而且,我也無法輕鬆說出這句話了。」
「抱歉,和也,真的很抱歉,雖然我很努力了,但是,我已經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地面對你的一切了。」
最後的這句話,如同一份最後宣言一樣,似乎在瞬間抽乾了一色的所有的精力,之前的那種輕鬆聊天的假象也就此終結了。
拒絕之後還能夠成為朋友嗎?分手之後還能夠心平氣和地進行交談嗎?這都是騙人的。
投入了感情,期待著回應,最後失敗——這裡沒有進行中間調和的選項,至少在短時間之內沒有。
當你看著對方的時候,你也許能夠暫時性地冷凍一段讓自己感到刻骨銘心的記憶,但是,你無法欺騙自己許久。
看著一色的眼睛的時候,我瞬間明白了她的這句話的含義。
我想,我能夠明白她的心情。
「和也,混亂的心情,我想要發泄一下。」拿起話筒,一色刻意背過身去。
「嗯,我明白了。」
這是逐客令的表現。
「抱歉,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哭出來。」聲音有些顫抖,但是,那至少不是哭腔。
在我還沒有離開的時候,一段歌曲的旋律響了起來。
這是一首,意外的,有些諷刺地符合現在的許多人的心境的曲子。
在不同的天空下,不同的人,為了不同的人,為了不同的事,做的一件共同的事情,體會到的一種共同的傷感和無奈。
以喜歡的名義,說出的《優しい噓》(溫柔的謊言):
よく待ち合わせしたカフェでもいつも立ち寄ったコンビニでも
【時常在咖啡店裡等候或總是徘徊於便利店】
いつのまにかいつからかあなたを思い出さない
【不知不覺中無法將你回想起】
次生まれ変わったらその時こそ死ぬまで
【如果還有來世直到我消逝為止】
そばにいるよと約束した別れのあの日に
【在離別時仍與你約定『伴你左右』】
優しい噓あなたが最後にくれた大切な私の寶物だよ
【最後那『善意的謊言』是你留給我最珍貴的寶物】
傷ついた私の心は今も癒されている気がしています
【我那顆受傷的心如今被治癒了一般】
雪降る空は切なく綺麗だねあなたと同じ空に続いてるから
【空中白雪紛飛美麗極了與你同在一片天空下】
あなたが選んだその人を恨んでも羨んでいても
【你選擇的那個人不管是羨慕是恨】
諦めずに頑張ってもその人にはなれない
【還是全力以赴都無法成為那個人】
心から誰より君だけ好きだったと
【內心深處比誰都喜歡你】
忘れないよと約束した別れのあの日に
【在離別時仍與你約定『不要忘記』】
優しい噓あなたが最後にくれたこれからも私の寶物だよ
【最後那『善意的謊言』從今以後也是我的寶物】
傷ついた私の心は今も癒されている気がしています
【我那顆受傷的心如今被治癒了一般】
空を見上げて私は願いますあなたがずっと幸せでありますように
【我抬頭仰望天空許下願望但願幸福一直伴你左右】
あの優しい噓に笑顔で頷いた私の方がずっと噓つきだったね
【對著那『善意的謊言』微笑著我才是最大的騙子呵】
優しい噓あなたが最後にくれた大切な私の寶物だよ
【最後那『善意的謊言』是你留給我最珍貴的寶物】
傷ついた私の心は今も癒されている気がしています
【我那顆受傷的心如今被治癒了一般】
雪降る空は切なく綺麗だねあなたと同じ空に続いてるから
【空中白雪紛飛美麗極了與你同在一片天空下】
忘れないよ優しい噓を
【不要忘記那『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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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色線ed了(攤手)。
我知道這首歌最適合的當然是雪菜版配上遊戲小春線最後兩張cg殺,但是放在這裡感覺也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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