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讓缺乏感情經驗,甚至對感情本身漠不關心的雪之下來說,判斷這種有些糾結的情感的合理性有些失策,不過最後她給我的答案倒是讓我寬心了不少。
雖然雪之下的意見不足以作為參考,但是,這至少證明了園田的故事還是會讓一部分人接受的。
「很讓人驚喜的回答,十分感謝,雪之下。」
「嗯,嗯。」
在簡單的回應之後,雪之下安靜了下來。
情況似乎有些尷尬了,雪之下剛剛的要求似乎是讓我找她幫忙,但是,在得出問題的答案之後,我能夠想到的讓她幫忙參考的地方也已經消失了。但是,對方的沉默明顯是在等待我的進一步發言。
雖然想像當中的雪之下在電話另一頭的表情肯定不會是姐姐在面對類似情況時那種睜大眼睛苦苦期盼著的表情,但是這種異樣的沉默的期待感也會讓人感到很尷尬。
——然而,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啊!
「呃,其他方面的話,就沒有什麼想要想部長請教的了。」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就到此為止了嗎?」
「光是能夠搞清楚剛剛那個故事是否具有合理性已經是很大的參考了,十分感謝部長!」
「所以,說完那個故事,就沒有後續了嗎?」
「即使是後續,我應該說什麼樣的後續呢?」
「後續的話——」雪之下的聲音一時間著急了起來,但是很快又剎住了車,「抱歉,我只是覺得應該有一個後續而已。」
「唔,如果是這樣的話,真的很抱歉,關於這個故事,我所了解的也就是目前的情況,接下來誰也沒有動作,所以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展成什麼樣,應該說,在部長開口之前,我覺得這個故事的合理性很低,所以也不覺得它會有什麼後續。」
「所以,由比濱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這個故事會往什麼方向發展,是這樣嗎?」
「姑且是如此。」
——所以也會感到很擔心啊,不知道園田那個小女生能不能把這個謊圓好。
「好吧,我明白了,不過,由比濱,你不覺得,說一個明顯沒有結果的故事,然後讓人很期待之後的結局,這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嗎?」
「呃,如果得罪了部長,那我感到很抱歉。」
——那是當然,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在和你講故事不是嗎?不過雪之下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個時候的反駁著實有些不合理,表達一下愧疚之情還是有必要的。
「感謝我不會計較這件事吧?你剛剛有提到明天的社團活動,一色同學應該不會來添亂子了,是這樣嗎?」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應該是這樣。」
「那就挺好的,明天的社團活動結束之後,你和我在教室里多留一會兒,沒問題吧?」
「我想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由比濱同學,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們兩人在學生會長選舉一事上會進行合作吧——對於之前你自己提到的最後一次合作這件事,請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放在心上。」
啊——的確,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的種種煩心的問題,我差點已經把學生會長選舉這件事遺忘到了腦後。雖然醜聞的起因和雪之下有關,但是在她慢慢淡出問題的中心之後,我差點忘記了,學生會長選舉,才是之前我的工作的重點。
但是,雪之下,你確定真的要讓我重新回憶起這件事嗎?你可要知道,我所做的,不是對你的繼續扶持,而是對你的徹底毀滅啊!
「喂,不至於真的忘記了吧?」清冷的語調裡帶上了一絲惶恐和不自信。
「如果我真的忘記了,那該怎麼辦?」我辦開玩笑式地反問道。
如果雪之下能夠讓我有所期待的話,那她就應該用平時的那種面無表情式的冷淡的聲音回應「缺少了你也沒有關係」。
「缺少了你也沒有關係——」放輕的女聲傳了過來,「但是,我的意思是,參考一下你的方案,會不會更好,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不確定我是否可以應對所有的意外情況。」
這就是曾經的那個驕傲到極點的雪之下雪乃,給我的答案。
雖然之前一直很清楚,但是,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你的脆弱,還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啊!
「慶幸一下吧,雪之下部長,關於你接下來應該做什麼。我可是完全做好了準備了呢!」
——關於接下來如何用你無法意識到的方式來打碎你的現狀,我可是完全做好準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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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有些吵鬧的,但是又無意中起到了活躍氣氛,並轉移社團成員的注意力作用的一色,侍奉部的社團活動再次顯得有氣無力起來。
所有的問題重新鋪開在了大家的面前。比如缺席時間長到幾乎可以默認為幽靈部員的比企谷八幡,比如心事重重的因為之前做錯了事所以想要找機會道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的由比濱結衣,再比如已經很久不知道怎樣組織侍奉部的人進行討論的雪之下雪乃。
結衣姐自然是很努力地想要填補一色不在帶來的「意外」的空缺的那個人。
「小彩羽今天沒有來呢——今天是要做值日嗎?小和不至於和她吵架了吧?」
「嘛,是吵架了。」我儘可能裝作不在意地說道。
名義上是吵架,事實上是更嚴重的情況——比之前的冷戰要嚴重許多。冷戰的時候,只是雙方的相互無視,雙方各安其位,實際上還不錯。
但是,在拒絕一色,向對方的告別的第一天,見到我的第一眼,一色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的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大大的笑容:「喲,和也,早上好!」
而正當我因為對方調整能力之強感到驚訝,而準備用同樣的方式回應她的時候,我看到了隨著剛剛的身體接觸,一色悄悄給我的紙條:「這麼做真的很抱歉,但是,短時間內,我還不想讓其他人發現我們兩人之間出現的問題,所以,拜託,即使是偽裝,也要麻煩你在這段時間內繼續和我保持正常的交流。」
「那麼,持續到什麼時候為止呢?」當我看著她的眼神,示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回答是:
「學生會會長選舉結束之後就可以了。」
我明白一色的意思,學生會會長選舉結束,是一個很好大節點。如果成功了,可以借忙於學生會工作的名義,慢慢地疏遠我,不讓其他人察覺到異樣,如果失敗了,也可以因為失敗而表現出沮喪的樣子,從而自然形成兩人的疏離的局面。
兩人的關係的增進,是自然而然而且無聲無息的,而兩人關係的疏遠,也應該走同樣的路線,這是一色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的體面。
而她也很好地做到了這一點,在其他人可以注意到的情況下,與我正常交流,而在其他時候,有意地控制住了距離。畢竟是鄰座,正常的交流是不可避免的。雖然絕大多數時候很尷尬,但是,一色還是不動聲色地努力著。
「小彩羽和小和真的吵架了嗎?」姐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嗯,還是很嚴重的吵架。」
「呃,那需要我去做一些中間工作嗎?」
「現在這種情況就很好了,就不用麻煩結衣姐了。」
「嗯,原來是這樣啊!」姐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小和自己能夠解決的話,就不用我多此一舉了。」
「謝謝理解了啦!」
我對結衣姐也表示了一副有些疏離的態度——應該說,這種態度不是我首先表現出的,始作俑者是結衣姐本人。我其實大概能夠明白結衣姐的這種尷尬的原因。比企谷的偽裝的表白之後,巧妙地把火力從比企谷和小木曽前輩兩人身上轉移到比企谷一人身上的那個人,只可能有一個。雖然以我對北原春希的判斷,同樣喜歡做一些自以為是的事情的人主動出擊的可能性並不小,但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做出這件事,可能會有其他人的推動。
而參照那之後姐姐經常露出的愧疚的表情,推動北原行事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姐姐的問題在於,她不知道是否應該承認自己的錯誤。她想要承認錯誤,但是她也知道其他人一定會原諒她,因為她畢竟實際上並沒有做錯什麼。這種自己雖然有責任,但是又無法為人所責怪,自己又無法原諒自己糾纏在一起的糾結的情緒,讓她演變成了現在這種狀態。
十分小心地和所有人對話,不希望得罪任何人,也不主動去找任何人幫忙,即使發現了問題,也畏畏縮縮地不敢解決。
之前幾天,因為一色一直出現在侍奉部,在雪之下和一色吵架的時候,她還可以很放鬆地去調節兩人的爭吵——但是這都只是自我麻痹的假象,回到家之後,飯桌上的沉默,以及明顯察覺了我的異樣之後卻不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地找上門來詢問我的情況,都是異常的最好的表現。
還有雪之下,昨晚的那個電話,其實也是在意識到自己很長時間沒發揮什麼作用之後的糾結吧?
不過,一切都還是要結束了呢!
在園田能夠順利地把一套謊言說得讓小木曽前輩也相信,在學生會會長選舉按照我的操縱進行之後,一切就都要結束了。
也許在那之後,最嚴重的結果是侍奉部也將不復存在,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讓一切問題解決,要讓我實現我的所有的承諾,也許這也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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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劇情不多,但是交代一下現狀,做一下過渡也是很重要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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