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冬馬和紗冷靜下來的時候,她是一個很好溝通的人。她是一個聰明人,在某一方面是擁有才能的天才,往往不擅長其他方面,這種情況屢見不鮮。但是只有一點是不會被否認的,那就是擁有才能的天才,這些人的大腦一定足夠靈活。
所以,與這樣的人的對話,只要告訴他們利弊,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雖然像冬馬和紗這樣傲嬌性格的人會很彆扭地看似對你的提議不屑一顧,但是真正的執行起來的時候,她的用心程度往往還超過那些輕輕鬆鬆的答應下來的人。
所以,雖然現在的她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樣子,但是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明天的冬馬和紗,會是我最理想的協力者。
至於現在,還是留給她一段時間,讓她把那些不願意再其他人面前暴露出來的情緒抒發出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種習慣,離開學校之前,我路過了一趟執行委員會的教室。和很長一段時間一樣,在沒有我之後,教室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色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些疲態,顯然她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只有雪之下,依然不知疲倦地工作著——意識到了自己對我的背叛的她,現在應該也會為我可能的各種各樣的報復做出預案方案,如果她真的像一如既往的那樣看待我的話,我想她會這麼做的。
很快,一色背起書包,和雪之下打了一個招呼,看了一眼四周,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
雪之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繼續在自己的紙上寫著什麼。
在一色出門的時候,我刻意避開了她,其實這沒有太多必要,但是我不願意再我現在的計劃進行當中讓一色打亂我的步驟。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這樣的機會——我不討厭這一點,但是相對的,在必要的時候,我需要對這種情況加以規避。
我最終沒有等到雪之下離開的時候,以前也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城廻會長會來觀察,然後勸說雪之下離開,那種時候,雪之下會很聽話地點點頭,不願意與會長起衝突一般地,迅速地離開教室。但是今天,會長沒有出現,大概她那邊也有一些煩心的事情,所以也沒有過於注意這邊的情況了吧?或者是和雪之下陽乃解釋情況,或者是在努力地尋找雪之下陽乃的有志團體的替代者。
不過,當我離開學校,看到校門口徘徊著的那個瘦削的身影的時候,我覺得我明白城廻會長沒有出現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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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我上一次與杉浦小春對話,這是一個月前的事情——說實話,這段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距離我上一次和她像這樣隨意地散著步然後一起走向不知道什麼地方,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上一次這麼做,也許是快一年前了。
這種情況的發生幾乎是自然而然的。
「前輩,由比濱前輩,可以一起走回去嗎?」
「啊,嗯,好的。」
用最簡單的對話,女生拋出邀請,男生答應,事實就是如此。
而事實上,其實這一段對話也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餘地。小春顯然是在校門口等了我很久了。等待了很久,直到學校里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卻依然沒有放棄,低垂著眼睛,以一種低姿態來懇求我——她已經擺明了態度:雖然我這是請求,但是你沒有任何回絕的餘地。
我知道這一點,她也知道我知道這一點。所以,只需要這麼一段簡單的對話,就可以引出這種簡單的結果。
帶著像是國中女生特有的那種跳躍一般的腳步,小春在我前面走著——一瞬間,我覺得,如果她能夠單腳站在護欄的台階上,360度轉圈,然後居高臨下的用自己的大眼睛看向我,用後輩對前輩的那種語調,說出「前輩,你有心事」之類的話我也不覺得奇怪。
當然,如果是之前的那個作為我女朋友的小春,她的確是有可能這麼做的,然而,現在的杉浦小春,是在學習著雪之下雪乃的杉浦小春。
也許因為多管閒事的性格,她永遠也無法學會雪之下那般的孤高。但是,至少,她已經不是那種會露出國中生一般的天真的眼神的人了。
「上一次的事情,還是很感謝由比濱前輩的,如果前輩什麼也沒有做的話,那結果可能真的會很糟糕。」她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著。
「想幫忙了,所以就去做了,而且,當時你處理得很好,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學生會的會計——抱歉我到現在也不記得她的名字。」
「姬子,神原姬子。」
「對,就是那個名字看上去顯得隨便到不像是一個boss的人,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在你們內部捅一刀,我本來以為這事淺田一個人的策劃,沒想到學生會內部也有人會幫著外人來陷害你們——那傢伙只是一年級啊,即使是我國中一年級的時候——」
「——據說由比濱前輩國中一年級的時候已經通過類似的方法把之前的足球部部長趕下台然後大權獨攬了。」小春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吧,這個吐槽倒是頗有雪之下的面無表情地正中目標的風範了。
「咳咳,好像的確是這樣,但是我總覺得男生在玩這些大的陰謀的方面應該更加擅長一些,而且我的風格看上去就像是那種會做壞人的人,而那位神原同學,她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隻無害的小綿羊——如果她心機深沉到那種程度的話,那她絕對是超越我的存在了。」
「我覺得,姬子其實沒有這麼多壞心思的,只是個人認為。她也許很有野心,很有理想,但是你要說她會策劃出那件事情,我真的不相信——雖然在那之後姬子被開除出了學生會,但是我有一種直覺,她主觀上沒有想這麼做。」小春咬著嘴唇和我說道,「當然這一點只是純粹的我的推測,我甚至沒有和未奈美說過。畢竟,我也知道,讓被陷害的最慘的我來說原諒她或者覺得她本質並不壞這樣的話的話,實在是有些太對不起一直支持者我的其他人了。」
「所以,你把這件事情和我說了,是準備讓我調查一下那位神原同學對你的背叛的真相嗎?」
「只是覺得想說一下而已,畢竟,」小春皺了皺眉頭,「如果最後的結果是我想多了的話,那我還是會很受傷的。我真的覺得那個孩子不是一個壞孩子。」
「如果你要學習雪之下的話,你就不應該有這種想法了。對於曾經威脅到自己的人,雪之下一般只有兩種態度,一種是高度注意,通過各種方式使他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如果不可避免的成為自己威脅的話,儘可能的做出防禦預案來解決問題。」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現在的我就應該是雪之下的這種態度所針對的對象。
「另一種人,如果只是因為湊巧而對她產生威脅的人的話,她的態度是徹底的無視——當然這種湊巧之後也會被她納入考慮的範圍就是了。總而言之,她不會像現在的你一樣,試圖去證明什麼,試圖去還原所謂的事情的真想——因為,事情的真相,完全取決於你是怎麼認為的。甚至進一步的,作為勝利者,事情的真相,完全取決於你是如何操作的。」
我不希望小春成為雪之下那樣的人,但是有些莫名其妙地,我卻在教授她如何往雪之下的方向發展,這不得不說有些諷刺。
小春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是想故意無視我說的話,還是只是在思考自己的回答。
「好吧,不說這個問題了。你專門留下來等我,不是為了向我就這個一個月前的事情道謝,然後讓我解決你心中對那位會計同學的疑惑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因為和你有關的事情才留下來的——」小春很生氣地抬起頭,兇狠地對上了我的眼睛,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低了下去。
「和我有關的事情?」
「就是,之前你讓我幫忙放風的那個社團,最後怎麼樣了?今天我在和城廻前輩交流接下來的合作計劃的時候,她解釋不清楚這個社團的問題,所以我稍微有些好奇。這個社團,應該是能夠參加文化祭的演出了,是這樣嗎?」
「如果是早上你問我這個問題的話,我會告訴你不一定,但是現在,應該是能夠確定了。」
「所以,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在這個問題上,我幫助到了由比濱前輩呢?」
我驚訝地看著小春。
「如果我提出什麼要求的話,那就好像是我在趁人之危的樣子,而且,如果我不答應,你們應該也有其他的備選方案吧?那麼,還不如乾脆地答應下來,雖然這是無償的,但是,總歸是幫了前輩一次,如果之後有求於前輩的話也會更加便利的,不是嗎?」
我想起了她當時說的話。
「放心吧,」小春看出了我現在心中的疑慮,搖搖頭,說道,「我不會對前輩有所要求的,至少不是現在。」
「當然,實際上——」
「——其實,只是因為能夠幫上前輩的忙了,所以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沒那麼差勁的就是了。」緩緩地,小春露出了一個十分舒緩的,也很開心的笑容。那雙看起來格外靈動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腦後的馬尾辮就好像動畫裡代表心情的呆毛一樣,不斷地網上甩,有規律地上下晃動著。
這個女生,這個在不久前還被我下過定義的「不再會擁有國中生的那種純潔」的女生就這樣笑著。
這讓我一開始的給她下過的結論就好像一個笑話一樣。
而且,她的這種表情,也更加讓我無法說出那樣一個事實:雖然從結果上看,輕音樂同好會參加文化祭這一目的是達到了,但是這和我的方案無關,也和小春的幫助無關。
然而我不忍心說出這個事實,因為當這個事實說出口的時候,就意味著有某些特別純潔的東西破碎了。
「所以,今年的miss總武高競爭,應該會很激烈了吧?既然輕音樂同好會可以上台演出了,那位前輩之前要勸說回社團的柳原前輩想必也已經回去了吧?小木曽前輩,是不是有一個很大的競爭對手了呢?」
感覺她的誤解越來越大了,但是關鍵的問題是,到了這個地步,我真的已經更無法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口了。
「由比濱前輩覺得,如果是參加了演出的柳原前輩和小木曽前輩做比較的話,誰的勝算比較大呢?」
「我的個人傾向還是小木曽前輩吧,但是我不清楚文化祭的演出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畢竟,我也沒有看過輕音樂同好會的演出,無法評價它的最終結果。」
「這就意味著其實前輩還是對小木曽前輩不那麼放心了吧?」
「我沒有這麼說。」
我略顯慌亂地應付著小春。女生在這種八卦的事情上總有著過多的熱情——即使是在面對自己視為潛在對象的對手的時候也不例外。
「其實,前輩如果願意的話,幫小木曽前輩一把就可以了不是嗎?你在執行委員會裡不是有足夠的發言權嗎?」
「關於這一點,我覺得比你更加了解她的性格,小木曽前輩是不會接受的。」
「啊啦!」小春吐了吐舌頭。
這種感覺不禁讓我有些想伸出手去,像過去一樣摸一下她的頭。過去,在我們互相固執己見到最後,她發現辯不過我的時候,都會採用這種方法來試圖矇混過關。
我伸出手去,最後又縮回了手。
我再度看見了那一雙緊緊盯著我的有神的眼睛,一時間有些精神恍惚。
是的,今天的杉浦小春,給我了一種回到過去的奇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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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最後600字之前,小春同學這時候的形象到底是黑還是白我是還在考慮當中,然後寫完我就確定了。不好意思,這本書里沒有一個人不是黑的。然後進一步覺得自己在這部分劇情里在不斷地做大死,講真,我是真的不想寫成宮斗劇啊,畢竟宮斗劇不就是代表我不夠man的趕腳嗎?
by開學太忙感覺如果今天不更新的話可能至少要斷更五天的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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