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感到慶幸,或者說至少是讓對面的飯冢部長感到慶幸的是,現在的雪之下至少還是把他當做一個認真的委託者來看的。否則,諸如「聽到我的名字就像是踩到了地雷一樣,是覺得你的那種骯髒的心理被人當面戳破很不好受嗎」之類的話就要給飯冢部長以無情的打擊了。
雖然以飯冢部長的經歷,我覺得這種打擊並不能算是太嚴重的打擊,但是至少在一段時間內,那還是會很不好受的吧!
「恩,雪之下部長啊,我之前還聽和也提起過,恩,說他的新任部長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呢!如果是在學校里也有名氣的雪之下同學的話,那我果然是可以理解了呢,哈哈,哈哈!」飯冢部長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邊,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說道。
這絕對是胡說,我之前絕對沒有說過這些話!如果可能的話,這個時候我一定會喊出來的,但是看著一見到雪之下就和見到鬼一樣的飯冢前輩,我突然有些不忍心了,到底雪之下是給他留下了多麼可怕的印象啊,再怎麼說,雖然在女生中的形象不佳,但是根據普遍的反應,但是至少在知道雪之下的男生範圍內,她還是很有女神氣場的吧?
「可是這位,恩,剛才有提到是飯冢前輩吧?看你現在的樣子,由比濱學弟似乎並沒有在你的面前說過我的什麼好話呢!」雪之下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同時也看向了我。
但是很冤枉啊喂,雖然在你面前總是顯得比較弱勢,但是在不明真相的飯冢部長和北原前輩,包括在輕音樂同好會裡,由比濱和也可是一直保持著一種高冷的形象的哦!
提到你的事情也僅限於「哦,沒事的,部長,我的新部長的吉他水平也很好,足夠可以指點我」之類的話了啊!
「嘛,反正由比濱怎麼評價我那是他個人的想法,從他一直以來對我的態度來看,我也基本上能夠明白最後的情況——不過我好奇的是,在由比濱提到的新部長是如此『可怕』的情況下,飯冢前輩,又是怎麼想到來到侍奉部的呢?」雪之下輕描淡寫地把話題揭了過去,這對於我來說就好像雪之下暗暗給我說了一句「現在是工作時間,這件事先過去,待會兒再和你算賬」的頭疼的感覺。
「這個,來侍奉部之前我沒有意識到這個社團是和也新加入的社團呢!」飯冢部長點點頭,但是,隨後,他也就收起了他一開始的那種有些輕浮的表情,鄭重地說道,「不過,這個侍奉部,是可以接受學生的商談委託的,是這樣吧?」
「恩,可以的哦!」姐姐有些興奮地首先說道,「恩,其實情況我們之前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畢竟小和也很關心——唔,小和,別推我啊!」
好像之前也是這樣,對於輕音樂同好會的情況,最想要插手幫忙的也一直是姐姐,不過,雖然見到飯冢前輩的人的時候就基本能夠確定他的要求了,但是你也不要立刻露出這種「我們都懂的,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好了」的表情來啊!
「啊,是這樣嗎?恩,和也都已經離開了,還這麼關心我的社團,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呢!之前還和你說問題一定能夠解決的——」飯冢前輩露出了一個驚訝而又愧疚的表情。
「——抱歉,飯冢前輩,我覺得委託人如果真的有要求的話那還是親自告訴我們比較好,不要理會由比濱的那種擅自的判斷(「好過分哦,小雪!」姐姐是這麼眨著眼睛抱怨的。)而且,侍奉部並不是萬事屋,如果覺得委託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外,或者是你自己完全可以獨立完成的委託,我們是不會接受的。」
「恩,關於這一點,其實我也是知道的,」意識到了雪之下才是這裡話題的主要確定人,飯冢部長也有些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畢竟春希之前都沒有解決,所以我現在來找你們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如果做不到的話也是很正常的吧!抱歉了,雪之下部長。」
「那麼,就把你的要求慢慢地提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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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實上,飯冢部長敘述的情況,和我之前通過各種偶然——主要是一色和小春那裡得知的情況的在輪廓上大體是一致的,信心滿滿的輕音樂同好會,兵強馬壯,雄心壯志地想要在學園祭的舞台上大顯身手,但是,社團內部的最重要的歌姬柳原朋的獨斷專行導致了她與一部分社團成員產生了矛盾,於是社團形成了「挺柳原派」和「倒柳原派」,在無休止的爭吵當中,不斷有成員退出,最後,形成了歌姬本人也退出,社團也四分五裂的局面,北原前輩在學生會方面的爭取也以失敗告終。而事實上,現在的社團也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維持了。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雪之下看著飯冢部長,說道,「是想讓你的已經破碎的社團重新完整起來,還是滿足你的想要登台演出的願望。」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兩個都可以達到——」
「——飯冢部長,請你說實話。」
「呃,如果可以的話,能夠讓我上台就可以了,或者,甚至不是我也可以,至少能夠讓輕音樂同好會以一個社團的名義獲得學園祭的演出的機會的話,那就最好了。」在雪之下的逼迫下,飯冢部長最後還是有些尷尬地說出了這番話。
「恩,目標明確了的話,那還是有一定的可能的。」雪之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在上面認真地寫了幾筆,隨後點點頭,說道,「不過,飯冢前輩必須知道的一點是,即使是侍奉部,也不可能確定解決某件事情,具體的操作方法,我們還需要再商量一下,請您明天下午再來一次,可以嗎?」
「這麼說,雪之下部長是接受了我的委託了嗎?」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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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最後結果是一樣的話,那么小雪一開始為什麼要阻止我接受那個飯冢部長呢?」飯冢前輩離開後,姐姐首先拋出了問題。
「那個傢伙大概是在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吧!畢竟無法解決的事情還是很丟人的呢!」比企谷插嘴說道,當然,他敢於在這個時候插嘴,換來的必須是雪之下的無情地反駁——雖然這個時候有個其他人能夠替我承擔吐槽雪之下的行為的任務我還是十分滿意的。
「——當然,這次的委託和之前的委託不一樣,不是在事件的發生的時候去讓我從根源上去制止,而是在現在問題發展到無可救藥的情況下來讓我亡羊補牢的舉動,說實話,我對這一次的委託的成功不怎麼看好。」雪之下並沒有否定比企谷的話,當然我覺得這種毫無心理壓力的承認這個事實的發言會讓本來想起到嘲諷效果的比企谷的話就此變得完全無力。
「不過雪之下竟然也會有服軟的時候啊!這是讓人感到驚訝呢!」
「這是當然,」雪之下有些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說道,「正是因為能夠意識到自己在什麼時候能夠發揮作用,什麼時候才是無能為力,才能讓我始終保持正確的姿態,這也就是說,我能夠做到時刻準確地評估事件的完成度和可能性,當然這對於由比濱學弟你這樣的即使知道前面有問題但是依然會硬著頭皮往上沖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吧?」
唔,竟然無力反駁了!可惡!
「可是,真的有這麼困難嗎?這件事情的話,即使從我的角度來看,也應該會有幾個解決方法的,更別說小雪你們都比我聰明了呢!」所有人中最關注事件本身的似乎還是結衣姐。
「不,這件事情比你想像的要難辦許多的。」雪之下搖了搖頭,說道。
「可是,我覺得不難啊,」姐姐歪了歪腦袋,「如果那個飯冢部長實在是希望上台演出的話,那麼我們加入他就可以了吧?小雪和小和都會彈吉他,我覺得我唱歌也還是可以的,然後小雪再找幾個認識的人承擔貝司鋼琴什麼的任務的話應該就可以了吧?」
「雖然你直接無視了我讓我感到很難過,但是話說回來,你覺得我們這樣臨時搭建的隨隨便便的班子能夠符合飯冢前輩的期待嗎?」比企谷嘆了一口氣,說道,「按照他之前的說法,他可是想要有一次華麗的三年級的謝幕的啊!我們現在的水平,和去年的miss總武高第二,以及練習了許久的輕音樂同好會比起來,差距可是太大了,飯冢前輩是不會接受這些的吧?雖然說他的想法是上台,但是絕對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上台吧?」
「而且如果節目質量不合格的話,也登不上學園祭的舞台的吧——雖然北原前輩有能力,但是關鍵在這裡還是要看自己的能力的不是嗎?」我補充著說道。
「而且,現在那位柳原同學已經離開了,之前和她鬧矛盾的那些同學不是可以邀請回來了嗎?那麼樂隊什麼的就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找一個靠譜的歌手了——恩,那個,小和,」姐姐的眼神看向了我,「我記得上次又在卡拉ok看到那個和你關係很好的那個小木曽——」
「——不要打前輩的注意了啦,結衣姐。」真是的,為什么小木曽前輩自己也好,姐姐也好,總會覺得前輩是一個合適的對象呢?雖然對於知道前輩喜歡卡拉ok的人來說,前輩真的是一個無可爭議的對象,但是拜託你們不要讓前輩摻和到這件和她無關的事情裡面來可以嗎?
「先不說你的歌姬問題,」姐姐搖搖頭,繼續說道,「那部分因為柳原朋而離開的人,當初其實正是因為不滿飯冢前輩對柳原同學的縱容而離開的吧!在柳原同學也離開的當下,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不會為了一個之前並沒有敢於直面你的請求,而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又求助於你的人而重新投入緊張的,甚至都不一定可能上場的樂隊的練習當中呢?」
「恩,如果是我的話,如果對方真的很需要幫助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啦——」姐姐尷尬地笑了一下,「但是我知道了,應該是不會的吧?所以其他還有什麼方法呢?小雪你至少是答應飯冢前輩了吧?這說明你應該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所以,其實擺在我們面前的方法是很簡單的。」雪之下最後如同總結一般地說道,「其實,這個方法和由比濱你之前想的方法差不多,只不過是走了另一條路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從那位柳原同學本人身上入手?」比企谷皺了皺眉頭,「那可是她自己拒絕了哦!按照飯冢部長的說法,是因為覺得輕音樂同好會的舞台還是太小,無法證明她的實力吧?」
——其實我覺得是因為聽說了小木曽前輩放棄miss總武高的選舉的原因。
「我知道的啊,但是勸說一個人回去,總比勸說一堆人回去要更加簡單吧?」雪之下說道,「當然,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這個問題是很難解決的,不過,如果能夠成功勸說那位柳原同學,跟隨她退部的那些部員估計也是有很大的幾率可以回來的,畢竟他們和飯冢部長本人是沒有什麼矛盾的。當然這件事情必須在暑假之前完成,如果暑假之後的話,學園祭馬上就要開始了,練習的時間就太少了,他們也會猶豫的。」
用一個人帶動一群人嗎?雪之下的這個方案,果然還是一個效率很高的方案呢!
「但是,這一次的問題和之前的所有的說服問題都不一樣,對方本身並沒有明確的訴求,所以,我們必須讓她感覺到足夠的利益,才能讓她收回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說,如何讓她感受到足夠的利益,這就是我們需要考慮,並且和飯冢部長協商的事情了。」雪之下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如同司令審視自己的屬下一樣看向了其他人,鄭重其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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