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和冬馬和紗見過一面,但是我不得不拿她和雪之下雪乃做一下比較——畢竟,這兩人是唯一兩個身為美少女卻能夠在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我留下徹底的負面印象的人。
然而,正如我之前所說過的那樣,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冬馬和紗都是秒殺雪之下雪乃的存在——我指的是性格的惡劣程度上。
首先,兩人對待他人的態度都十分冷淡,但是雪之下至少可以保持一種基本的禮貌,而冬馬和紗則對人的基本尊重都十分缺乏
其次,兩個人都是不怎麼講理的類型,但是雪之下通常是用自己過分強大的講理讓你接受一件你無法接受的事情,而冬馬和紗,在與我的第一次溝通當中,在自己無法說服我的情況下,選擇了用暴力解決問題——到目前為止,雪之下雪乃沒有使用過暴力,雖然不排除這是因為她體力不好用不了暴力手段,但是客觀上雪之下顯得比冬馬和紗更加文明一點。
最後,相比起雪之下,冬馬和紗對人的區分態度也太明顯了,能和自己所重視的北原前輩保持理性的溝通,卻基本無視了另外一個在場的人,而雪之下雖然有的時候會把我和比企谷想得惡劣一些,但是至少不會刻意無視我們倆。
綜上所述,冬馬和紗的這些缺點不但使她完美地代替雪之下奪取了由比濱和也心中總武高性格最惡劣的女生的這一寶座,也讓我對不知道從哪裡找到我的電話然後不斷地替冬馬和紗道歉的北原前輩的說辭完全無視。
冬馬是第一個肯認真聽我彈吉他的人啊!
——恩,那是因為她喜歡你,不但改變她的性格很惡劣的現實。
冬馬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啊!
——那你給我表現出來看看啊。
冬馬那傢伙,其實真的很厲害的啊!
——我知道她很厲害,否則也不可能在一年級就得全國第一了,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顯然,北原前輩也對冬馬和紗抱有好感——我有充分理由相信他練習吉他是為了泡那個女生,但是拜託,你們兩個就看不出對方的態度嗎?冬馬和紗那個傢伙看上去就對這種東西不是很敏感也就算了,智商和情商都是高水平的北原春希大師,你看看冬馬和紗對你的態度和對我的態度,就應該明白她的那種想法了吧?
——如果你再不反應敏捷一點的話我簡直要懷疑你是故意看不出來她的感情了啊!說實話,一直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你的心理的我是很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的,不是嗎?
不過,北原前輩嘮叨的其他話,到讓我對冬馬和紗感到好奇起來。比如「從音樂科來到普通科所以才不適應,所以性格也變得孤僻了起來」——雖然我敢肯定這是北原前輩的掩飾之詞,但是有一個信息是很重要的——從音樂科來到普通科。
這意味著冬馬和紗放棄了自己的音樂特長生身份,她那樣水準的人是不可能因為能力不足而被降低到普通科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願意好好展現自己的才能。
——進而言之,冬馬和紗是一個厭惡自己的才能的人。
沒錯,雖然那個女生除了身材好顏值高以外一無是處,但是,她很容易激起由比濱和也的共鳴——來自同類人的共鳴。
對才能的厭惡,對濫用才能的鄙視。
而這一點,也是我能夠忍受北原前輩的說教,並最終接受了他的代替冬馬和紗進行道歉的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希望,和冬馬和紗能就我們的相似之處進行溝通。畢竟,同樣厭惡才能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已經不多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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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第二天有些探頭探腦地回到第一音樂室的原因——然而遺憾的是,今天,北原前輩似乎沒有來學校,這也意味著一直為了北原前輩而來的冬馬和紗,應該也不會來學校了。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顯然,北原春希和冬馬和紗之間的關係,比我想像當中的還是要稍微冷淡了一些。所以,當我準備從第一音樂室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了徑直朝教室走來的冬馬和紗。
和昨天一模一樣的無視的態度,冬馬和紗在走向我的時候幾乎完全把我當做了空氣,隨後,她也沒有敲響第一音樂室的門,徑直走進了隔壁的第二音樂室。
但是,我可以看出,在走近第一音樂室的時候,冬馬和紗的步頻稍微有些混亂,顯然是在觀察第一音樂室里有沒有人,不過,也許是因為我就站在門口的原因,她也沒有好意思敲門去查看——畢竟,她所想要留給別人的印象是,她只是「湊巧」聽到了北原春希的拙劣的吉他彈奏聲然後看不下去再去幫助他,而不是「特意」來幫助北原春希練習吉他的人。
伴隨著第二音樂室上鎖的聲音,一陣急促的鋼琴的聲音從第二音樂室中傳了出來,即使是我這種對音樂不大理解的人,也能夠聽出那迅疾的調子裡所包含的感情。
因為北原前輩沒有過來所以煩躁了啊,那個冬馬和紗!
所以,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接下來只要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她是一定會去確認北原春希是否在第一音樂室的,而那個時候,就是我去和冬馬和紗交談的最好的機會。
所以,在此之前,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我躲到了一個死角當中。
果然,大約20分鐘之後,第二音樂室里的疾風暴雨一般的鋼琴演奏結束了,隨後,第二音樂室的門裡稍微開了一條小縫,在觀察了走廊里的情況之後,冬馬和紗不緊不慢地來到了第一音樂室的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
「北原前輩今天沒有來哦,你不知道嗎?」我從死角里跳了出來,說道。
「……」然而,回答我的依然是一陣沉默。
一開始,我曾經考慮過露出「桀桀」的笑聲,如同反派一說出「我們聊聊嘛,我可是知道北原前輩的下落的哦!」之類的話,但是考慮到我這麼做可能換來的就是對方毫不留情的一記高抬腿,所以我就放棄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畢竟,我的頭髮是紅色的,我也不想把「不良」這個惡名傳播開來。
「喂,冬馬前輩,雖然我知道你很酷,不願意和其他人交談,但是你好歹得對北原前輩負責一下啊,畢竟昨天他可是給我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來闡明你是多麼無辜,你現在的表現不夠讓人信服啊!」
終於,在我說了這麼長長一段話之後,冬馬和紗似乎是對連續出現的「北原前輩」這個詞產生了反應,終於,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說道:「那個傢伙說了什麼和我沒關係。」
「嘖嘖,明明之前都不理我的,提到北原前輩就在意起來了吧?」
當然,回應這句話的,是冬馬和紗的一記高抬腿。
我雖然做不到空手接白刃——恩,空手接長腿的程度,但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避開冬馬和紗的一記高抬腿還是十分輕鬆的。
我閃開了一個身位,讓自己處在冬馬和紗往前一步可以踢到但是現在這個距離又夠不到的程度。不得不說,冬馬和紗的這一套高抬腿踢人的動作,還是很熟練的,顯然平時有一個笨蛋會被她拿去鍛煉——我想那就是北原春希無疑了。
「講道理嘛,冬馬前輩,如果你不願意提北原春希的話,那麼,讓我們來談談你的鋼琴大賽吧?」站在冬馬和紗的攻擊範圍之外,我笑著說道。
「出去!」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台詞,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冬馬和紗的國文一定學的不好,掌握的詞彙量太貧乏了。
「冬馬前輩,現在可是在走廊里啊,你讓我出去,是指讓我從教學樓里的窗戶里跳出去?」這個時候,我需要冒一個險,如果冬馬和紗真的是北原前輩說的那樣的一個「好人」的話,面對這種舉重若輕的反擊,她這種強行以一副陰暗的面具示人的人會很沒轍的,但是,如果北原春希的判斷出現失誤了吧,那我懷疑我也許真的要被逼得從教學樓的窗戶里跳出去了。
所幸,北原春希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在我說出了那句話之後,冬馬和紗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她似乎是很想直接喊出「那你就跳下去吧」之類的話,但是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妥的樣子。最後,她也只是冷哼了一聲,走回了屬於她的第二音樂室。
雖然這樣的冬馬和紗多少變得可愛了一些,但是,如果真的讓她回去第二音樂室的話,我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畢竟,今天這種情況太難得了,在沒有北原春希的情況下還能和冬馬和紗發生接觸,這種機會可不多。
「冬馬前輩,你擅長鋼琴嗎?」看著慢慢走回第二音樂史的冬馬和紗,我高聲問道。
冬馬和紗稍微頓了頓,但是並沒有停下來。
「冬馬前輩,你喜歡鋼琴嗎?」
黑色長髮的修長的身影依然繼續往第二音樂室的方向走著。
「冬馬前輩,你為什麼要從音樂科轉到普通科來呢?你是放棄鋼琴了嗎?」
終於,在我的不斷的刺激下,冬馬和紗轉過了頭來,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種有些凜冽的色彩,聲音低沉,緩緩地說道:「不要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了。」
「當然啦,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我現在的笑容在冬馬和紗看來一定十分討厭,事實上,這種笑容讓無數人討厭過,這是我在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成竹在胸時的笑容,我敢肯定,冬馬和紗看破了我的想法,所以她對此十分不滿,然而,我所掌握的那個信息,卻肯定讓她耿耿於懷。
「我這是『恰巧』看到了前輩捧著冠軍獎盃的那張照片,說實話,前輩即使得了冠軍看上去也不怎麼高興呢!」
「那是我的自由吧?」顯然,冬馬和紗對我得知的信息的來源十分擔心,看得出來,她不想過度理會我,但是又不得不有些小心地打探我對這方面到底在了解多少。
「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冬馬前輩在全國大賽中得了第一名並不開心,那麼,前輩怎樣才會覺得開心呢?是對自我的要求太高,在世界級別的大賽中獲獎才能滿意嗎?」
「歸根到底,你和其他人一樣吧?」冬馬和紗有些厭惡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她的那句「你和其他人一樣」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能感覺到,我剛才的提起的那個話題,已經有些戳中她的一些比較在意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前輩說的『和其他人一樣』是指哪方面一樣,但是,我有一個比較好奇的猜測,前輩,你現在,是不是討厭鋼琴呢?」如果有其他人在看的話,我現在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眯起眼睛,一般來說,就是一個人開始認真時的體現了。
「討厭鋼琴嗎?」顯然,對於我的這個問題,冬馬和紗有些猝不及防,她愣了愣,隨後有些無所謂地回答道,「怎麼了,我的確不喜歡鋼琴,想要說服我喜歡嗎?」
「當然不是,」獵物到手,我的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表情,「冬馬前輩,我很喜歡你這個回答,作為一個擁有鋼琴上的才能的你的這個回答。」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冬馬和紗前輩,我們是一類人。」我直直地看著冬馬和紗,說道,「我們都是才能的厭惡者,我們,也都是才能的毀滅者。本質上,我們是一樣的。你在害怕鋼琴,你在逃避鋼琴,你在討厭鋼琴,你在恐懼鋼琴的才能所給你帶來的一切。」
我可以再重複一下我的最初的命題,我不喜歡冬馬和紗,但是,我和她是一類人。
冬馬和紗握住了第二音樂室的門把手,卻始終無法把門拉開。
我已經勝券在握了。
「另外,冬馬前輩,我覺得我們兩人一直在走廊里交談也沒什麼意思,能不能,邀請我,去你的第二音樂室里坐一坐呢?」
我拍拍自己腿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笑著對之前還對我凶神惡煞的冬馬和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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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時候,就是我去和冬馬和紗交談的最好的機會。」這一段,原文是「而那個時候,就是我ntr北原前輩——啊呸,去和冬馬和紗交談的最好的機會。」hhhhh,但是想想這樣子寫太惡意滿滿了,就刪掉啦。恩,如果冬馬股真的有可能上市的話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作為春哥黑的我太享受ntr春哥的快感了(沒被春哥刷高好感度的小木曽前輩是不算數的呢)。說實話,如果早點讓和也遇到冬馬,會發生什麼還真不好說,畢竟和也和冬馬的這個相似之處可是我從一開始就挖好的啊。
順帶一提,覺得和也這一段撩起冬馬的興趣進展太快了一點——的確太快了,但是我實在不好意思花三章水和也是如何和冬馬搭上話的啊,劇情要緊湊,所以就給和也開個小掛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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