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得發抖,上前一步,厲聲說:「你為什麼這麼做?」
張曉晗冷笑一聲,說:「我是在防止你誤入歧途,我不報警的話,你還要包庇那個女人,還要受牽連。我是你家人,才這麼為你考慮,換了一般人,我才懶得搭理他。」
我握緊了拳頭。
張曉晗看著我,說:「怎麼?你還想打我是嗎?你打一下我試試啊!」
我忍無可忍,衝上去,就要動手,但這個時候,芸姨卻站起來,說:「文正,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猛然抬頭,芸姨正盯著我,表情里沒有一絲溫柔,我知道,她最護著自己這個女兒,即便是她女兒的確犯了錯誤,她也會選擇原諒,但我不能,更更不能原諒她這樣對待秦思瑤。
我退了一步,收了手,說:「呵呵,好,你們要怎麼樣,我管不了,但你們不要忘了,秦思瑤不止一次幫過我,救過我,也不止一次救過你們。」
說完,我轉身就走,不顧芸姨在身後的呼喚,我飛快的下了樓。
我沒有聽秦思瑤的話,直接趕去了酒吧,但我還是晚了,我到酒吧的時候,這裡已經有警察把守,從人群中看過去,我沒有找到秦思瑤的身影,酒吧的門也已經關上了,還拉了警戒線,有警員在裡頭,似乎是在搜集證據。
我不知道,這裡留下了多少和販毒有關的證據,但如果是有人要謀劃害我們,就一定會把戲做足,現在,我也是自身難保。
無奈之下,我撥通了郭老的電話。
當我提出希望郭老幫忙的時候,郭老沒有問我什麼事,卻讓我先到他家裡去坐坐,慢慢談。我立刻打車去了濱海別墅。郭老見到我的時候,倒也還算熱情,還讓我坐下來,叫人給我泡了茶,但在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之後,神情就微微有些變了,有些嘲諷般的說:「怎麼,我才剛剛給你們酒吧不到一個月,就自己給弄丟了?」
我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是有內奸算計,我看,他們可能很早就準備好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去找內奸?」郭老冷冷說。
我只能說:「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找到他們,而且現在思瑤被抓了……在她走之前,囑咐我過來找你,說也許你能幫她。」
「她錯了,我不是能幫她,我可以幫你。」郭老說。
「幫我?」
「沒錯,我可以保證酒吧能夠重新開業,交給你來經營,我也可以保證你不被警察抓走,這件事,可以全部翻篇,不再追究。但我不會為了你救她。同樣的,如果進去的是你,我也不會為了她救你。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已經得罪了,不少人,我不會再介入了。」郭老默默的喝著茶,說話的語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心頭一沉,立刻說:「可是,郭老,你不是看著思瑤長大的嗎?難道你願意……」
「我沒有什麼願不願意的,在道上混,難免會出這種事。」郭老說。
他頓了頓,又說:「你應該做好思想準備的,當初我問過你們,對以後的路有沒有準備,你們說有,可現在看來,呵呵……思瑤這孩子,辦事還不錯,但是,容易感情用事,你們在一起……」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陣,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轉而說:「沒別的事你就走吧,明天我保證酒吧正常營業,你正常回去上班。」
「思瑤……」
「別說了,」郭老揮了揮手,說,「走吧,自己去想別的辦法吧,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離開郭老的家,我感覺渾身都特別冷,秦思瑤說了,如果郭老也不肯幫忙的話,那麼一切,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但我怎麼能讓秦思瑤就這樣呆在裡頭?
我想到了我爸,或許如果我爸不是進去了,我媽也不會拋棄我,或許現在的我,就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我越想越害怕。
但我認識的人太少,得罪的人太多,根本不知道該找誰,我翻了很久的電話本,找了找去,最終,選擇了打電話給葉靈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她。
電話打過去,葉靈靈很快就接了電話,有些詫異的問我幹什麼,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知道她說如果再不開口就掛電話了,我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對她說了一遍。
葉靈靈聽了之後,居然噗嗤笑出來,接著說:「張文正,你該不會以為我倆是朋友了吧?這種事,你找我幫忙?要我幫你去劫獄嗎?」
我說:「我沒開玩笑。我懷疑這件事也和雲靖他們有關,也和你哥有關……」
「那也只是懷疑,再說,我幫你幫的夠多了,你別得寸進尺。」葉靈靈說。
我沉默了,或許真是這樣,我有些太高估我們之間的交情了,要知道,我們非但不是朋友,還是敵人。
我嘆了口氣,說:「那對不起,打擾你了,是我冒失……」
「你這麼客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你怎麼就不能臉皮厚一點呢?」葉靈靈卻忽然說。
我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葉靈靈說:「行了,不和你抬槓了,我的確幫不了你,打架我們可以,但是這種撈人的事,是要靠關係的,我們辦不到,但我可以提示你,有一個人你可以找找,可能他能幫上忙。」
我連忙問「誰?」
葉靈靈說:「你以前的舍友,林修,他不是認識不少人嗎。」
我一拍腦門,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居然忘了林修,自從那一次林修誤會了秦思瑤之後,我們就很久沒有聯繫過了,掛了葉靈靈的電話之後,我想了想,終於撥通了林修的號碼。
林修聽了我的訴說之後,連續確定了三遍,說:「真的要救她,一定要救她,你真的覺得她沒販毒?」我都確定回答之後,他才想了想,說:「算了,睡覺我們有緣呢,上回我說的話,你也當耳旁風,還鬧出搶新娘這種傳奇來,我也是服了你了,你是做大事的人啊。」
我趕緊說:「你別取笑我了,快告訴我,該怎麼辦。」
林修說:「別著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我和林修在學校門口約定見面,接著,林修打了個電話,才和我一起打車,直奔市郊。市郊有很多別墅區,包括郭老的那一套濱海別墅。
而我們,則是來到一片老式的別墅區里,林修把我帶到一座獨門獨院的小樓前頭,居然自己掏出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我越發覺得奇怪,說:「這是哪兒?」
「哪兒?我家。」林修說,「覺得奇怪吧?」
我心說,怪不得林修有時候有種迷之自信,原來他也是富二代。
他進了客廳之後,直接大喊:「爸,我回來了,爸!」
這個時候,二樓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說:「喊喊喊,喊什麼喊,喊冤嗎?你爹我還沒死呢!」接著,我就看見一個穿著睡衣,和林修一樣有些瘦的男人走了下來。當看見那男人的臉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這個人我見過,這就是那天在婚禮上,替我和秦思瑤出頭的那位「商人」,如果不是他,恐怕郭老還要繼續跟我斗,而我毫無勝算。
我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林修的父親。
那男人看見我的時候,也很熱情,說:「喲呵,小英雄,你怎麼來了?我這,也沒什麼好招待的。」
我趕緊搖頭說沒事。
林修則說:「爸,別跟他客氣了,來找您幫忙的。」
「幫忙?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需要我幫忙?」那男人問。
我立刻把今晚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那男人聽了之後,一拳打在茶几上,說:「又是雲靖那幫不要臉的吧,呵呵,行,這忙我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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