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金殿夜總會。
我身穿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腰間扎著簫媚送給我的那條特製皮帶,倘大的大廳里,我一個人坐桌子邊,桌子上面擺著幾個杯子還有一瓶白蘭地,周圍的每張桌子都一樣,上面擺著一瓶酒和八個杯子。
最早出現是奔雷虎秦勇,這傢伙明顯剛剛剃了頭,光頭錚亮得跟燈泡似的,身上依舊是藍色復古牛仔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上一雙休閒皮鞋,配合著他那雙野狼似的眼睛,看起來渾身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戾氣,依舊隱隱有點道上人物的氣勢了,初見猙獰。
秦勇進來之後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很自覺地的在我左手第二個位置坐了下來。東星現在已經初具規模,規矩也自然而然的形成,連入座什麼的也很講究。秦勇是東星五虎之首,地位只比李夢婷和謝天來稍低,所以很自然的坐在第三個重要位置。
沒一會兒,哨牙、倪安琪和大羅小羅,還有王子天、李宏城、鄭展濤他們也陸陸續續的來了,跟著他們一起來的宋東陽和繆東華等三十六名東星精英。
最後,謝天來帶著七匹狼等五十多個外圍兄弟,還有李夢婷帶著四十多個她的舊部,幾乎東星全部主力都來,一百五十多人分別入座,把酒吧舞池邊的散桌几乎都坐滿了。
我見人來多都差不多了,就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都在望著我的眾人,徐徐的說:「首先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因為陳家家主簫媚提前去了歐洲,陳家四大堂口沒有收到她的通知,所以今天跟宏興這一場戰鬥,我們不會有外援了。」
此話一出,李夢婷就皺起了眉頭,因為她早晨很叮囑我不要把沒有外援的事情說出去的。因為宏興肯定會有二叔公一幫陳家老頭幫助。
敵人有外援,而我們沒有外援,我又提前把這消息說出來,肯定會影響兄弟們的鬥志。
大廳里的兄弟們都面面相覷,有的人還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我看了一眼,我管轄下的五虎三將三十六精英雖然感到意外,但是這些都是跟著我一路披荊斬棘闖過來的老人了。我帶著他們獲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以及我以前下跪救兄弟的態度也獲得了他們的深深認可,所以他們對我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即便聽說沒有外援,他們也沒有太多害怕擔憂之類的負面情緒,也沒有議論紛紛。
李夢婷的那群手下跟秦勇他們表現又不同,李夢婷這幫屬下,都是昔日朱雀堂的精英,經歷過的大風大浪更多,所以這些人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甚至鷹眼和地主這些李夢婷手下的得力手下還要麼叼著牙籤,要麼無聊的用刀子剔指甲泥,顯得很老油條,也很大大咧咧。
最慌張的謝天來的那幫手下,因為他手下除了七匹狼這為數不多的舊兄弟之外,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新招收進來的外圍兄弟,他們聽說我們沒有外援,宏興會有外援之後,一個個都慌張起來,甚至還有人叫囔:「人家有幫手,我們什麼都沒有,豈不是去白白送死,我可不願去。」
「就是,人家宏興人數上本來就跟我們差不多,現在又有外援,必輸的仗誰愛去誰就去,我也不去了。」
「對,我也不去。」
「是啊,鬣狗哥,太子哥,這根本沒法打,你別怪兄弟們不講義氣。」
鬣狗見李夢婷和我的手下都沒有臨陣退縮,只有他的一幫手下都叫囔著說不去了,氣得他眼睛瞪圓,而李夢婷的秀眉也皺得更厲害了。她有點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說看吧,讓你不要把這不好的消息說出來,現在不少人說要退出,讓本來占據劣勢的我們,更是雪上加霜。
鬣狗憤怒的站起來,要對他那群手下發脾氣,我這時候不輕不重的叩了叩桌面,發出「篤篤」兩聲響,聲音不是很大,卻是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我這時候站起來,環視了他們一眼說:「一年之前,我還是個膽小的小男生,但是我花了半年時間,把二中霸主姜皓文收拾的夾著尾巴逃離了二中;半年之前,我在月亮街開了間月亮灣酒吧,用了不到兩個月時間就把黑豹幫給滅了,同時也成立了東星;兩個月之前,我帶著東星的兄弟掃平了毒蛇幫,他們的老大響尾蛇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沒有出院……」
這些都是我的威風事跡,在場的兄弟基本都知道,他們都看著我,不知道我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望著他們倨傲的說:「我遇到過不少比我強悍的敵人,但是他們都已經被我一一踩在腳下。我爸媽生我的時候,就給了我一個膽,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慫過,這次也不會例外。今天東星跟宏興約戰,你們如果誰害怕的話,現在可以離開,我不會強求。」
謝天來聞言昂著頭望著他那幫手下,補充了一句:「你們害怕了現在可以走,但是走出這個門就不要再回來了,東星只要肝膽相照的兄弟,不要不講義氣的狗。」
我知道謝天來其實是不想他這幫手下離開的,畢竟我們沒有外援,已經處於劣勢了,現在再走掉這將近三分之一的人,那無疑是雪上加霜,他企圖用義氣兩個字嘗試激將這些人留下來。
可是無濟於事,首先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傢伙低著頭走出來,說了聲對不起鬣狗哥,然後又跟我說了聲對不起太子哥,然後就大步的離開了現場。
有一就有二,很快的謝天來那五六十人最後只剩下二十來人,剩下的都是他昔日最忠誠的兄弟了,新收的那些外圍兄弟幾乎走了個精光。
謝天來又是憤怒,又是感覺對不起我,覺得他自己御下不力,很是羞愧。
我倒沒覺得這有什麼,畢竟這些人無心戀戰,去了也是第一時間帶頭逃跑的,現在先走了還少了一層危機。我拍拍謝天來的肩膀,然後對剩下的兄弟們沉聲說:「楚雖三戶能亡秦,願意跟我去跟宏興決一死戰的就喝了這杯酒,一起去干翻宏興雜碎,給哨牙和秦勇報仇。」
「干翻宏興雜碎。」
剩下的兄弟被我一句楚雖三戶能亡秦說得熱血沸騰起來,而且陳文曾經謀害過哨牙和秦勇等人,我們對他都有著深深的恨意,這會兒大家紛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車輛和武器都是準備好的了,在我的帶領下,我們一幫人魚貫從大門而出。繆東華跟宋東陽幾個人早就被我安排在門口,我出去的時候繆東華遞給我一根白布條,我隨手扎在了自己左臂上,這是等下混戰起來區分敵我用的。
宋東陽遞給我一根鐵管,我沒有拿,因為我已經有簫媚給我準備的皮帶,無需用其它的武器。
一群人左臂扎在白布條,右手拎著鐵管出來,有條不紊的上了停靠在路邊的一排麵包車,車隊浩浩蕩蕩的出了市區,朝著北郊的龍頭山開去。
經過北郊那塊遼闊的荒郊時候,這裡是昨晚簫媚被害的地方,我臉色一片鐵青,心裡堵著一股濃濃的戾氣。我摸了摸腰間堅韌十足的皮帶,現在只有廝殺和鮮血才能平復我心中的仇恨。
我們很快的來到龍頭山亂葬崗山腰上,汽車到了這裡再也沒法往上開了,我看看山腰地形遼闊,到處都是荒墳,點點頭說:「就這裡等他們吧!」
陳文似乎也跟我一樣急不可耐,我們才剛剛下車沒多久,遠遠的就看見山下公里來了一隊長長的車隊。除了開在最前面的一輛黑色奔馳和兩輛奧迪車之外,後面居然有二十輛清一色的14座金杯大海獅輕客車。
站在我身邊的李夢婷和謝天來見了都忍不住的抽了口冷氣,李夢婷說:「那輛奔馳是二叔公的座駕,從規模來看二叔公和陳文大約帶了三百人來,人數是我們的一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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