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君悅酒店不遠,走路過去大約只有十分鐘,所以我也懶得等出租車了,直接徒步走過去。
走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忽然看見街邊有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在地上擺著一個算命小攤子,正是上次幫我和張晴晴算命,說我跟張晴晴有夫妻相的那個鐵嘴神算。可惜的是這裡出沒的都是年輕人居多,中年大媽少,所以也沒人光顧他的生意。
我見到這老頭,忽然有了個想法,就走上去嚇唬他說:「鐵嘴神算,你上次說我是財神轉世,逢賭必贏,還說不準來砸你攤子,今天可讓我逮到你了。」
那小老頭聞言嚇了一跳,嚇得站起來轉身就想跑,但是他準備跑的時候看到了我模樣,立即停下來了,吹鬍子瞪眼的說:「靠,是你小子呀,你竟然敢詐我,我啥時候說你是財神轉世了。你小子是破軍坐命,一生多劫,幸好有個老婆旺夫,才能逢凶化吉。」
這小老頭認出我之後,這會兒不逃跑了,大大咧咧的重新在小凳子上坐下來。
我就有點兒驚訝的說:「靠,你小老頭記性不錯呀,居然還記得我。不過你剛才想逃跑,想必平日騙不少人,被我剛才一喝,嚇破膽了吧?」
小老頭臉皮挺厚,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哪裡逃了,剛才有蟲子咬了我一下,我忍不住站起來而已。」
我笑了笑也沒有再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而是小聲的跟他說:「老神仙,你今天好像生意不咋呀,我想你讓我幫個兒忙。」
小老頭警惕的望著我說:「什麼忙?」
我就小聲的跟那小老頭這般那般的交代了,對方聽完之後頓時氣得跳起來說:「我王季偉生平最看不慣這些拆散別人夫妻的人,這個忙我幫了,一口價500元!」
我跟這個叫王季偉的算命老頭談好了之後,就一起朝著不遠處的君悅酒店走過去。
君悅酒店是河東區最高級的酒店之一,門口還有幾個穿著紅色制服的門童。不過這幾個門童見到有點邋遢的老王之後,就攔住老王說衣冠不整不許進去。
我也不跟著幾個門童囉嗦,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李夢婷。沒一會兒,穿著黑色ol套裙的李夢婷就裊裊娜娜的走出來了,把幾個門童批評了一頓,嚇得那幾個門童臉都白了。
「婷姐,張晴晴呢?」
李夢婷一點兒都不顧忌周圍人的目光,直接就挽起我的胳膊,小聲的說:「在二樓中餐廳,跟那個法天禪師在吃午飯。」
李夢婷帶著我和老神仙兩個乘坐電梯上了二樓,果然遠遠的看到在靠窗的角落裡,身穿白色襯衫黑色女西褲,打扮的很乾練的張晴晴正在跟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和尚坐在一起吃飯,桌面上點的都是素食,什麼麻婆豆腐、素拌什錦、釀素鵝、東坡素肉等等。
這些素菜是為了滿足一些富豪吃齋的需要做的,比如東坡素肉,就是用冬瓜做的,但是做出來的樣子跟真的東坡肉一模一樣,這樣一道素菜比真正的東坡肉還要貴上幾倍。
那法天胖和尚這會兒吃的滿嘴是油,而且這傢伙吃飯的時候也不老實,一雙王八小綠豆眼總是忍不住往坐在他對面的張晴晴身上瞄,張晴晴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真絲襯衫,因為身材太好的緣故,襯衫繃得緊緊的,完美的把她動人的曲線勾勒出來,還隱隱約約的能透過白色的襯衫看到裡面的bra,難怪這胖和尚挪不開目光。
我和李夢婷、算命老先生沒有驚動他們兩個,而是偷偷的在一根柱子後面的桌子下坐下來,這個位置我們能偷聽到張晴晴跟法天和尚在說什麼,也能避免被他們看到。
只聽到張晴晴有點兒焦急的問:「大師,我難道一定要跟陳瑜分開嗎,有沒有別的方法能夠解除桃花煞?」
法天和尚偷瞄了一下張晴晴的胸部,偷偷的咽了下口水,故作正經的說:「想要完全解除桃花煞是不可能的,但是老衲自幼跟隨青雲大師修煉,一身修為還算尚可。如果張小姐不介意身體上小小的碰觸,你可以隨我回天王廟後院禪房,老衲用金剛手印,抵在你紫宮穴上,給你傳輸一點佛法之力,或許能減少一點你的桃花煞氣。」
張晴晴不是學醫的,所以對穴位不是很了解,就問紫宮穴位是在哪裡?
法天和尚一雙小眼睛就迅速的瞄了一下張晴晴的胸部,淡淡的說:「就是在胸口上去一點兒的地方。」
張晴晴聞言頓時粉面漲得通紅,如果不是覺得這個和尚前兩天的預言很準確,按照她的脾氣,早就一杯茶潑到對方臉上,罵一聲流氓張揚而去了。
但是就是因為這個法天和尚預言屢屢成真,她才強忍著羞惱說:「大師,你這該不是矇騙人的吧?」
法天和尚見張晴晴不上當,就板著臉不悅的說:「哼,老衲法力無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後能算兩百年的因果輪迴,如果不是看在我佛慈悲的份上,我才懶得幫你……」
我躲在角落裡聽著和尚滿口胡柴,就不想忍耐了,對著我身邊的算命老先生努了努嘴,小聲的說:「老王,該你上場了,戲弄戲弄這老禿驢。」
「看我的!」
王季偉立即站起來整理了一下他身上那套髒兮兮的道袍,然後背著一雙手,朝著張晴晴和法天和尚那張桌子走過去。
「咦,這不是前幾天我幫你算過命的那位張小姐嗎?」
王季偉故作驚訝的望著張晴晴說,張晴晴見到王季偉也是微微一愣:「咦,老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哦,陪朋友來這裡吃頓飯,老夫看張小姐氣色不佳,想必近日出了點狀況了吧?」
張晴晴有點摸不著頭腦,說:「老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季偉就大大咧咧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說:「我那天就跟你們說過,陳瑜是破軍坐命,一生多劫,但是幸好有你在他身邊,他才能逢凶化吉。這幾天他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最後都化險為夷?」
張晴晴忍不住點頭:「確實是這樣……」
法天胖和尚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老道士,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趕忙立即說:「陳瑜的厄運是張小姐身上的桃花煞招來的……」
王季偉不同意的說:「放屁,陳瑜破軍坐命,自身帶有厄運,如果不是有張小姐旺夫,那小子哪裡能逢凶化吉?」
法天和尚雖然不知道這個邋遢老道士哪裡冒出來的,但對方的行為和說法無疑跟自己的完全相反,哪裡忍受得住,就跟王季偉爭吵了起來。這個說自己是得道高僧,那個是自己是龍虎山道士,這個罵你是禿驢,那個罵你是街頭老騙子。
最後,胖和尚和老道士兩個人激烈的爭吵完全變成了罵街,引得周圍的食客都紛紛側目,完全變成了鬧劇。張晴晴睜大眼睛站在那裡,俏臉上滿是吃驚,這兩人哪裡還像高人,分明是兩個潑皮嘛!
和尚和道士兩個人久久爭持不下,最後鐵嘴神算跳著腳對法天和尚罵道:「你說我卦術不準是吧,老夫就給你這禿驢算上一卦。」
法天和尚瞪大眼睛,周圍的圍觀的人則看得津津有味,張晴晴這會兒整個人也理智了很多,抱著雙臂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老王掐指算了一下之後,就抬起頭用可憐的眼神望著法天胖和尚:「唉,我已經算出來了,你印堂發黑,面帶血光,今天包準要被人暴打一頓。」
法天和尚聞言嗤笑起來,嘲笑的說:「暴揍,誰要暴揍我呀?」
「我!」
我這時候手裡拎著一個瓷器茶壺出現在法天胖和尚身後,冷喝一聲。那傢伙聞言嚇得身子一顫,連忙的轉身想看看我是誰,但是他剛剛轉過身來,我手中的瓷器茶壺已經朝著他那顆光禿禿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嘭——」
一聲爆響,裝著滾燙茶水的茶壺在胖和尚的腦袋上開了花,碎片和茶水四濺,打得這胖和尚頭破血流,腳步趔趄的後退兩步。我猶自不解恨的揚起巴掌,朝著胖和尚的臉上就是狠狠一耳光,這禿驢臉上如同手榴彈炸過的泥塘,皮肉已被劇烈的手勁撕裂,血肉鋪灑,諾大的身軀斜飛開去,還連帶撞倒了飯桌,跌在地上,就像是一頭趴在垃圾堆里的肥豬,非常的狼藉。
周圍的客人都驚呼起來,老王卻故意搖著頭嘖嘖的說:「我就說你有血光之災了。」
張晴晴看到我出現,整個人都傻住了,一雙妙目睜得大大的,望著我吃吃的說:「陳、陳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我沒有回答張晴晴的話,只是衝著她沒心沒肺的咧嘴一笑說:「嘿嘿,老婆,我覺得還是這個老先生算卦比較靈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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