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時氣馬走膘,有的時候人的氣運到了,神仙都擋不住。
楊鮮從小父母雙亡,被遠房親戚送到了孤兒院,靠著助學貸款完成了學業。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平白無故地繼承了一大筆遺產。
那個表叔也是無兒無女,早年間做生意賺了些錢,後來家世愈發地敗落了下去,連早年的別墅都租了出去補貼家用。
如今他死了,倒是覺得虧欠了那麼唯一的一個親戚後輩,所以白白便宜了楊鮮——雖然錢沒留下多少,但是位於帝都西部近郊的那幢別墅如今已是價值不菲。
本來正在為畢業後工作問題發愁的楊鮮這下子不急了——就這樣實現了財務自由,有點像開玩笑一樣。
楊鮮頗為大方地打著車從自己租住的狗窩來到了宮苑別墅區。
卡里躺著幾十萬,雖然不算什麼大錢,但是打個車總算是打的起了。有生以來從沒有這麼奢侈過。
楊鮮樂滋滋地下了車,沒想到進別墅區的時候被保安一頓盤問,最後還是登記了身份證再加上死磨硬泡這才進去。
也只能怪他自己太誠實,非說是要回家——普通的白T,牛仔褲,不知名的雜牌運動鞋,回家?保安信才有鬼。畢竟這裡是豪華別墅區,住的非富即貴,真的出點事他也擔當不起不是?
所以楊鮮也沒生氣,樂呵呵地道了謝進了大門。
別墅區很大,就建造在一片小山坡上。他沿著小區內鋪好的暗紅色塑膠道路,左右觀看地溜達著往前走。
太安靜了,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也許是沒到周末,這些富人們都還在市區?但這麼大一片,去哪裡找啊……楊鮮有點發傻,怎麼沒問問門口的保安呢?
正在左顧右盼著,對面一位身穿緊身運動衣的女孩邁著輕快的腳步跑了過來,楊鮮連忙跑過去想要攔下女孩問路。
卻不料那女孩仿佛根本沒看到他一般,繞了過去繼續向前跑。
嗯?
不行,我得問問。
楊鮮立刻回頭,腳下緊邁了幾步追了上去,跟在她身邊陪跑,「那個,你好哈,我是新搬到這裡的業主,勞煩問一下,A區8棟怎麼走?」
本來不想理他的女孩突然扭過頭,摘下了掛在耳朵上的耳機,臉上掛著明顯的不屑之色,「你去那幹什麼?送快遞?」
……
「你誤會了,可能剛才你沒聽清,我是準備要搬到這裡的業主,A區8棟是我家啊。」楊鮮人畜無害地笑著,「看起來你也是住在這裡的吧?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女孩濕漉漉地頭髮貼在臉上,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不可置信,「你說你是A區8棟的業主?」
「對啊,過戶手續都已經辦完了。我還帶著房產證呢。」楊鮮也有點疑惑,怎麼,自己這身打扮真的有這麼差?一點都不像是住在別墅區的業主?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和鞋。
「自己找!」女孩冷冰冰地丟下這麼一句話,迅速跑遠了。
楊鮮待在原地有點發傻。
什麼情況?
「喂,你別走啊,我看你印堂發黑,這是有穢物纏身之兆!餵~你聽我說……」
女孩很是嫌棄地扭頭瞪了他一眼,然後加速離開。
看來是被當做瘋子了。
總算百度地圖有良心,居然已經有了小區內的導航。最後還是按照手機的指引,楊鮮一路找到了A區8棟。
原來,所謂的A區,是在山坡的最高處,而8棟則是A區核心中的核心。看來這個遠房表叔,當年也真的是風光呢。
楊鮮站在門前,只見這別墅是一座三層小樓,小花園內是白色的主體建築,在三層有一個向外挑出的露台,看上去用來燒烤是絕佳的地點。這要是再找幾個美女,一起開個party,簡直不要太爽。
還沒入住,他已經開始了YY。
嗯,首先要去叫門。
楊鮮站在門口,按了半天門鈴,但是毫無反應。
難道人都不在嗎?明明是提前約定好的交接日期,怎麼這麼不守信用呢?楊鮮嘀咕著,站在門口左顧右盼。
嗯?這不是有人嗎?為什麼不開門?
他看到三樓的露台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過。
「喂,開門啊~不是約好的今天做交接嗎?」
然後楊鮮驟然察覺到不對。
陰冷的氣息從整棟房子四散而出。
楊鮮的瞳孔瞬間變色,一輪銀色的圓環出現在瞳孔四周,仿佛蓋上了一層寒霜。
再抬頭看時,他看到露台上站著一位身著白色明制襖裙的少女,背後背著一把長劍。她面如凝霜,長發在微風中輕輕浮擺,一雙大眼睛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能看到我?」
那少女朱唇輕啟。
「能啊,」楊鮮微微一笑,「作為一隻鬼,怎麼敢出現在陽光下?」
「死了六百多年,要是連陽光都怕豈不是白死了?」那少女雙臂撐著露台欄杆,「小子,你不怕?」
「我為什麼要怕?」楊鮮笑嘻嘻道,「怕的該是你吧?」
「玄陰冰瞳。」那少女嘆了口氣,「怪不得,天賦瞳術在身,專克陰物。」
「知道就好。」楊鮮撓了撓頭,「這家的住戶呢?我們約好的今天要做交接。」
「你就是這裡的業主?」少女問。
「對。我是業主。看起來不像嗎?難道鬼也狗眼看人低?」
「不,你是窮是富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少女聳聳肩,舉止言談簡直跟現代人沒什麼分別,想必也是在陽件停留的太久之緣故:「只不過你說的不對,我才是這裡的業主。」
「不能吧?」楊鮮有點驚奇,「明明房產證在我身上,你怎麼會是這裡的業主?」
「這房子蓋在我的墳上,我不是業主誰是業主?怎麼,還要我去找朱元璋給開個房產證?」少女微笑著,「另外,住在這裡的人在背後看你半天了哦,像看神經病一樣。」
……
楊鮮扭頭。
原來是她啊……
先前那個晨跑少女正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著楊鮮。
這也是,任誰看到一個對著空氣喋喋不休的傢伙,都會以為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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