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嗎?」
「喜歡。」
這會兒,安幼魚根本就沒聽清林默在問什麼,摸摸這裡,看看那裡,容顏上綻放著燦爛的笑意。
跟在她後面的林默笑得合不攏嘴,「有多喜歡?」
「很喜歡,非常喜歡。」
安幼魚來到書櫥前,從中拿出一本古籍,如獲珍寶地抱在懷裡,轉身動人一笑,「林默,我非常喜歡你的禮物。」
「誰問禮物了?」
林默來到書桌旁,雙手一撐,坐在桌上,淡淡提醒道:「剛才我問的是你喜歡我嗎?」
「啊?」
安幼魚一臉錯愕,後知後覺地才想起林默剛才說過的那些話,笑容瞬間消失,「你耍賴。」
「嗯,我耍賴。」
林默笑著點頭,「所以,你可千萬不能學我耍賴,對不對?」
「我」
安幼魚被堵得啞口無言。
林默招了招手。
安幼魚不情不願地來到桌前,香腮鼓起,「幹什麼?」
林默掏了掏耳朵,「小魚兒,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聽力越來越差,你剛才說什麼了,我好像沒聽清楚,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不可以!」
安幼魚雙手叉著腰,「好話不說第二遍!」
林默指著教室門口,「既然如此,那你出去吧。」
「出去?」
「對啊,你不說第二遍,這間教室就不送給你。」
「林默。」
「嗯?」
「你好無恥。」
「謝謝誇獎。」
「」
論鬥嘴,安幼魚拍馬也不及林默,回頭看了一眼書櫥里的古籍,憤憤道:「不送就不送,不過這些書是阿姨送給我的,這是我的東西,我要拿走。」
「那不行。」
林默厚顏無恥一笑,「這些書的使用權暫時歸我,你什麼時候承認自己喜歡我,我才能把使用權還給你。」
「你」
安幼魚雙手抓著頭髮,「林默,你欺人太甚,幼魚不發飆,你以為我是hollykeiit嗎?」
林默搖頭晃腦道:「非也,魚始終為魚,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不了貓。」
安幼魚不想再和林默鬥嘴,氣鼓鼓地轉身朝外走去。
林默既不阻攔,也不著急,淡定地坐在桌上,目睹安幼魚離開口,若無其事地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
「二!」
「一」
剛喊出一這個數字,安幼魚重新出現在門口,她極為幽怨地盯著林默,「你、你怎麼不叫住我?」
林默差點破防,表面上卻波浪不驚,「小魚兒,咱做人總得講理吧?這幾天為了改造這間教室,每天軍訓結束後,我都來這裡忙到半夜,我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現在呢?讓你說句喜歡我就這麼難嗎?你個小沒良心的!」
「我」
林默的一番話,成功讓安幼魚陷入了沉默,站在門口躊躇不定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來到林默面前,她勾著腦袋,青絲遮掩住大半容顏,軟軟嗓音隨之響起。
「我真的不能說那種話,至少現在不能。」
林默眯著眼,「理由。」
安幼魚抬眸,「若是因為這間教室,我說喜歡你,就等於摻雜了利益,感情…很純潔,不應該被任何外力因素所污染。」
「錯!」
林默拉著安幼魚的胳膊,左手拖在她的腰間,稍一發力,將她抱起坐在桌上,「人活著,不能太過理想化,人類社會本就是一個大染缸,保持本心固然重要,可若是為了保持本心,一昧地注意這個,抗拒那個,反而不妥。」
「你說摻雜了利益,我並不認同你的這個觀點,我又不是給你錢,這間教室的改造確實是為了你,但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咋能把我的心意說成利益呢?」
不出意外,安幼魚再次沉默,好半晌兒,她底氣不足地抬起頭,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我錯了?」
「反正不對。」
「那不還是錯了嘛。」
安幼魚低不可聞地哼了哼,小指在林默腰間戳了下,「那個…對不起啊。」
林默眉頭一挑,「這是我想聽的嗎?」
安幼魚面頰生暈,「我要是不喜歡你,不會和你處對象的,這些你明明都知道,卻還要明知故問。」
「話也不能這麼說。」
林默出聲糾正,「知道是一回事,可你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意義不一樣的,知道嗎?」
「真要說?」
「廢話。」
「那…好吧。」
安幼魚微微側過身,深吸一口氣,雙眼緊閉,「林默,我、我…嘿…哈哈。」
情緒醞釀到一半,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林默:「」
這小東西,擱這鬧著玩呢?
這一刻,他只想把她的屁屁打腫!
什麼玩意兒!
告白呢,能不能認真一點?
安幼魚捂著嘴,緊閉的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縫,看到林默僵硬的面色,脖頸縮了下,「別生氣嘛,我的情緒還沒到位,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一定行的。」
「好,再給你一次機會。」
「林默…哈哈哈哈!」
安幼魚剛念出林默的名字,再一次笑出了聲,她雙手捂著肚子,「不行,我真的忍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可是…就是感覺很好笑…哈哈。」
「」
林默眉頭青筋直跳,望著在桌面上打滾的女孩,徹底自閉。
他,很好笑嗎?
持續了幾分鐘,安幼魚才勉強止住笑意,玉頰通紅。
不是害羞,這是笑的。
「笑啊,你繼續笑。」
「不笑了。」
安幼魚快速搖頭,她這會兒臉上寫著兩個大字,心虛。
林默笑了,被氣笑的,「算了,懶得跟你計較,這間教室以後歸你了,無聊的時候來這裡看看書,角落裡的電腦上安裝了很多休閒小遊戲,看書累了也可以玩會兒遊戲放鬆一下,適當放鬆,切勿沉迷。」
「還有,投影儀上安裝了視頻資源包,電視劇或者電影什麼的都可以看。」
說著,他指著另外一邊空空如也的牆壁,「本來計劃著這面牆裝一個零食櫃,可時間趕得太緊,還沒來得及弄,等軍訓結束後再搞吧。」
聽完林默的介紹,安幼魚怔怔地盯著他的側臉,「謝謝你。」
「謝謝你。」
安幼魚一臉問號,「你謝我幹什麼?」
林默眯眼反問:「那你謝我幹什麼?」
「你這麼辛苦布置了這間教室,我當然要謝謝你。」
「你也很辛苦,因為接下來你要使用這間教室,所以我也要謝謝你。」
「」
安幼魚噘著嘴唇,「故意揶揄我是吧?」
林默呵了聲,「還謝謝,口頭感謝嗎?感謝固然要用嘴,可不用讓你這麼用的!」
他覺得還不過癮,再次補充了句,「某魚啊,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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