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林默和安幼魚一直都在家中複習,甚至就連安幼魚主動想出去轉轉,都被他嚴詞拒絕。
對此,引得安幼魚怨氣頗深,到最後乾脆不搭理林默,就連複習也不去林默房間,選擇獨自一人在客廳中複習。
周六早上,林默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半躺在沙發上的安幼魚正抱著一本外文詩歌,他打了個哈欠,笑呵呵地湊了過去。
「看什麼呢?」
「不理你,你也別理我。」
安幼魚背過身去,小聲嘀咕道:「幼魚又不是犯人,整天把我禁錮在這裡,你已經侵犯了我個人的自由權。」
女孩氣鼓鼓的模樣,著實可愛。
林默面露無奈,語重心長道:「小魚兒,你就別和我慪氣了,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考量;今天最後一天,明天我就讓你出去轉轉,這樣總行了吧?」
「真的?」
「當然!」
一聽到可以出去轉,安幼魚氣也顧不上生氣了,開心地一把抓住林默的胳膊,「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不許賴賬,這幾天一直待在你家都快悶死了。」
林默哭笑不得,「這就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
安幼魚眸中泛著單純,「你都答應明天讓我出去了,我為什麼還要生氣?」
林默嘴角扯了扯,感慨頗深。
小東西未免也太好哄了吧?
這樣
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行吧,你繼續看吧,我去洗漱。」
就在林默轉身之際,正好看到哈欠連連的母親走出房間,注意到母親臉上兩個明顯的黑眼圈,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媽,你昨晚沒睡好嗎?」
「你這小子還好意思笑?」
林紓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抱怨道:「要不為了尋找一處合適的新家,我至於這麼熬夜嗎?」
「合適的新家?」
林默一臉好奇,試探性地問道:「要搬家嗎?」
「廢話。」
「為什麼啊?」
林默不解,「咱們在這不是住的挺好嗎?怎麼突然就要搬家了?」
沙發上的安幼魚也合上了書,朝著林紓投去好奇的目光。
林紓翻了個白眼,「少爺,你不是要不找個寬敞的新家,施展的開嗎?」
「咳——」
林默恍然大悟,賠笑連連:「辛苦媽了,今天您歇著,早中晚三頓飯兒子包了。」
「還挺貼心,行,那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林紓晃晃悠悠地來到沙發旁,貼著安幼魚坐下,自然而然地將腦袋枕在了她的腿上,「嘖嘖,真軟。」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給兒子投去一個炫耀的眼神。
見狀,林默嘴角瘋狂扯動,頭也不回地去了洗手間。
眼不見,心不煩!
安幼魚稍稍坐正,輕輕地按著林紓的太陽穴,「阿姨,你剛才和林默在講什麼?為什麼突然要搬家啊?」
林紓閉著眼,嘴角露出笑意,「小默這孩子受刺激了,想要練一項技能,需要比較大一點的空間。」
安幼魚眼中的疑惑更甚,「什麼技能?」
林紓睜開眼,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你若是想知道,就去問小默。」
見林紓不願說,安幼魚也不好再追問,專心地給林紓按摩。
細膩的手法,以及那柔軟的玉腿,給了林紓絕佳的體驗,就這麼享受了十多分鐘,她緩緩坐了起來,稱讚道:「魚兒,你的按摩手法也太專業了,從哪學的?」
「書上。」
安幼魚燦爛一笑,「阿姨,幼魚在圖書館幫工的時候看過很多書,其中就有關於人體穴位的講解,累的時候我就嘗試著給自己按,久而久之,所以就學會了一些。」
林紓打量著眼前的安幼魚,眼中的笑意逐漸濃郁。
越和這丫頭接觸,越能清楚地領會到她的優秀。
一句話概括:此女乃人間理想!
絕世容顏,治癒氣息,柔弱性格;又是學霸,又乖巧禮貌,又…反正優點多到數不過來,至於缺點還真找不出一個,非要說一個,那就是這丫頭的性子太弱了,弱到誰都可以欺負她。
安幼魚迎上林紓的目光,習慣地歪了歪腦袋,「阿姨,您為什麼老是看著我笑?您可以跟幼魚說說在笑什麼嗎?」
「沒什麼。」
林紓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拉開茶几的抽屜,從中拿出木梳和一個青色蝴蝶結,「來,阿姨幫你編辮子,今天阿姨帶你出去看新房子。」
安幼魚自覺地背過身去,語氣中帶著幾分猶豫,「林默說…明天才讓我出去。」
林紓撲哧一笑,湊到女孩耳邊打趣:「魚兒,你就這麼聽小默的話?他讓明天出門,你就明天出門?」
「可是」
安幼魚臉頰兩側升起微紅,弱弱道:「不這樣的話,林默會生氣的,他生氣很難哄的。」
話到這裡,她想到了林默當初教自己的那一招,唇角漣漪著動人笑意,「幸好還有那一招。」
「那一招?」
林紓手上的動作一頓,「哪一招啊?」
「阿姨想知道?」
「想。」
「不告訴您。」
「」
一時間,林紓既好笑又意外,「魚兒不說,那阿姨就不問了。」
「唉?」
安幼魚小臉上寫滿了錯愕,「阿姨,您這麼容易就放棄了?要不,您再追問一下?說不定您再問一下,幼魚就告訴您了呢?」
林紓將女孩的表情盡顯眼底,差點沒笑出聲來,「不問,阿姨不問了。」
「不嘛,您再問問。」
「不問。」
「」
安幼魚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喃喃道:「早知道這樣,就不和阿姨開玩笑了。」
這句話成了壓垮林紓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魚兒,你就那麼想阿姨知道嗎?」
「想啊。」
安幼魚快速點頭,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阿姨,林默教我的這一招很好用的,以後您要是惹他生氣的話也可以用,一用就靈。」
「哦?」
林紓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頭,「行,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招。」
安幼魚轉過身來,雙手拽住林紓的衣袖輕輕晃動,眼巴巴地盯著她的眼睛,軟乎乎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撒嬌之意,「求求你了,別生氣了,幼魚知道錯了。」
頓時間,林紓的表情唯有用『精彩』二字來形容。
這一招
她,無法用啊!
這個混小子,還挺會整花活!
安幼魚眸色閃動,「阿姨,這就是我說的那一招,非常好用,不信您試試。」
林紓面容古怪,「那個…魚兒,這一招阿姨用不了,只能你用。」
「為什麼啊?」
安幼魚眉頭輕蹙,「難道這一招還分人嗎?」
「對,分人。」
林紓強忍住心中翻湧的笑意,柔聲哄騙道:「就像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這一招…只適合你。」
安幼魚不是很懂,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林紓也沒解釋太多,給女孩編了兩個小辮後,以拿頭繩的藉口往房間走去,路過洗手間時突然停下腳步,打量著正在刷牙的兒子,低聲調侃道:「小默,媽問你件事行不行?」
林默脖子一縮,看到門口的母親時,不由鬆了口氣,「媽,您走路怎麼沒聲啊?您也說過,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林紓笑而不語。
林默漱了漱口,問道:「您想問什麼事?」
林紓側著身體朝著客廳方向看了一眼,聲音壓的很低,「你居然還教魚兒哄你,嘖嘖,老娘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騷操作,挺會玩啊?」
她學著剛才安幼魚的模樣模仿道:「求求你了,別生氣了。」
說完,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我天!你就欺負魚兒單純,可勁地騙她是吧?」
聞言,林默神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媽,您、您怎麼知道這事?」
「當然是魚兒告訴我的。」
注意到兒子的神態變化,林紓笑得彎起了腰,「本來我是不想知道的,可魚兒非要告訴我,你都不知道魚兒剛才那個炫耀的語氣,甚至她還讓媽也學學,說是以後要是惹你生氣的話,就用這一招哄你。」
「別!千萬別!」
林默苦著臉,「這樣…還不如殺了兒子來得痛快。」
林紓不屑地哼了聲,「我有我的辦法,你敢生我的氣,我就揍你,一直揍到你服氣。」
林默:「」
林紓話音一轉,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兒子一眼,「跟媽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憑著魚兒單純,把她當閨女養?」
「對…啊?」
林默反應過來,矢口否認道:「媽,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了,我和小魚兒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再者說,我和她年齡相仿,怎麼可能會把她當…閨女養,您別亂說話了行不行?」
「普通的同學關係?這話你以後還是留著騙鬼吧!」
對上母親審視的眼神,林默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不管您信不信,我就是把小魚兒當做同學和朋友,我們之間的關係非常純粹。」
「還非常純粹?呵——」
林紓一臉鄙視,「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你那點小心思,傻子都知道!」
林默一副老實人的樣子,滿頭霧水地眨了眨眼,「媽,您在說什麼呢?兒子不懂。」
「不懂?」
林紓再次模仿起了安幼魚的語氣,「求求你了,別生氣。」
話一出口,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頗為嫌棄道:「真受不了,你是怎麼想出這麼肉麻的招數的?來,跟媽分享一下心得。」
見母親追問不休,林默反問:「您能抗住魚兒這一招嗎?」
「這個」
林紓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心中浮現出了三個大字。
扛不住!
見母親猶豫,林默笑了,「媽,有句老話說得好,甭管它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貓就是好貓;同理,甭管兒子這招肉不肉麻,您就說管不管用吧?」
「廢話!我都扛不住」
「那不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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