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人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千葉收起嬉笑怒罵,怒火壓制不住,在臉上時隱時現。
「城外任務,哪有絕對安全不死人的?」近衛冷言冷語,「成為鬼滅部的覺醒者就要有犧牲的覺悟。」
「城外死人你糾察隊不管?」千葉咄咄逼人。
「此不在我糾察隊範圍內。」近衛說道,「城外任務犧牲是正常現象。」
糾察隊維護是秩序,並非一些人想像的公平、正義。
而秩序由大人物定下,無常顧淵又是大人物為了狂火打算搬走砸碎的石頭。
近衛瘋了才會在此事上說話。
他能夠走到現在的位置,憑藉的可不是一腔熱血的正義。
而是會審時度勢,並且實力也強。
「好!」千葉不再撒潑打滾,臉色徹底冷下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無常我們走。」
說著,先坐上了顧淵摩托的後座。
他的車子被近衛砸了,壞沒壞不知道,萬一上去發動不起來就丟人了。
乾脆丟這裡。
顧淵發動車子和千葉離開,做戲的目的已經達到。
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在這邊。
「把車子拖走。」近衛吐出一口氣,對門衛說道。
「拖哪裡去?」門衛問道。
「停車場,隨便哪裡,還要我教?」近衛有些生氣。
明明是加官進爵,升職加薪,應該是高興的事情,結果有怎麼現在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保安頭子?
「行了,現在事情鬧開了,以後你也站得住腳。」千葉說道。
「謝了隊長。」顧淵說道。
「謝個屁,我還指望你能幹翻狂火那個王八蛋……等等,這事不會有狂火的手筆吧?」千葉突然想到。
「他是這樣的人嗎?」顧淵問道。
「這傢伙未必能想出這種借刀殺人的主意,但不代表他身邊沒有人想得到。」千葉說道,「難怪啊,現在想想,這調令來的這麼快,還真不是奈良佛和天邪辦得到的事情。」
「東洋電力對鬼滅部影響這麼大嗎?」顧淵問道。
「你覺得這座城市的統治者是誰?」千葉反問。
「不知道,沒了解過。」顧淵想了想,「天皇?話說你們還有天皇嗎?」
「沒了。聽說京都城有遺族。」千葉說道,「東京城表面最高機構是內務府,首相,但內務府的人,首相,包括鬼滅部在內的領導,都是那些財閥、家族的人,或者就是他們本身。
「像我們的副部長,是東洋電力一手培養出來的。他先是東洋電力的人,接著才是鬼滅部副部長。」
「哦。」顧淵應了一聲。
「不說這個了,你真的有把握對付奈良佛這些人?」千葉問道。
「嗯。」顧淵停頓一下,想了想道,「除非,他們拿什麼導彈轟我。」
「哪有什麼導彈,武裝直升機上面倒是可能掛載了,但也不是他們能動的。」千葉說道。
狂火也沒那本事調動武裝直升機。
他背後是東洋電力,但本人現在可沒有辦法代表東洋電力。
「說起來,把我借調到十八小隊。無邪都被打斷了腿還能出城?現在十八隊還有多少人?」顧淵問道。
千葉表示不知。
一般城外小隊的人數,在二十到三十之間。
每年大半有一般的時間在城外,執行任務,一方面是探索,一方面也在維持東京城的影響力。
東京城要發展,不可能一直保持現在的規模。
事實上,東京城哪怕是五年前的面積,也比現在小不少。
為什麼不築高牆?
因為高牆擋不住鬼怪,而且阻攔東京城向外擴張。
對於不少城外之人來說,哪一天東京城將他們納入範圍,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正開車,手機響起來,顧淵停車接起。
「無常是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很陰沉。
「誰?」
「天邪。」
「啊,是你啊。」顧淵有點驚訝。
「你現在應該稱呼我為隊長。」天邪聲音陰沉冷漠,「一個小時內,來駐地報道。」
「好。」顧淵答應下來,倒是讓電話那頭的天邪愣了一下。
這麼好說話?
掛斷電話,顧淵看向千葉:「我要去報道了。」
「真是著急啊。」千葉冷哼一聲,那些人迫不及待,又光明正大。著實令人厭惡,乃至恐懼。
不過眼前的顧淵,顯然沒有絲毫畏懼。
「去吧,我逛一逛,散散心。」千葉示意顧淵先走。
「好。」顧淵疾馳而去。
和城內小隊沒有專門負責的區域不同。
城外小隊,每個隊伍都有專門負責的「方向」。
十八小隊負責探索的方向,是在東京城的北面。
在北城門附近,有著一處駐地——嚴格來說,駐地屬於城防部門,城外小隊在裡面占據一席之地。
就和城內小隊和治安局保持類似上下單位的關係一樣,城外小隊也和城防部保持類似的合作關係。
不過相較於治安局對城內小隊的畢恭畢敬。
城防部顯然要更加強勢一些,不必對城外小隊卑躬屈膝,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尊重即可。
治安局只有部分人有著可憐兮兮的小手槍,城防部的武器裝備可有大量的重型武器,戰場武器。
鬼滅部是暴力機構,城防部也是一等一的暴力機構。
而且單純從破壞力來說,還要勝過鬼滅部,比鬼滅部更加暴力。
「鈴鈴鈴!」
手機單調的鈴聲響起,被顧淵掛斷。
過了一分鐘又響起,再次被顧淵掛斷。
反覆幾次後,終於清靜。
傍晚時分,顧淵才根據導航來到十八隊在北門附近的駐地。
那是類似於軍營的地方,十八隊在其中占據一棟小樓。
因為有著鬼滅部的身份證明,顧淵進入暢通無阻。
也可以感覺到,城防部的人明顯有些不同,看鬼滅部的人沒有常人有的敬畏乃至畏懼。
剛剛在小樓外停下車,顧淵就看見臉色無比難看的天邪走出來,是的,走出來。
「嗯,你的腿好了?」顧淵先聲奪人。
他很驚訝,按照天邪的傷勢,怎麼可能現在就行動自如?
難道天邪有辦法讓雙腿也變化?
變化之後,恢復力肯定不能同日而語。
一見無常就被揭傷疤,天邪幾乎怒不可遏。
他的雙腿是狂火的人幫他治好的。
代價嘛,一是合作殺掉無常,這其實不算代價。
就算沒狂火,天邪也恨不得顧淵死。
因為這個不算代價,所以真正的代價就讓天邪非常肉疼。
首先,天邪殺無常,唯一的好處就是出氣,其餘沒有任何好處,顧淵的靈物,天邪一件都拿不到。
並且,他要擔上「死隊友」的責任。
不嚴重,但履歷上不好看,將來如果有機會往上爬,這一筆就足以成為「後腿」。
另外,天邪還要給狂火好處,包括大量的錢財以及自己最後一件靈物。
哪怕天邪提出,有靈物在可以更好的殺掉無常,也被狂火的人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他認為殺無常不需要靈物。
還沒殺掉無常泄憤,天邪的家底就幾乎空了。
他很憤怒。
但這份憤怒無法對狂火發泄,只能憋著,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徹底爆發。
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候,天邪差一點就要爆發,硬生生忍下來。
早上他給顧淵通知,要求一個小時內到,就是典型的下馬威。
然而,現在天都快黑了,顧淵才姍姍來遲,期間掛斷他電話五六個。
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天邪感覺到渾身都在燃燒。
「你、遲、到、了!」
一字一頓,天邪咬著自己的牙齒。
「沒有,我早上來過。你不在,所以我就回去了。」顧淵睜眼說瞎話。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
「那就是錯過了,正是可惜呢。」顧淵笑著說道。
「遲到就要接受懲罰。」天邪說道,「去,給我繞著操場跑五十圈!」
駐地的操場一圈500米,跑五十圈就是兩萬五千米。
「跑不了。」顧淵搖頭。
「這是命令,你現在是我的下屬!你難道想要抗命?」天邪大聲咆哮。
引得小樓附近的城防部士兵觀望過來。
顧淵被借調到他這裡,就是他的下屬。
他有權命令顧淵這麼做。
「不是,是我腿斷了。」顧淵微微一笑,從背包裡面取出兩張片子還有病歷單,「醫生說我不宜激烈運動。
「還有這個,美尼爾綜合徵的報告,軍訓以及軍訓以上的活動都不要叫我。我其實坐車都會暈。」
「……」
天邪陰沉著臉,把那些東西撕個粉碎。
「不怕,我還有,另外有電子檔案。」顧淵笑得更開心了。
作為下屬公然抗命影響的確不好,但有這些藉口就不一樣了。
就好像狂火等人聯手,藉口之下,光明正大要殺顧淵。
顧淵也在藉口之下,光明正大抗命。
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非常囂張,偏偏天邪還真沒辦法,因為他打不過。
如果這個時候動手,真正以下犯上的顧淵要遭重,可他天邪也要倒大霉。
為了復仇,天邪已經付出很多,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所以,城內不能真的動手,只能折騰。
「你很好,明天一早出發!」
天邪丟下一句,甩手離開。
顧淵下車,和沒事人一樣走進小樓,他要好好逛一圈。
小樓內自然有人,哪怕不是覺醒者,也看上去精氣神十足。
有些人看顧淵眼中有惡意,有些人則是不屑,有些人漠視。
沒有任何人釋放出哪怕一點點的善意。
這裡是天邪的地盤,就算不是每個人都做到對天邪心悅誠服,但也不會有人會對顧淵這個落了十八隊面子的外人示好。
最多就是坐看天邪怎麼炮製此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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