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同鄉會的電梯要刷卡。
艾紐曼拿出一張卡刷了一下按下7樓的位置,從7樓開始往上都是第二同鄉會的地方。
準確地說,整棟樓都是霍格的產業。
不過下面幾層都租出去了。
整個七層都是酒吧和迪廳的結合。
因為還沒開始營業的關係,空蕩蕩的很安靜,只有幾個老熟客在吧檯那邊喝酒。
還有幾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
見過有人進來也只是多看兩眼,沒營業不代表就沒有人來。
一直都是陸陸續續有人來,大概到晚上八九點之後才會完全熱鬧起來。
嗯……到時候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也會變得非常難聞。
一下子進來的話,還真遭不住。
艾紐曼和顧淵來到吧檯。
「嗨,兄弟。」吧檯內的酒保兼調酒師顯然和艾紐曼熟識,打了個招呼後看向顧淵,「你朋友?」
第二同鄉會成員大部分都是黑人,少量的黃白,不超過十人,酒保都能認個眼熟。
這位很陌生,顯然不是會員。
「呃,是。」艾紐曼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待會記得付錢,霍格老大可不想有人占他的便宜。你的臉怎麼了?」酒保這才發現艾紐曼臉上的傷勢。
「摔的。」艾紐曼也不好說,自己剛才被迫去紅色年華鬧了一場。
那邊現在正亂著呢。
「哈哈哈哈!」酒保放聲嘲笑,「摔成這樣?我的兄弟,你是被誰打了,我們找時間幫你出氣。是不是那群該死的白人!」
這群黑人在天滿城橫行,只有兩種人能壓他們一頭,白人和權貴。
後者先不談,前者就很讓他們討厭了。
多少年了,哪怕鬼怪災變,世界秩序重建,依然如此。
好在天滿城講究政治正確,維持了表面上的和諧。
否則的話,第一骷髏會和第二同鄉會說不定每天都會幹起來。
說實話,這應該是好事,可以讓這些傢伙狗咬狗。
只能說,天滿城對這些外來者的照顧相當到位。
「不是他們。」艾紐曼搖頭,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霍格老大在嗎?」
「我怎麼知道老大的行蹤?」酒保說道。
「我可以去找他嗎?」艾紐曼看了顧淵一眼問道。
酒保表情變得稍微嚴肅起來:「你想要帶你的這個朋友去找老大?」
「談一點生意。」顧淵適時開口。
「你是什麼人?」
「李昂那多。」顧淵報出自己的假名。
艾紐曼心臟一陣狂跳,生怕顧淵說出自己「大種植園主」的身份。
還好顧淵沒有,他只是矜持而高傲微微點頭。
仿若這個名字就代表了一切。
酒保沒聽過,但也沒震懾到了,只是說道:「要談生意的話,老大現在就算在也不會和你見面。起碼要到晚上營業後。」
「那給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包間,在此之前,我不希望有人打擾。」顧淵說道。
姿態做足,像是一個貴族,對,就是那股討厭勁很像。
酒保看著就很討厭,反而更加確信顧淵身份不一般,疑惑艾紐曼從哪裡認識的這個人。
難道是天滿大學中的二代?
酒保沒多問,叫來一個服務生,讓他帶著顧淵和艾紐曼去了樓上的一個小包間。
等霍格老大出現,再叫他們吧。
進入到包間,艾紐曼長出了一口氣,目前為止,一切安全。
「你很緊張?」顧淵問道。
「沒有,沒有。」艾紐曼笑得很勉強。
「放心吧。」顧淵寬慰道,「就算我以後有很多奴隸,法克只要你好好幹活,依然會是第一奴僕。」
艾紐曼站在門口,壓力巨大。
時間就這樣緩慢無比地過去,不知道紅色年華那邊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至少沒有人來這裡找顧淵和艾紐曼。
七點左右,外面隱約傳來音樂聲,變得熱鬧起來。
顧淵閉上眼睛:「我睡一覺,那個霍格來了記得叫我。」
「好的,主人。」站著仿若雕塑的艾紐曼應下。
這聲主人,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只可惜叫的人是個五大三粗的尼格。
顧淵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到夢鄉。
身子有一種沉浸的感覺,周圍的場景徹底變化。
顧淵出現在一處殘陽如血的戰場上。
周圍有著大量的屍體。
周圍,兩方人馬正在不斷廝殺,手中的利刃刺入到彼此的身軀中。
這是光武的代價,副作用——殺戮戰場。
使用者入睡後會被拖入到這樣的戰場中,不斷的廝殺,直到挺過一段時間,或者在這片殺戮戰場中死亡。
在這裡死亡不會真正的死亡。
但也會對使用者造成一定的傷害,如果每次都死在這片戰場,長期以往,使用者在現實的某一天,也不會再醒來。
硬要說的話,可以理解為長期熬夜,哪一天突然就猝死了。
這個「長期」不會太長,每天死一次,用不了一年,光武的使用者就會一命嗚呼。
而且這一年是一個越來越虛弱的過程。
像劍一心那樣的戰鬥狂,都有不少次死在戰場上。
顧淵的話,自從使用光武以來,一次都沒死過。
原因……
進入到殺戮戰場,顧淵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把長槍揮動兩下。
有人發現了顧淵的存在,二話不說撲殺過來。
在這片戰場上戰鬥的有兩方人馬,但顧淵不屬於任何一方,雙方人馬中的任何一個都會對他動手。
顧淵站在原地沒有動,甚至連手中的長槍都沒有抬起。
周圍黑暗降臨,恐怖的重壓將周圍的交戰之人完全粉碎。
那是屬於顧淵的心能力量。
這片殺戮戰場,本質上和伽椰子鬼屋一樣,都是意識、心能的戰場。
光武的副作用對顧淵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一個念頭就足以讓這片戰場粉碎,化作虛無。
以這種極為特殊的方式脫離。
最開始的時候,顧淵還會打一會兒,現在的話,基本已經懶得動手了。
解決完光武的副作用,顧淵的眼睛睜開:「幾點了?」
「啊?」艾紐曼嚇了一跳,坐在座位上的屁股立刻抬起,好像剛才坐的地方是烙鐵一樣。
「八點。」站起來艾紐曼說道。
「嗯。」顧淵應了一聲,「那個霍格還沒來嗎?」
「我去問一下。」艾紐曼就要打開門走出去。
「別忘記回來。」顧淵提醒一句,「除非你有信心一下子逃到天涯海角,讓自己多活那麼一點時間。」
艾紐曼驚出一身冷汗。
他的確有想過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做點什麼。
「不會的,主人。」艾紐曼擠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打開門。
外面的音樂聲傳來,隨著艾紐曼關門的動作被再度隔絕。
沒有讓顧淵等太久。
艾紐曼很快就回到了小包廂,不是他一個人,而是被兩個黑人推搡進來的。
其中一人橫舉著手槍,對艾紐曼的頭,一連串的rap罵。
顧淵只能聽懂其中「桑哦符必去」、「媽惹法克」、「尼格」之類的詞彙。
艾紐曼舉著雙手,狼狽不堪。
另外一個黑人看上去則是沒有那么小混混,穿著黑西裝:「你是什麼人,要見霍格老大?」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他,順便談生意。」顧淵靠著沙發柔軟的靠背,姿態輕鬆。
「至於我是什麼人……」顧淵停頓一下,抬起手。
無形的子彈掠過黑人的臉頰,留下一道灼熱的血痕。
西裝黑人抬手,碰了一下臉頰,看著上面的鮮血,臉色略微猙獰,做了一個手勢,轉身離開。
那外一個嬉皮士似的黑人則是一腳踹得艾紐曼跪下來:「不要亂動,尼格。」
艾紐曼跪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顧淵。
顧淵無視艾紐曼。
那嬉皮士對著艾紐曼罵罵咧咧,倒是沒有來招惹顧淵。
這點眼力勁多少還是有的。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房間的門被猛地打開。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黑人進來,站在門口兩側,看上去訓練有素的模樣。
一個留著光頭,叼著雪茄,身材像是竹竿一樣的黑人男子走進來,眯起眼看著顧淵:「就是你想要見我,和我談生意?」
「沒錯。」顧淵笑道,「尼格。」
最後一個詞一出,所有人都變化了臉色,不需要霍格命令。
紛紛掏槍對準顧淵。
「既然你想要找死,那我就滿足你,黃皮猴子。」霍格獰笑道,一揮手。
槍聲迴蕩在包廂中。
只有一點點泄露到外面,又被外面響亮的音樂聲所掩蓋。
顧淵整個人被黑霧籠罩,只剩下一雙眸子若隱若現。
變形的彈頭不斷掉落到地上。
這些人顯然沒有受過什麼訓練,只知道一次性打空彈夾,槍聲變成了咔擦聲。
黑霧散去,顧淵毫髮無傷,左手之上火焰繚繞,點亮有些昏暗的房間。
與此同時,身後大量的半透明觸手浮現,猛地湧向眼前所有人。
「啊!」
艾紐曼心中的恐怖記憶被喚醒,叫得很殺豬一樣悽慘。
茶几,沙發,房間內的一切都被樹魅的樹根掀翻。
大量的樹根浪潮一般涌過來,幾乎把所有人吞沒。
霍格幻體出現,包裹住全身,像是穿上了一層鎧甲,,雙手撕碎眼前的樹根,主動沖向顧淵。
下一秒,光武刺穿霍格的幻體,身軀,將整個人帶飛,釘在身後的牆壁上。
「就這麼點本事嗎?」顧淵看著霍格,「看來你不像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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